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男明星剎那黯然失色。
他走得很慢，表情都是懒洋洋的，举手投足间却莫名给人压迫感。
宋莞莞呆在原地，髮丝被他带过的微风轻轻吹起。
眼前仿佛有无数弹幕飞过。
啊啊啊啊，A爆了。
众人愣了几秒，缓缓反应过来。
“顾少？”
“真的是那个顾少？”
“他为什么会在这？”
程凌醉醺醺的，看着顾景然走到他面前，酒剎那醒了大半，不明就里，挤出一个官面的笑打招呼，“顾少……”
话音刚落，顾景然揪起他领口，一脚踹出去，他飞到宴会厅中间的桌上，香槟塔顿时分崩瓦解。
碎玻璃落了一地。
程凌先捂着后背，转而捂着头，歇斯里地尖叫。
下一秒，顾景然转身，拉起宋莞莞，气定神閒往外走。
经过程凌身边，程凌艰难地吐字，手在地上乱抓，“小，小宋，对对不起，我道歉，原谅我。”
顾景然把宋莞莞拉进身后，散漫地看了地上一眼，“你算几把玩意？敢让我女朋友原谅你。”
众人目瞪口呆，看着软乎乎的小姑娘被他霸道地按在怀里，风轻云淡走出宴会厅。
打人爆粗气场全开，他盛气凌人的模样，众人一下没绕过弯。
这居然真的是那个叱咤商场，短短一年就让景业重返神坛的翩翩公子哥。
几个女明星偷偷看他，又看看他怀里的懵懵的小姑娘，眼神有点泛酸。
帅到让人腿软的金主——这种生物果然是不存在的。
就算有，人家也有正牌女友了。
回到车上，救护车刚好迎面过来，宋莞莞抿了抿唇，为程凌默哀了一瞬。
刚才某人的力道一点都没收，气全发出来了。
车子上了中环，沿着蜿蜒的灯带，一路飞驰。
路上，她悄悄瞄男人的侧颜。
窗外飞驰的灯光洒进来，把他俊俏的侧颜映着忽明忽暗。
几次之后，顾景然偏头，笑了笑，“想看就看，又没让你看。”
宋莞莞哼了一声，扭过头，摸了摸自己的脸，碎碎念，“顾景然，你是不是在我身体里装了窃听器？”
顾景然抬了抬眼帘，“没有。”
小姑娘瘪嘴，清澈的鹿眼斜斜地睨他，一脸怀疑。
“你很失望？”顾景然抬手，揉她脸蛋，“要不我装点别的，小蝌蚪什么的。”
小姑娘握着拳头，凶凶地瞪他，“顾景然，你……”
她卡壳了，憋了两秒，摇摇头，鄙夷地往窗边挪了挪，“你脑子里太脏了。”
顾景然笑出声。
车子下了高架，稳稳地靠路边停下。
宋莞莞茫然，眨眨眼，看着男人。
男人侧身，把她捞过去放腿上，桃花眼微挑，长睫染了微醺的光，指尖翻到裙子底下，“那跟你玩点脏的。”
宋莞莞：“！！！”
局促的吻落下，如雨点，细细密密。
吻间，宋莞莞睁着眼，有点小迷茫。
“你到底是怎么知道我被欺负了？那么巧就赶到？”
男人顿了顿，语气淡淡的，漫不经心，又很理所当然。
“我跟踪你。”
宋莞莞：“……”
很快，全电视台都认识了她的男朋友。
宋莞莞很少被这么多人关注，挺不好意思的。
相比之下，顾景然就惬意得多，每天神清气爽送女友上下班，中午要是有空，还过来送午饭，时不时给女友的同事小姐姐们带点零食带点小礼物。
高调得不要不要的。
宋莞莞开始很不愿意，跟他闹了几次。
景业要发展海外业务，眼看顾景然出差三个月，人虽然还没走，她就开始想了。
渐渐的，她也就默认他往自己办公室跑了。
礼拜五傍晚。
宋莞莞加班，顾景然早早等在电视台底楼的咖啡店，慢条斯理处理公事。
已经过了下班时间，咖啡店人很少，舒缓的古典音乐缓缓流淌。
过了会，大堂有人进来，腻味的女人声在说说笑笑，掀起不小的动静。
顾景然俊眉微蹙，循声瞥了一眼。
宋思妍被人簇拥着进门，两个助理一左一右小心翼翼地提着她的裙摆。
“快点，我妈妈要等急了。”
“哎哟，你指甲别碰到裙子，晚上我还要陪妈妈走红毯呢。”
一行人正往电梯间赶，一个浓妆艷抹的中年妇女从外面赶上来，手里提着保温盒，笑若春风，“思妍，真巧啊。”
宋思妍脸上的不耐烦剎那消失，温雅可亲弯唇，“阿姨，你又来送外卖吗？”
顾景然征了征，指尖顿在键盘上。
几米之外，浓妆艷抹的女人微微抬头，看着宋思妍，眼尾化开一道又一道深深的笑纹。
这张脸，他只见过一面，却足够印象深刻。
那次见面，是在宋莞莞的混沌店门口，女人蹲在店里，冷漠地看着自己女儿被一群混混欺负，眼睛尖尖的，颧骨很突，不笑的时候，面相有些凶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