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善急得都不知道该骂什么,骂人她实在不擅长,胸口气鼓鼓的剧烈起伏着,仰头拼命朝上望着居高临下的男人,咬牙切齿。
“你会后悔的,你会折寿的,你会断子绝孙的。”
“随便骂,想怎么骂怎么骂,不过本公子更希望你存着点力气,等晚上洞房花烛夜的时候再骂,我喜欢听你在床上骂。”
水善忍不住的尖叫,“变态,大变态——”
崔意已经得意的哼着小曲离开了柴房,命令门口的人好好守着,千万别出茬子。
“我是逃不过这一劫了吗?呜呜呜……”
水善可怜的瘪起嘴干哭,眼泪花一滴也没有,身体还在拼命挣扎,她可不能嫁给崔意。
想她一个六十岁的老妪,嫁给一个弱冠少年,简直是天理不容。
她会遭天谴的,那小子怕也会折寿早死吧,真真是荒唐。
她怎么没看出来崔意还是个好色流氓呢,之前在柳馆赎身会的时候,也没见他多激烈叫价,完全为了柳馆老闆去的,好色本性藏的够深的。
不行不行,她一定不能和崔意成亲,不然让她直接撞死得了,否则怎么有脸面对亡夫永乐帝!
水善扭曲着身子,满柴房的找着利器,身子在坑洼坚硬的地面上磨来磨去,衣服都被磨碎了,皮肤接触地面磨的发红髮烫,却完全不敢停。
她要不自救可没人能来救她,她的清白可不能毁在一个年轻少年身上。
------题外话------
哈哈哈,太后被逼嫁了,崔意公子好胆量,好眼光。
第104章 刺客没死
水善寻了半天,柴房里除了草和一些烧柴的破木头,什么坚硬的物件都没有。
水善艰难的从地上坐起来,双腿一缩一蹬的朝后移动,靠墙夹着一根木头,将腕上绳子拼命在木头凹凸不平的截面上磨着。
这是唯一尚存侥倖的办法。
可这样的办法太过艰难,水善磨了半天,绳子上都没半分断裂的痕迹。
柴房外传来细微的脚步声,声音轻柔像是女人,看来应该是来给她梳妆的丫鬟。
水善急急忙忙赶快缩到草堆里,闭上眼等待丫鬟们推门而入,却在此前先传来一个极轻微的声音,声音像是来自房顶。
水善好奇的仰头,顿时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
只见一个人影突然从柴房顶上跃下来,一个硕大的洞出现在房顶上,细密的月光透进来,带来微弱的心安。
可这心安在见到来人额前那缕垂下的金髮时,陡然凝固在胸口。
这缕金色水善如何都不会忘记,祖庙中刺客将她击晕前,视线中最后的画面就是这缕金色。
闵都的无头尸根本不是真正的刺客,真正的刺客还没有死!
水善透过微弱的月光,想要看清这名刺杀过她的刺客究竟长什么样。
可刺客脸上带着银质面具,五官完全被遮挡住,根本看不见。
来人跃入柴房后一句话没说,将草堆里的水善伸手一提,扛在肩上,再轻鬆一跃,从来时的洞再次出去。
身姿灵活的完全感受不到身上还扛着一个人。
男人扛着她一路飞跃在夜色中,不知道他要带自己去哪儿,也看不清前路的方向,只能老老实实的安静等待,脑中拼命思索着这人为何会来救她?
他究竟是谁?
当初又为何刺杀她?
水善重新见到这个刺客,心里又喜又忧。
喜之前想问的事终于能有机会当面问清楚,忧不知道这次,他是不是又来杀她的。
若是如此,她此刻全然没有反抗之力,也没有护卫能救她,只有死路一条。
不过就算是要死,她也想在死之前将自己好奇的事情问清楚。
她究竟是谁?她到底来自哪儿?
果然如水善的预料,这人将她从柴房带出来不是救她,而是因为要亲自杀了她。
尖锐的匕首上萦绕着一股诡异的黑气,从刺客散发出这股黑气后,水善即刻感觉浑身不适。
祖庙时那种令人窒息的恐惧感、死亡感再次袭来,与她的精神相排斥。
他是真的要彻底杀了她,他们果然是同一世界的人!
“你到底是谁?我是谁?”水善被扔在地上,急切的问着。
她再次见到了这个刺客,必须问清楚,不然就是死也会死不瞑目。
刺客明显停顿了一下动作,许是在犹豫要不要回答,也许是在惊讶她的心细。
“你用你的特殊力量杀我,说明你知道我的与众不同,寻常刀剑是伤不了我的,求求你告诉我,我是谁?我为什么和大家都不一样?我能感觉到我和你是同类人,不管你为什么要杀我,求求你让我死个明白。”
“还是别知道的好。”
刺客冷冷的道出这么一句,便不再开口。
带着强大戾气和诡异力量的匕首,直直朝着水善的心窝刺来。
水善无心逃脱,也逃脱不掉,她的生命就到今天为止了吗?
风光的活了六十年,也不算亏。
绝望的闭上了眼睛,等待着生命结束的那一刻到来,可等了很久都没感觉到匕首刺进心窝。
水善好奇的睁开眼,只见眼前的匕首突然被一隻修长的手握住了,缭绕的黑气缠绕上他的手臂,一路往上侵吞着他整个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