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如此?」叶卿觉得东陵做的太多余了,一个能钻空子钻的这般厉害的人物,只要动动脑在神规上下功夫,叶卿这等被束缚的人,不难被摆布。
「你送我这块玉佩的时候说,这辈子你只认我一个,还记得吗?」东陵取下腰间的玉佩,放在手掌心,指尖在凤凰玉佩上摩挲。
叶卿怎会不记得,这可是他说过最没脑子的话。
叙旧这种事,叶卿无心去做,「天帝东陵,有话直说。」
东陵也爽快,「我不知道临音弒神,才復活的他。」
他转世后只听说临音为復活他擅闯上云天,弒神这种事天卷没有记载,杂谈也没有过一句,他压根没想到临音那种温柔似水的性子会去弒神。
復活一个弒神的人,就是他的败笔!
冲东陵的这句话,叶卿是不是可以认为,如果东陵知道临音弒神,不会復活临音。
「你能说说千年前的事吗?」东陵看向叶卿想求证一些事,「我想知道他是怎么弒杀你的。」
叶卿把他没说完的话说了出来,「也好让你重蹈覆辙杀我?」
「你误会我了,」东陵矢口否认,弒神这种事他不会做,「我是想,儘可能的赎罪。」
叶卿睁眼看他,在东陵与往日不同的眼神下,轻笑道:「免了。」
「阿离,天道让你收瑾笙为徒,那说明天道并不怪罪本帝復活瑾笙,所以本帝根本不用怕你什么。」那道让叶卿收瑾笙为徒的天令,可是让东陵鬆了一大口气。
以前叶卿讨厌人叫他宝贝,现在更讨厌有人叫他阿离。
除了那条青龙。
叶卿,「欺上之罪,天帝担得起?」
「好,泽离上神,」东陵顺着叶卿的心,叶卿想让他怎么称呼他就怎么称呼,「上神满意了?」
东陵惺惺作态的模样,让叶卿一刻都不想呆下去,起身道:「天帝好意我心领,本神还有要事在身,恕不奉陪。」
「站住。」东陵叫住率性要走的叶卿。
东陵,「我和你是拜过天地百川,行过结契礼的,这结契礼未解,于情于理你都是我的人。」
看看,这就是天帝的真面目。
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
东陵走到叶卿身前,一手轻柔地攀附上叶卿的脸,说着世上最无耻的话,「你还是本帝的,结契礼不解,你和鸿巽在一起,便是不守忠贞。」
拜天地百川行结契礼,那是认定双方是唯一的仪式。
叶卿好心提醒道:「破契约的人是你。」
「本帝未和瑾笙行结契礼。」他是天帝,断不可能只有天后一个,这结契礼天帝从不会行。
当年东陵和叶卿在一起行了结契礼,完全是叶卿性子太高傲,不这么做不让他碰,不得已才行的结契礼。
叶卿,「此话何意?」
「你这么聪明,还不懂我的意思?」东陵含笑回道。
叶卿点点头,垂落的手爬上东陵的手背,在东陵误以为叶卿是妥协的时候,叶卿掰过他的手,一拳打在东陵脸上。
伴随叶卿这番解气动作的是滚滚的天雷。
不偏不倚劈在叶卿动手的右臂上。
叶卿抱着手臂抽了口气,疼归疼但能忍,这天地石还是有点用处的。
东陵捂着嘴角看他,「你!」
叶卿冷哼道:「冒犯上神,你好大的狗胆。」
「我还真替瑾笙委屈,上一世为你而死,这辈子你娶他却根本不爱他,为了白庭玉你可以废他,眼下为防我报復你,又要废他讨好于我。」照这么看来,东陵根本不爱瑾笙,既然如此,叶卿不明白东陵为何煞费苦心要将瑾笙復活。
哦,差点忘了,东陵是想将瑾笙送进神界的。
「朱雀涅槃,重生是再生,而非延续前生路。」可笑东陵还以为他胜券在握。
既然是再生,从前的一切都不復存在,更别说什么结契礼了。
凝香阁后殿门没关,从叶卿站的角度可以清晰看到殿里站着的小可怜是谁。
叶卿出声道:「你这个人唯利是图,亲近白庭玉是为得九逸上君和鸿巽这两个后台支柱,如今讨好于我是因我乃朱雀神,你为瑾笙舍去半条命,本神好奇瑾笙身上有什么能值得图的?」
就东陵这种只爱自己的人,会舍出半条命,太出人意料了。
东陵擦干净嘴角的血,站起身看叶卿的胳膊,「被神规约束不痛苦吗?」
叶卿有天地石在,手臂上的酥麻全被天地石吸收了,「我想痛苦的,另有他人。」
叶卿看向瑾笙,朝瑾笙点点头,「天后来了,怎么不进来?」
东陵闻声转头看向殿里被飞鱼搀扶起来的瑾笙。
只见瑾笙小脸煞白,人都有点站不稳了。
满脸被虐待的痕迹在苍白脸色的衬托下显得更渗人。
瑾笙看着殿里陪伴上神的陛下,笑了笑,没有像往日那般哭闹,转身离去。
他就不该听飞鱼姐姐的来这里找陛下。
不来,就不会听到这些话了。
飞鱼上前托住摇摇欲坠的瑾笙,「殿下,您没事吧?」
瑾笙朝飞鱼浅浅笑了笑,嘴唇上被陛下咬破的伤口,再次被瑾笙自己咬破,血顺着下唇流下。
做天后这么多年,外界带给他的压力太多了,唯一支撑他走到今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