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尸首缓缓倒地,陈蓦抽回了仍在滴血的短剑,在略带嘆息地望了一眼地上那些面露惊恐、惶惶之色而死的袁军士卒后,他缓缓打开了营寨的木门。
「隆隆……」那是重达几百斤的营寨寨门,都是由粗达一尺的巨木所造,可想而知,寨门在打开的同时,会在如此安静的夜里发出多么巨大的声音。
「什么声音?」
「寨门怎么打开了?发生什么事了?」
那巨大的声音将不远处巡逻的士卒引了过来,不多时,便有一位巡逻的袁将带着手底下的士卒赶了过来,但是一瞧辕门附近的景象,这位叫做李观的袁将惊住了。
只见在他眼中,西营大门敞开,地上横尸几十具,而在那众多尸首当中,却有一人身穿无肩皮甲,手持两柄短剑,默默地望着自己,甚至于,此人手中的短剑,尚在不住滴着血珠。
「你……你是何人?」李观惊声问道。
陈蓦淡淡望了一眼他,缓缓抬起了右手,随即奋力朝前一指,就在李观面露诧异之色期间,营外竟然传来了阵阵马蹄之响,并且,越来越近。
「夜袭……」李观面色大变,这才醒悟,挥手一指周围士卒,急声喝道,「快,快去示警于各营……」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见他身后就几名士卒突然面色大变,急色喊道,「将军,小心!」
「唔?」李观愣了愣,他下意识地转过头去,却愕然发现陈蓦已不知何时来到了自己的面前,并且,反握短剑朝着自己的胸膛挥来,他下意识地抽出了腰间的宝剑。
「当啷!」
一声兵器破碎之响,谁也没有想到,陈蓦单凭右手的那一短剑,竟然一击横挥便将李观手中重剑劈地粉碎,而更令人震惊的是,在劈碎了那柄重剑后,陈蓦手中的短剑竟然未有丝毫停顿,眨眼间便切入了李观的铠甲。
李观面色大变,面对巨大危机的他,将全身所有的气都凝聚在身上。
【刚体!】
但是下一秒,他震惊了,因为他瞧见陈蓦手中的短剑上,竟然挥出了一道长达丈余的巨型气斩,更有甚者,那一道黑色的气斩,竟然毫不费力地穿过了自己的身躯。
转头望了一眼身后地面那长达数丈的刀痕,随即望了一眼自己那被拦腰截断的身躯,李观一脸难以置信,上半身缓缓倒了下去。
「怎么……可能?」
望着那一脸不甘之色的李观,陈蓦默默望了一眼手中的短剑。
【狼卜食·凿骨!】
正如关羽在不使用武魂的情况下也有一套自己的招式一样,陈蓦在自己那长达四五年的杀戮生涯中,亦慢慢摸索出一套最适合他的武将技。
狼卜食,便是他这一套杀技的命名,与孙坚的【虎狩】,关羽的【八月櫅】一样,是像他们这等层次的武人结合自己的优势以及所学会的招式而整理出来的杀招。
而【狼卜食·凿骨】正是陈蓦融合了斩铁与气斩的杀招,仿佛狼的獠牙般,能够轻易地撕裂猎物的防御,比起单纯的斩铁、或者气斩,那岂是一加一等于二的威力。
「将……将军?!」见李观一回合被斩,附近的士卒当即慌了神,他们惊恐无限地朝着各个方向跑去,边跑边大声呼喊。
「袭营!袭营!有人袭营……」
陈蓦默默地望着他们,用目光锁定他们,随即,他的身影突然消失在原地,连续施展[缩地]出现在每一个名士卒身后,用一记背刺结束了对方的性命。
啊,没有人在背对着狼的情况下还能存活下来!
「怎么回事!」
「谁在哪里?!」
不得不说,这些士卒们的惨叫还是引来了一批巡逻的士卒,但是,太晚了……
伴随着那隆隆的马蹄声越来越近,黑狼骑的将士终于驾驭着飞奔的战马杀入了营内,但见陈蓦抬手一指前方,两千五百三十一员黑狼骑士卒纷纷从其身旁掠过,杀入毫无防备的白马西营。
「杀!」黑狼骑的主帅下令了,一时间,那两千五百三十一员黑狼骑仿佛化身为地狱的恶鬼,朝着营内的袁军士卒张开了獠牙。
「发、发生什么事了?」一名被吵闹声所惊醒的袁将甚至还没来得及穿上衣甲,只带着一把武器便走出了帐外,然而,就在他撩帐走出的瞬间,一柄马刀狠狠朝着他的脑袋劈了下去。
「咕噜咕噜……」
一颗脑袋滚落在地,或许那员袁将也是颇有实力的武将,但是很可惜的,还没发挥实力便失去了性命。
挥了挥手中带血的马刀,黑狼骑骁将王充撩帐走入了帐内,十几个呼吸后,当他再出来时,他身上的黑色甲冑,竟已溅满了鲜血。
「将军!」一名黑狼骑将士从篝火中点燃一束火把,将它丢给了王充,只见王充一把抓住,用它点燃了帐篷,随即回顾四周喊道,「弟兄们,手脚都麻利点!」说完,他翻身上马,手持火把点燃了一座又一座的帐篷。
很显然,如此大的动静,无疑会惊醒睡梦中的袁军士卒,然而,当他们睁着睡地迷迷糊糊的眼睛中帐篷里走出来时,迎接他们的,却是黑狼骑将士手中那冰冷的马刀。
「啊!啊!」
一时间,白马西营惨叫声不绝,火光大作,竟有一发而不可收拾的迹象,而这时,就显出袁军的人数众多来了,仅仅一刻光景,西营内竟然满是一脸茫然、顿足观望的士卒,见此,陈蓦飞身上马,沉声喝道,「全军听令,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