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挠了挠头,妥协,示好:「那、你难道不想知道我给你想的法子?」

蜚蜚瞧他一眼。

从小他鬼主意就多,看似不显山不露水,实则,心机深沉到碾压他们所有人。

见她平静下来,顾瑾城鬆了口气,凑近她耳边,与她嘀咕几句。

少年身上有清新的皂角气息,手上因为摆弄着海棠花,留下了淡淡的青草味儿。

凑近她小声说话的时候,气息喷在耳朵上,蜚蜚下意识缩了缩肩膀。

痒痒的。

「你听没听?」顾瑾城垂眸望着她,感到不可思议,「这样都能走神?」

蜚蜚连忙瞧他,故作镇定:「你确定,这样可行?」

「哥什么时候骗过你?」拍拍她单薄的肩膀,顾瑾城离她远些,坐回一开始的位置上,淡定喝茶。

「那、要是又弄巧成拙怎么办?」蜚蜚苦恼地敲敲下巴,「感觉那位纳兰老爷,实在不按常理出牌,方才我是想他惹他生气来着。」

顾瑾城冷笑,似乎很嫌弃纳兰谦。

「惹他生气又能有什么好处?」柏秋从外面走进来,接她方才的话,「蜚蜚,你胆子实在太大了!这样一来,咱们倒不得不和他认下干亲。」

蜚蜚愣了愣。

「我听你大哥的意思,纳兰谦似乎是想拉拢他。」柏秋犯愁道,「结亲一事,咱们拒绝便可,可结干亲,严词拒绝也说不过去啊。」

蜚蜚意识到了:「他要的,只是一个能制衡大哥的藉口?」

「哪怕只是表面上看着密切。」顾瑾城提醒道,「只要让外人断定你们两家有联繫,他在朝中,就仍有迴旋的余地。」

柏秋也道:「流言的可怕之处,你不是不懂。」

「阿娘,我、我错了。」蜚蜚急道,「我只想着拒绝跟纳兰谦的婚事,没想到他根本意不在此。」

见她伤心,柏秋反倒心疼起来。

摸摸她的脸,安慰道:「现在还没有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你莫怕。」

「不错,」顾瑾城说道,「若我娘还在世,他的确有说一不二的资本,现在?」少年嗤笑一声,话里有话。

「别人都说了不想搭理他,他还死皮赖脸——真难看。」

柏秋还未听过如此惊世骇俗的话,嗔了他一眼:「胡说什么?叫人听了去,要误会的。」

「还是秋姨知道心疼我。」顾瑾城从太师椅上跳下来,冲柏秋笑笑,几分不羁,几分任性,「我那儿还有事儿,先回去了。」

「留下来吃晚饭?」柏秋说道,「上回是你哥哥姐姐误会了,气头上说话难听了些,你莫要放在心上。」

顾瑾城顿时笑得跟捡了钱一样,瞥一眼秋姨旁边的蜚蜚,还是摇了摇头:「下回罢。」

「真走啊?」柏秋瞧他的眉眼,还是挺待见他的,「随你,记得来就成。」

少年在她面前的确乖巧了不少,点头答应下来,又看了看蜚蜚,却见她故意别开视线。

挑了挑眉,遗憾地转身离开。

他一走,柏秋就回头去打量蜚蜚。

「阿娘,你干嘛这样看着我?」蜚蜚让她瞧得发毛,「我、我知道错了,以后什么都听您的,绝不再胡闹了。」

柏秋却欢乐地笑了出来:「谁给你梳的头,怪里怪气的。」

不醉:「!!!」

「来阿娘房里,」瞧着她鬓边的海棠,柏秋一眼就认出是顾瑾城手里的那朵,笑了笑,「阿娘帮你重新梳。」

「哦。」

蜚蜚便跟着柏秋回她院子里。

不多时,哥哥姐姐们也急急地赶了过来,都是听说了纳兰谦的事儿,来与她们商议的。

艷丽的海棠被摘下来,放在一边。

柏秋拿着绿檀木梳,蘸了头油,慢条斯理地帮蜚蜚梳头,蜚蜚舒服的闭上眼睛。

「阿娘,接下来咱们怎么办?」三哥说道,「毕竟是皇亲,不好闹得太难看。」

若不是顾及着脸面,办法多的是,让旁人觉得他们关係不好还不简单?

他们家又是开酒馆的,消息传的快,只要与他们家人针锋相对,不出一天消息就能传出去。

问题就是现在不能撕破脸。

「不急。」柏秋说道,「等你们阿爹回来,我与他商量商量,你们就不要操心了。」

说着,柏秋笑了笑,「往后若见了纳兰卓,先打他一顿出出气。」

「此事皆因他而起,他心里有数,量他也不敢反抗。」

她本也只是说着玩儿,几个孩子对此都不太感兴趣,更不屑欺负他一个纨绔。

蜚蜚想了想,将顾瑾城与她说的法子悄悄告诉了阿娘。

「方才阿瑾同我说,纳兰卓最近好像、好像跟醉香楼的花魁走得近。」蜚蜚道,「还说要给她赎身。」

柏秋手上一顿,随即笑了起来。

「阿娘,你怎么还笑的出来?」三哥不解道,「就这么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纳兰谦这是成心要坑咱们家。」

「你们瞧瞧,还说阿瑾不疼你们。」柏秋给蜚蜚梳了个惊鹄髻,边梳边说道,「老三,你查查纳兰公子钟意的到底是哪一位,拿钱去给她赎身。」

三哥惊道:「阿娘,我只是看着浪荡,可干不出那么败家的事儿。」

「左不过几千两银子,叫什么败家?」柏秋说道,「让你们平时都各忙各的,帐也不看,连家里如今是什么程度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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