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踢掉脚上的鞋,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一声巨大的关门声。
季迟转过身子,纤长的手指攀上茶几的轮廓,来回几次,一条红色的痕迹出现在指尖上头。
南堇歌双手抱着肩膀窝在后座一言不发,全世界的相信,都不够战胜一个人的怀疑。
况且,他根本就不是怀疑,是偏袒。
这才是最戳心窝子的。
车子停靠在路边,南堇歌一下子站起来,一小块儿小东西坠落的声音让她回了头。
转身看着车厢,一块儿黑黑的东西坠落在座椅下面,南堇歌伸手拾起那一小块儿东西,放在眼前,星眸不由得被点亮。
这是一块儿护身符!
很熟悉的护身符!
她之前戴在身上的那个混混小男孩儿的!
只是后来搬进季凉北家之后,就丢失了!
为什么现在会在这儿?!
她今天有过身体接触的人,只有萌萌。
是从萌萌身上坠下来的?!
萌萌为什么会有这个东西。
她将护身符捏在掌心,转身向着楼梯里面走去,刚刚走到电梯口,电梯门一打开的时候,还没有反应过来,整个人的身子都不由自主地向前倾,接着接触到一堵巨大的肉墙。
还没有看清楚容貌的时候,一双嘴唇已经袭击到自己的嘴唇之上了,熟悉的温度和触感,南堇歌闭上双眼,双手捏成拳头,双唇紧闭。
男子隔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用额头抵住南堇歌的额头,声音带着微微的蛊惑魅力,飘荡在女子的耳边,“张嘴。”
没想到面前的非但不配合,反而偏头,逃离男子的双手,按下楼层。
“有意思吗?!你心里是谁我南堇歌根本就不在意,你最好也跟你今天晚上对我的时候一样决绝,永远都保持这样的态度,离我远远的。大不了,彼此都不再干涉!”
她转过身子背对着男子,两隻仍然光着的脚丫子迭放在一起,看上去可怜的同时也多了几分可爱的色彩。
“你在吃味儿?!”
男子在身后莫名其妙地来了一句,她不知道今天晚上他竟然还会到她家的楼下来,也承认槓桿看到他的那一刻,心间有一丝的触动,但是冷静下来的时候,生气和失望还是把所有的情绪都淹没了。
也不知道男人来这里的用意到底是什么?!
“你来这里就是为了问这么一句妈?!”南堇歌伸出右手的食指戳在男子的胸口,“那我告诉你,是的。对于一个昨天晚上才跟我激战的男人,今天却站在别人的一边,你说我难道没有资格吃味儿吗?!”
“我才不管你是季凉北还是季迟呢!”
最后小声嘀咕的这一句还是悄悄飘进了男人的耳膜之中,停留在他的左胸口,勾起男子的嘴唇。
电梯门打开。
男子一手撑在墙壁之上,另一隻手把住南堇歌的腰身,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
脸渐渐地在南堇歌的瞳孔中放大,语气戏谑地吐在南堇歌的嘴边,“动心了?认真了?”手指从额头流连在南堇歌的秀髮之中,随后一路滑过,经过南堇歌的鼻尖,摩挲在女子粉红色的唇瓣之上。
动作虽然轻微温柔,但是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轻挑感。
“你什么意思?!”
南堇歌的身子紧紧地贴在墙上,扇子般的睫毛扑闪扑闪地眨着,两隻眼睛却定在男子的身上,一刻也不抽身。
“什么意思?!”男子一身轻嘆,“你认真了,怎么办?!我只是玩玩而已。”
玩玩而已四个字明明加重了语气,但是听起来却是毫不在乎的情感。
不由得让南堇歌整个身子一震。
他所说的玩玩儿而已,就是对她,从身体到感情。
所以今天晚上站战队的时候,他会毫不犹豫,一点儿,都不考虑她的感受。
南堇歌的表情渐渐僵硬,“如果之前我还有丝毫的犹豫,但是现在,我确定了,季凉北,开心吗?!我知道是你!”
女子的头微微地侧仰着,右眼的泪水滑落到左眼之中,两隻眼睛的眼角都泛着红。
“折磨我开心吗?!先把萌萌放到我这里,让我以为你对我有希望,现在又把萌萌从我的身边带走,让我彻底痛苦的感觉不只有爱情,还有在萌萌身上建立起来的亲情。双倍的情感奉还,够了吗?!”
“够了吗”三个字实在是太沉重,吐出口的时候整个喉咙都不由得颤抖。
“够了吗?!季凉北!”
男子撑在墙上的手撤开,微微向前伸出两厘米之后迅速后撤。
“我不能被同一个人击倒两次。”
十七岁一次,二十六岁一次。
男子从口袋之中抽出一盒药,扔到女子的胸膛前面,药盒撞击在身体之上,随即坠落在地,在空荡的走廊之中发出一声清晰的响声。
男子伸手按下了电梯,转过身子,“记得吃药,我没有做措施,两次了。有了孩子,痛苦的是你,不是我。”
说完踏步进了电梯,里面的声音若有若无,“我们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南堇歌拿起地上的药盒,上面的功能清晰明了:避孕。
眼中的泪水一下子喷涌出来,一滴一滴滴在盒上。
她想起了三年前的那个孩子,那个她拼死也要为季凉北生下来的孩子。
季凉北知不知道它的存在,季凉北知不知道她曾经的辛苦。
现在,却对着她扔下一盒药。
隔断他们两个未来,所有的可能。
一切的事情,她南堇歌还只能说一句:自作孽。
当时如果没有那两枪,如果没有那一场火。
是不是,一切都大不一样了。
她一把拿起药,打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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