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两个女人就不能恋爱了?”
苏伊哑笑了下,反问:“两个女人?”
我深思熟虑,保持沉默。
他优雅的吃了口东西,好半天才说了下句话。
“其实条件无关紧要,感情是这个世界上唯一没有规则的事情。”
插pter8
神族虽然面临着许多内忧外患的问题,但那都是当权者需要去解决的事情,对于大多数法师和无官职的贵族,甚至于我,生活都是在阳光下灿烂而平静的。
但谁都会有坎坷,命运总会在不经意间转弯。
大概未来很多东西的存在和发生,都是源于三万多年前的那个丝毫没有特殊征兆的午后。
当时我正缠着在教堂例行祷告的苏伊东扯西扯。
他一贯满腹耐心,表情平和。
“真是没有意思…”很无聊的我在神像前不恭敬的跳跃,金色的光芒被故意流淌出来,像下雨似的淅淅淋淋。
苏伊合上圣经,取下挂在脖颈的十字架压在上面,语气感觉好笑的问道:“你又要干什么?”
“我什么都干不了啊,我能干什么…”
蔫着声音很委屈。
他不以为然的劝道:“你这样不是很好吗?无牵无挂,来去自由。”
“可是我想吃好吃的东西…我想摸一摸花瓣,我还想掐你的脸…”我继续郁闷。
苏伊朝着光源无奈的抬起蓝眸,微笑着说:“有个身体也是很麻烦的事情,恐怕到时候你更胡作非为了。”
“我很老实,很老实!”大吼着强调。
苏伊耸耸肩不置可否。
我还想说什么,忽然远远望见教堂门口进来了他的随身侍卫,忙收了一切能量,顷刻悄无声息。
侍卫慌慌张张的跑到苏伊面前,单膝跪下报告说:“殿下,刚刚得到战报,陛下去世了!”
苏伊呆滞了片刻,有点不敢相信:“什么?”
“今天陛下到第三天视察战果,没想到遭遇下狱魔族偷袭,当时由于埃拉娘娘忽然急病,带走了大部分护卫队,儘管众法师殊死抵抗,待幽夜将军赶到时,还是晚了…”
“魔族…?那是不是…”他总是温柔而有礼的声音竟然变得突兀纤细,不自觉的流露出了紧张。
那个侍卫只得低下头道:“诚如殿下所料,确实是上次被幽夜将军放走的残余军队,嘉云主教命令您对此事不得有任何言论…这一次,所有第三天出现的魔族,无一倖免。”
我吃惊的掉在了地上,差一点喊了出来。
这不是说…苏伊的父亲…也死了吗?
教堂里寂静的空气都接近凝固了。
许久,面色惨白的苏伊挥挥手说:“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见没了陌生人,我畏手畏脚的叫了他一声:“苏伊…”
苏伊垂着眼睛不理我。
“苏伊…”我闪着光飘到他面前,不知所措。
他很快抬起眼来,笑得勉强:“没关係的。”
“你还有我嘛,我不会死,也永远不会离开你的。”
“傻米莱…”他嘆了口气,无力的坐到了第一排的椅子上面色愁苦:“事情没有你想像的那么简单。”
路云的葬礼是在一个阴冷的早晨进行的。
也许是为了向毕生守护神族的领导者致敬,法师们让原动天的阳光也失去了颜色。
祭坛上下站满了高官,我躲在水晶球内因为寒冷而有些虚弱的看着不远处的一切。
被黑魔法残食掉,路云陛下连遗体都未留下,一身华服从远处走来的蓝烟公主只是拖着放有他皇冠和权杖的精緻容器,娇小的脸庞憔悴了许多,眼睛微微肿着,还留着痛哭过后的干涩。
蓝烟很小就失去了母亲,路云把她当作世间至宝,宠爱无限,父女两个有着旁人无法理解的深厚感情。
所以这件事情,真的对她打击巨大。
面无表情的进行着繁琐的礼仪。
祈祷,默哀,致词。
接近结束的时候,蓝烟已然摇摇晃晃,像是要晕倒了似的。
就在这样悲痛万分的时刻,我第一次见到了埃拉。
她和想像中妩媚而可人的形象不同,个子极高,身材优雅而成熟,却有了张冷艷无情的脸,像是冰山最寒处的一朵莲花,即傲慢,又美丽,让人不敢靠近只能远远望着。
和他人不同,埃拉没有穿什么繁琐的衣服,简朴到单调的白裙曳地,让银色的飘逸长发成了最耀眼的装饰。
她在众目睽睽之下一路走到祭坛之上,对蓝烟视若无物,只跪下默默祈祷了两句,便要躲进人群。
公主可不是好惹的,紫色眸子不善的弯起,蓝烟刻薄道:“您似乎没有受到邀请。”
“丈夫去世,做妻子的来拜祭难道也需要外人允许吗?”埃拉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真不知你这么卑贱,什么时候成了父亲的妻子。”蓝烟厌恶扭头。
那天如果埃拉不带走侍卫队,根本就不会发生如此悲惨的事情,虽然她不是有心加害,但被怀疑与憎恨,也是不无道理。
“我虽不是皇后,但也服侍了陛下三千多年的时光,深得陛下信任和尊敬,就连公主您平日也要唤我声女士的。”埃拉抬着头不卑不亢的回答。
多少双眼睛看着,在这里吵架绝非明智之举,但蓝烟性格直率,根本没有要忍住的欲望也不考虑利益得失。
一直在主持的流萤不太满意她的做法,脸白了白,却没有说话。
“侍寝就是侍寝,现在我爸死了,你要不要去陪葬继续当你的高贵女士?”蓝烟美丽无瑕的脸庞带满了仇恨,百官屏息而视,没有谁敢出声音,毕竟公主还是继承路云的最佳候选。
我吓傻在水晶里,一动也不动的望着她们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