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交代好要仔细包装,门房就来通报。
萧梵屹一看这满院子杂乱的景象,捏了捏指间,因他还不想让阿柔这么早知道,但又实在想见她。
「请她们去前厅。」
说完。自己回了房间, 将礼服换上,对着镜子整理了一番,主要看了看自己的脸,确定没什么问题,才去了前厅。
三人原本在低声谈笑,一见到他,却愣住了。
萧梵屹的眼神在曦月郡主脸上扫过,帅气地撩开衣摆,坐上主座,端出往日里不怒自威的表情,问她:「怎么?」
萧曦月愣了会儿,忙道:「往日见您都戴着面具,没想到,九哥竟有如此天人之姿。」
萧梵屹:「你大胆。」
冷冷瞅了她一眼,但说话的语气却轻鬆愉悦,显然并没有放在心上。
萧曦月捂着嘴笑了起来,戏谑地看向阿柔。
阿柔也在看着萧梵屹,心里说不出的滋味,见惯了他半张脸,对他的印象已经固定了,乍见了不戴面具的他,总觉得不太习惯。
原本是觉得他长相清冷,是面具显得他生人勿近,现在没了面具,他整个人的气质却更加疏离了些。
的确如曦月郡主所言,清风霁月,天人之姿。
她在打量萧梵屹,萧梵屹也在暗暗观察她的脸色。还不敢明着看,而是借着喝茶的动作,悄悄望向那位让自己魂牵梦萦的人。
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意志力,才能忍住将她拥入怀中的衝动。
已经十六天了,上次她被宁大夫带回江家,虽然时时有人将她的情况报告给自己,可听到和亲眼见到,毕竟是两个概念,他已经快被思念折磨疯了。
今日不过是远远见了一眼,根本就没办法满足他与日俱增的占有欲。
可宁大夫说的对,自己连以真面目示人都不敢,又怎么光明正大地陪在她身边呢?
而且,若不是他一直戴着这张破面具,阿柔也不会被萧如茵找的人给迷惑,进而陷入危险之中。
他将面具送给阿柔,便是想要将过去和将来都交到她手上。
庆幸的是,阿柔没有拒绝。
不过,这会儿为什么来府上找他?莫不是想把面具还给他?
眼神在萧曦月面上停留片刻,担心她和阿柔说了什么,叫阿柔不愿意了。
曦月郡主原本还在傻乐,一看堂哥这个眼神,当即闭上嘴巴,一脸惊惧地瞧着他,生怕他老人家不高兴。
「咋咋呼呼的,像什么样子?」萧梵屹抿了口茶,拿萧曦月开刀,「何事?」
萧曦月与他十几年没见,本就不熟,再加上他这么短的时间里就除掉了萧惊尘和萧如茵,雷厉风行的手段叫人害怕。
一听他用这样的语气和自己说话,当即就怂了,丢下一句:「我、我没事!是阿柔找你!」
说完,抓着蜚蜚就跑。
蜚蜚怎么放心留姐姐一个人面对这样陌生的萧梵屹呢?就回头「诶?」了几声,有点儿不想离开。
「咱们在场,阿柔不好发挥的,姐姐带你逛逛去。」萧曦月压低声音,力劝蜚蜚,「九哥这儿肯定不少宝贝,咱们找找去。」
阿柔:「……」
「乖,我有话和九皇子说,你先随曦月郡主去。」阿柔大大方方的安抚妹妹,「我很快就去找你。」
蜚蜚这才安静,乖乖跟萧曦月出了前厅。
「小蜚蜚,你胆子真大,九哥那样吓人,你还敢在他旁边呆着。」萧曦月拍着自己的心口,「他瞧我一眼,我腿都给吓麻了。」
「九皇子对姐姐很好的。」蜚蜚说道,「而且,他只对付坏人。」
也是,萧如茵毒害阿柔,本就最无可恕,自己又没做亏心事,干嘛怕他?
「看不出来,你想得还挺开。」萧曦月大大咧咧地搭着蜚蜚的肩膀,「那咱们先自己玩儿,等你姐姐求亲成功,再一起回你家喝喜酒。」
这话说的,蜚蜚捂住脸,怎么都觉得不对味儿。
姐姐不会真的跟萧梵屹求亲罢?
想想还挺刺激。
前厅,两人许久都没有说话,阿柔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而萧梵屹明显是在等她开口。
好一会儿,阿柔才问道:「上回不是说,太常寺燃了一场大火,烧伤了脸吗?眼下瞧着,似乎并无伤痕。」
「那都是为了混淆视听才说的。」萧梵屹道。
阿柔:「……」
仔细回想了一下,上回他和外公,的确只说了太常寺着火一事,脸被烧伤什么的,他并未提及,都是外公和自己想当然认为的。
见阿柔陷入沉思,似乎对他方才的话颇为慎重,萧梵屹以喝茶的动作掩饰嘆息。
「阿柔,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好人。」萧梵屹严肃地说。
「我知道啊。」阿柔笑了。
萧梵屹拿不准她的意思,更不知道她为什么要笑,只依稀觉得她好像,挺开心的。
阿柔望着他,眼神里多了几分他看不懂的,类似于疼惜的情绪。
疼惜?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萧梵屹觉得很奇怪。
「外面那么多箱子是做什么用的?」阿柔想找个话题展开面具的事情。
说起这个,萧梵屹英俊的脸有些僵硬。
总不能直接告诉她,是给她准备的聘礼罢?那会把人给吓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