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善可爱的砸吧两声,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头一偏直接靠在毋泪怀里睡了过去。
毋泪微微弯身一把将她横抱了起来,在她热乎乎的小脸上亲了一下。
“他了不起,你更了不起。”
胡夫人安排了个清净的小院子给她们住,面积虽不算太大,但在这个府邸中却是极好的。
毋泪照顾着水善睡下才进了自己的房间,他的房间在小院东面,剑郎的房间在西面,两人房间相对,中间坐北朝南的大房间住的水善。
关上房门,红祥站在房间中的屏风前,毋泪无甚表情的从他面前走过,坐到书案后坐下。
书案上整齐摆放着笔墨纸砚,毋泪压好纸张,沾墨提笔。
“司天回嫏嬛山了,派人监视着,很可能很快就能和嫏嬛山长老碰面了。”
“会不会念苍亲自前来?”红祥语气带着些微担忧。
毋泪不慌不忙的提笔写着什么,自信冷笑,“他来更好,让我看看他现在的实力,还够不够资格和我一战。”
书写完成,放下笔,将信笺摺迭两下递给红祥。
“交给万俟,把琉璃城拿下来。”
“遵命。”
红祥接过信笺揣进怀里,毋泪问道,“流灵子事办得怎么样了?”
“流灵子脑子很活,已经说动易芙蕖在来辽东的路上,大概还有四五日便会到。”
毋泪满意的沉吟片刻,仰头望着窗外清凉的月色,邪魅的笑容给这寂静的夜增添一丝寒气。
“把红袖派来吧,希望她已经得到了教训。”
红祥遮挡的面上微微一喜,“红袖已经认识到错误,她对尊主忠心耿耿,再不敢擅作主张。”
“那是最好。”
毋泪目光幽深冷然的望着外面,看不清神情。
水善三人在胡三爷府上一直住着、等着,胡三爷很是热情客气,反倒让水善更加不好意思。
这还要等大半个月,就一直在胡三爷府上白吃白住大半个月?
水善都想到客栈去住,但又怕胡三爷反倒多心,便儘量减少存在感,早出晚归,像个隐形人样别个人家添麻烦。
“哈单族的食物怪怪的,我有些吃不来。”
水善把点了满大桌的新鲜菜式往前推了推放下了筷子。
为了尝试一下哈单族的特色,特意所有菜式都来一份,结果没一样合胃口的。
“中原的胃精贵,这样大肉大骨的是不习惯。”
水善深以为然的点点头,悄悄凑在毋泪和剑郎面前小声嘀咕,“而且还没什么味道。”
这里是哈单族人的店,周围许多哈单族人,她可不敢在人家地盘砸人家场子。
“还要等好久啊,早知道我们就到相香家做客了。”
水善此时懊悔不已,不过到澶州也不过三天路程,要不现在去也来得及。
水善兴奋的刚要建议去澶州做客,瞟眼看见店外街道上又一家人拉着尸体往城外去。
这都是她到辽东短短三日看见的第五具尸体了,怎么天天都在死人啊!
水善看着那掩盖着的尸体和悲痛的死者家属,一下没了方才的兴奋。
“你们看到了吗,又死人了。”
毋泪和剑郎随时与她在一起,自然也发现了这个情况。
“死的全都是中原人。”
毋泪这么一提醒水善也发现确实如此,这几天见到的死人的人家都是天闵王朝的百姓。
“这也太巧合了些。”水善感觉有些奇怪。
“嘿,这都多少个了,我看过不久全部都得被抬着送回来。”
隔壁一桌哈单族人也看见了那家拉尸体的人,边笑边说着,水善安静下来侧耳去听。
“那渊穆太后还真是了不得,这么多人去给她陪葬。”其中一人嘲讽冷笑。
“可不是,不过一个女人,也不知道这些中原人费那个劲干嘛。”
另一人大口啃着羊腿,吃的满嘴都是油,手一抹,直接往衣服上擦。
“哈哈哈……你不知道了吧,天闵王朝的人都把那女人称为神,死了还要供着,祈求平安顺遂。”
“神?哈哈哈……狗屁的神,神还会死?”吃羊腿的人讥笑道。
“人家那是飞升,回天上去了。”
“哈哈哈……狗屁,中原人都是些蠢货。”
两个哈单族人哈哈大笑着嘲讽渊穆太后,水善听的无趣,还以为能听到什么惊人的消息。
不过方才他们说,给渊穆太后陪葬,是怎么回事?
水善想要问毋泪,他是柳馆老闆,知道的肯定多。
但还没来得及问,店里突然响起一片骚乱,一个小个子跌跌撞撞跑进了店里,后面紧追着一群衙役装扮的官差,手里拿着武器正是在追那小个子。
小个子害怕的在店里东躲西窜,将客人们搅得怨声载道,掀翻了好些东西。
“滚出来,躲什么躲。”
差役鱼贯而入满店的抓那小个子,水善三人靠窗坐,刚好看到小个子朝他们躲过来,这下看清他的模样,竟是那天偷吃被扔出来的小男孩。
水善想问问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要追个小孩子,店老闆从里面出来大吼一声,“这是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