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砚冬一把收走手机。
郁焕转头一脸莫名。
「好好休息一天。」陈砚冬转着方向盘倒车，看了眼郁焕的黑眼圈，「听话」。
郁焕想了想，点头笑：「你不说还好，一说我就鬆懈了。」说着打了个哈欠，「那我先酝酿酝酿睡意」。
陈砚冬碰了碰郁焕眼下，「嗯」。
电梯里暖气很足，白炽灯的光照下来也带了几分暖意。陈砚冬两隻手里拎着的都是带回的礼物，这个时候腾不出手按楼层，郁焕抢先一步按上，转头站在陈砚冬面前眨眼笑。
陈砚冬宠溺夸奖：「嗯，不错。」
郁焕觉得好玩，目光在陈砚冬脸上转，「你累不累？」
这几天飞来飞去，还被自己催催催。
「不累。」
「这里」，郁焕点了点陈砚冬下颌，有青色的胡茬，「回去我帮你修吧」。
视线对上，郁焕眼里还有些哈欠后的雾气，灯光发散，衬得眉眼氤氲，笑意吟吟。
陈砚冬低头看着，没有说话，只是眸色深邃，唇角线条微微僵硬。
郁焕觉得暖气太干了。
「我想……」郁焕低声喃喃。
陈砚冬还未反应过来，唇上一片濡湿。
「我觉得你也很累」，郁焕吻着陈砚冬的上嘴唇，舌尖轻舔齿缝，经过十几个小时，酒精开始发酵迷醉，搂着陈砚冬脖子，郁焕给出中肯无比的建议：「我们可以一起睡一觉。」
进门的时候，郁焕整个人已经挂在陈砚冬身上了，手里东西散了一地，郁焕缠得紧，像只小犬，舔吻着陈砚冬颈侧，还作死轻轻咬上喉结，陈砚冬一把把人扣紧在怀里，沉声：「小焕」，他有点控制不了自己。
郁焕贴着闷声笑，手直接拉出陈砚冬的衬衣角，伸进去乱摸，抱着人坚实的后背，嘴里「嗯嗯」敷衍应着。
这个小傻子。
外套脱了一路，到床上的时候，只剩下那件短袖校服。
「这里是什么？嗯？」陈砚冬搂着人，轻声，烫热的呼吸呵上耳廓，电流一般酥麻，手指点上郁焕锁骨，「告诉我」。
原本迷迷糊糊，腿已经勾上陈砚冬，这个时候，郁焕腾得红了脸。
——原来他一早就发现了。
郁焕转开脸，他怎么忘了这个。一起排练的队友中有学习纹身的，郁焕觉得好玩，就配合纹了个中文字。
世界上那么多中文字，也只有这个对他而言意义特殊。
——「是你。」
☆、第五十章
餐桌上是吃了一半的火腿三明治，燕麦粥喝得精光。
郁焕看了两眼三明治，再次小心拿出火腿切片，呲牙咬了一口，味道刚刚沾上舌尖，就吐了出来，抬头抱歉：「调味放多了，太咸……」
陈砚冬收走盘子，笑道：「我给你煎个蛋。」
郁焕点了点头，又给自己盛碗粥，「你今天干嘛？」
一个多月的周转，《听声》的前期宣传已经步入正轨，接下来是广告商的植入宣传，不是特别忙。多数时候，陈砚冬只需出席二十分钟。
再过几周就能确定正式檔期，公司方面会有Frank进行协调通知。
陈砚冬打算给自己放个假，正好可以用来构思下一部剧本。
冰箱里拿出的鸡蛋放在一边，锅底热了起来，陈砚冬转头说道：「没事——」
话音还未落，放在桌上的手机就响了。
郁焕搁下碗，探头辨认，「徐陵」。
陈砚冬手里没有停，鸡蛋刚刚打进锅里，滋滋有声，「你接吧」。
郁焕看了眼自己的粥，嘟囔：「我还没吃完呢……」拿起手机按下接听键，然后嘻嘻笑着蹭到陈砚冬背后，给人贴耳举着。
「师兄？」
「嗯。」
蛋面金黄，油香四溢。郁焕馋了，冲陈砚冬笑。
「是赵繁川让我联繫你的……」
徐陵不擅长迂迴说话，开口就说明原因。
手里动作微顿，陈砚冬静静等着。郁焕扯了扯陈砚冬袖口，口型：别焦啦！
陈砚冬好笑，语气不变，「他说什么？」
「《把酒问东风》，他联繫我了，让我参演。」
这部剧也是此前范先洲用以交换芦汀热搜的筹码。
「不用有压力，角色适合就好。」
鸡蛋盛出，鲜香无比。
郁焕自动接过盘子。
那头徐陵闻言支支吾吾，「他让我说动你去参演男三」。
澄黄油还冒着热气，陈砚冬把锅放进水槽，没有说话。
他此前在所有电视剧里扮演最多的就是三五集的角色，大多还是人情往来，不要片酬的参演。
不是说真的抵触，只是陈砚冬个人不是很喜欢电视剧的运作方式。
这一点徐陵也知道。
电话那头沉默。
过了会，徐陵斟酌说道：「我看了剧本，那个角色确实不错，除了你，我也想不出还会有谁更适合。」
陈砚冬想的却不是这个。
在热搜事件过后，赵繁川不顾范先洲方面施压，坚持邀请徐陵参演。这里面也许有为剧本考虑的想法，但真正的目的，也许就是说动他去参演。
这个圈子里的人，都知道什么叫放长线。
陈砚冬靠着椅背，郁焕已经吃完了，特别乖地收拾好桌子，准备洗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