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高建峰孤陋寡闻,险些把绝爱俩字听成绝症,凑近些打算观摩一下,没料到只看一眼,他登时浑身一激灵。
屏幕上赫然出现两个极其妖艷的男人,其中一个从背后搂住另一个,那相拥的画面,有一种呼之欲出的抵死缠绵。
小助理没能感受到老闆的异常,想着还没到上班时间,索性喋喋不休推广起自己的心头好:“啧,你看看——如果不经历那样的努力,又怎么能称得上是一生一次的爱,哎呦也太感人了,我那脆小的心臟都快受不了了,这两个人一定要在一起啊……”
高建峰咽了咽吐沫,匪所思地问:“小田同学,我记得你有男朋友吧?”
“嗯,有啊。”小助理咬一口麵包说,“这个不影响了,有男朋友就不能欣赏纯粹的爱情了?你看看嘛,多刻骨铭心吶,人家晃司说了,他其实不是同性恋,他只是刚好爱上泉而已。这就像是在千万人当中,我一眼就看见了你,也永远只会看见你,这种宿命感,才是真爱的基石吧。”
高建峰:“……”
基什么石?他现在只觉得自己被糊了一脸鸡屎!
原本以为女性会排斥痛恨男同性恋,难道竟不是吗?居然还能带着迷恋的花痴眼去玩味欣赏,为什么?为什么?这世界到底怎么了?!
还是说,他三观崩得尚不够彻底,也许崩着崩着也就能习惯成自然了?
“老闆,你用不着这么如丧考妣吧?”小助理睨他一眼,心想你也比我大不了几岁,作为新时代IT精英,满脑子堆砌教条刻板思想那可不行,她决定给衣食父母好好洗洗脑,“真的,这套漫画特好看,要不,改天我送你一套吧,原版的,可不便宜哦。”
高建峰干巴巴地哼一声:“你男朋友,他知道你这么热衷于……两个男人的爱情故事吗?”
小助理大大咧咧地一点头:“知道啊,他早被我教育过了,要连这个都接受不了,还怎么接受我这个人啊。喜欢一件事、一个人,都应该纯出自然的,又有什么对或不对可言呢?”
高建峰被问得一愣,但习惯性装相的人不会被人轻易将军,他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上班时间少看乱七八糟的,下季度各部门预算报表,半个小时之内整理出来给我。”
“啊……”小助理髮出一串哀鸣,“这还没到九点呢,老闆,我发现你越来越像周扒皮了。”
高扒皮置若罔闻,手插兜一身潇洒地溜达回自己办公室。打开电脑,登录主页,在浏览过新闻资讯之后,他忽然抬眼看了看门外走动的员工们,然后有些心虚,又有些好奇地在键盘上敲下了“绝爱”两个字。
正当高建峰被他不靠谱的员工雷得无话可说时,夏天正在和他的下属进行着气氛友好的閒聊。
新来的钱博士,有着英国留学背景,之前在大公司做过研发项目,两个人说完实验的话题,又说到跟廖氏的合作,钱博士笑起来,“这廖氏也挺有意思的,产品不错,但当家人太保守。廖老爷子今年快七十了,据说每天还坚持第一个到公司,自己开着辆特不起眼的小车代步,连司机都不雇一个,很有那种老派的科研人员范儿。”
夏天随口笑说:“这就叫越有钱越精打细算,学着点吧。”
钱博士有点不以为然:“也不是,人家对小儿子很纵容,要什么给什么,舍得花着呢。”
夏天心里一动:“对大儿子呢,难不成很苛刻吗?”
钱博士:“那倒也不至于,不过不一样嘛,不是亲生的到底差着一层。”
夏天听出端倪,问:“廖启辉不是亲生的,你怎么知道?”
廖氏的事他派人去打听了,暂时都还没打听出什么结果,连老彭都说不清这位合作人的家事。
钱博士笑笑:“也是赶巧,我和廖大公子曾经是同学,我俩关係一般不算熟,他这人为人特别方正,读书也挺拼,有一回他闹胃出血,刚好是跟我关係不错的一哥们把他送去医院,因为要输血,医院让填了他和直系亲属的血型,我那哥们儿看见了,父母是AB和A,他是O,他弟弟是B,这一看不就全明白了嘛。后来他养病期间也跟我哥们儿说了,他其实是领养的孩子,廖老爷子一直没孩子,后来就想着领养一个,没想到领养完他没几年,还真就生出小廖来了。我哥们儿讲给我听,当时还感慨这豪门养子不好当,恨不得比普通人更刻苦、兢兢业业,估计是没什么安全感。结果我那哥们儿之后收了人家一笔封口费,从此再不提这茬,我再问他,他就只说没这回事,是他当时看错了。”
怪不得呢,转移公司财产到自己名下,没准已经不是第一回 了。照这么说,廖启辉现在最想干掉的人应该是小廖才对,所以昨天高建峰撞见的情况,就是有意针对小廖的,如果成功再嫁祸在自己身上,也算是一举两得了。
夏天据此分析一遍,没过多久,高建峰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刘京按照高建峰的描述,很快找着了那几个小流氓。小流氓一问三不知,只交代和他们交易的是个本地人,应该也是被临时僱佣的,那人说是一个姓夏的男人吩咐的,当晚并没打算怎样,不过是把小廖弄晕抛在路边,再把他得罪了姓夏的这则信息强调一遍即可。
但接下来,还有另一则任务。小廖会在近期乘火车去周边省份的一座古城游览,一个人动身,选择的是软卧。等他上车后,把一份兑好的安眠药掺进他的饮料里,再在装药的袋子上按上他的指纹,后面的事就不用管了。具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