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早,木头没起。杨凌有了上次的教训,也不想着进厨房做饭了。
慢悠悠的在院子里走动,既然胖了,那就多运动运动,减下去就好。
虽是这样想的,但杨凌的动作却没加快,还是缓缓的。
楚晏来时看到的就是杨凌撑着后腰在院子里来回走动的画面,忍着笑意将马拴在门外,这才进了院子。
「小公子,这么早就起了?」
杨凌瞥了他一眼,没说话,继续走动。
方才楚晏在院外时他就已经发现,心中有些喜悦,但想着昨日他没来,就不想理他。
楚晏也不介意,主动凑上前,把杨凌拉住,「小公子,不生气好不好?」
见杨凌还是没反应,楚晏继续道:「我抱抱你好不好?」
也不待杨凌回答,直接抱了上去。杨凌一愣,伸手想把楚晏推开,却听见了声闷哼。
杨凌动作一滞,闻到了血腥味,抬头看向楚晏,可楚晏的神色没半分变化。
「你……那怎么了?」杨凌说着就动手扒楚晏的衣服,想要查看楚晏到底怎么了。
手才接触到衣服就被楚晏抓住,「小公子,我没事。」
杨凌急得眼眶都红了,血腥味都溢出来了,却说自己没事,谁会信?
「哦,没事…那你走吧。」杨凌说罢便转身往屋里走,楚晏心中慌乱,连忙把杨凌拉住。
回眸看向楚晏,只见楚晏满脸焦急,欲言又止。
杨凌心中焦急,更不愿与楚晏交谈,甩开手也不理楚晏,径直走向屋内。
楚晏赶紧跟上,在杨凌关门前挤了进去,在杨凌的注视下沉默了许久,才道:「我昨日在来的路上遇袭,受了点轻伤,无碍。」
杨凌脸色一沉,「你把衣服脱了,我看看。」
等了良久,楚晏才将上衣脱掉。纱布从右肩绕过,在胸前绕了好些圈。
上面渗出了些血迹,在雪白的纱布上异常扎眼。
杨凌不由的愣住了,说话时声音略微有些颤抖,「这…得多疼啊…」边说边往楚晏靠近,手悬在空中迟迟不敢落到楚晏身上。
将杨凌的手握住,楚晏低声道:「伤惯了,不疼。」
杨凌猛的看向楚晏,眼眶瞬间变红,鼻子一酸,眼泪就掉了下来。
楚晏抬手将杨凌脸上的眼泪擦掉,虚抱着他,「小公子,别哭,我会心疼的,不哭了好不好?」
「……嗯。」
「那我们笑一个好不好?」
杨凌横了楚晏一眼,还是对他笑了出来。眼眶鼻子都红红的,咧嘴一笑,有点搞笑又有点可怜兮兮的。
「你,我给你拿纱布重新包扎一下。」
杨凌动作迅速,不一会儿就把东西拿了回来。拉着楚晏在椅子上坐下,将他身上缠着的纱布解开。
外层纱布沾染的血不多,但越往里越多,最后那层纱布都黏在了肉上。
杨凌小心翼翼的将纱布撕下来,看清了楚晏的伤。
一条伤痕从左胸拉至下腹,沾了许多血,有些血肉模糊。
取了些水,慢慢的把周围的血迹擦干,杨凌这才看清楚了这伤痕。
皮肉外翻,看起来很是慎人。幸好伤口不深,不过这伤在夏日如果处理不好,很容易感染。
杨凌细细的撒了层金疮药在上面,怕捂着了会发炎,杨凌缠了四五层后便不再缠了。
想着今日楚晏那么早就来了,又叮嘱着楚晏躺下休息。
待这些忙完,天已然大亮。杨凌额头也冒出了汗水,楚晏抬手想给他擦一擦,却被杨凌拦下,「你别动,别牵着伤口。」
捏着衣袖将汗水擦掉,杨凌忽的起身出了房门,不一会儿又回来了,手中端着一盆冰。
「这…冰?」夏日里的冰不是只有达官贵人能享受吗?怎么杨凌这有冰。虽说也有富商能享用,但也需要些门路……楚晏有些想不通杨凌是如何能用到冰的。
「……这不是冰难道还会是水嘛?」杨凌怼楚晏已经习惯了,话不经脑袋就说了出来,一时有些后悔却不知如何挽回,只好闭嘴不说话,专心摆弄冰块。
感觉着这熟悉的语气,楚晏脸上有了笑意,这才是正常的杨凌。
「这冰块放这,风吹过来会变得凉爽些。」凉爽些,楚晏的伤口就不易发炎,能好快些。
「楚歌,你歇息歇息,我去看看木头做好饭没。」
「好。」
楚晏心里甜丝丝的,杨凌能如此待他,就算让他永远将秘密埋藏在心底,他也满足了。
杨凌出了房门,坐在院子里的摇椅上沉思。冰块是冰冷,但也只能降下一定范围之内温度,待自然风吹过时,顺着风向的另一边才能感觉到凉爽。
可这炎炎夏日,自太阳升起到太阳落山,要么不吹风,要么吹热风。即使有冰块降温,也并不能让人察觉到太多的凉爽。
需得想个法子,不光是为了楚晏养伤期间好过一些,也是为了日后入伏后自己也能过得安生些。
沉思了许久,杨凌终于想出了法子。
以前他在晚上逛过中秋庙会,看到了一挺有意思的玩意--走马灯。
走马灯可自动旋转,旋转起来时上面的画像活灵活现,像真的一样。
而杨凌要做的东西,就要藉助这个。但他一个人完不成,所以在院子里劈柴的李阳就被抓了壮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