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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她听清了没有,就见她迷糊的点点头,然后关上了房门。

水善睡到下午申时才悠悠转醒,舒服的伸了个大懒腰慢吞吞起床。

院子里不时传来曲乐之音,有琴、笛、琵琶、勋等等,各种不同音色完美结合在一起,悠扬欢愉,令人心驰神往。

年绥山坐在一群乐师中间,跳舞的姑娘们商讨着一个个动作,尽力达到最完美。

水善坐在廊檐下支着下巴发呆,脑子里不停想着方哥可能会藏在哪儿?

她动作一直小心翼翼,不曾惊动人,也不曾弄乱东西,就怕打草惊蛇,可找遍了整条福安街也没什么发现。

难道方哥还能遁地不成。

“有什么事这么苦恼,眉头都皱成一团了。”

年绥山端着一盘米粥小菜过来,水善刚起来正饿得慌,欢喜的道了声谢便大口吃起来。

“这是你做的?和府里厨房做出的味道有点不一样。”

水善嘴巴挑剔,一吃便吃出来不是府里厨房做的。

“你喜欢就好,锅里还有呢,不够可以盛。”

年绥山在水善身旁坐下,围栏椅子很窄,却极长,两人相隔着两米距离,规整有礼。

“再忙也要顾着自己的身子,身体比什么都重要。”

水善笑呵呵的盯着年绥山发笑,勺子咬在嘴里,红润的唇瓣润着着稀粥染上一层淡淡的水渍,煞是俏丽好看。

“年公子年纪轻轻,说话像个老头一样。”

水善乐着开玩笑,年绥山也不恼,优雅颔首,眼角漾起温润的笑意,轻鬆欢愉。

“看样貌我如何都要比你年长些,说话自然比你老成。”

水善眯着眼睛打趣,“是,特别老——成!”

水善故意把声音拖得老长,喝了粥身体舒服了许多,精神也更饱满了,不由又开始为着方哥的事发愁,计划着今晚又该到哪儿去找?

“你说,若是明明知道一个人在那,可翻来覆去都找不见,这是为何?”

水善撑着下巴喃喃的发愁,年绥山将她吃尽的碗筷端走,理着前袍重新坐回来,视线随意的望着院中勤奋练习的姑娘们。

“如何那般肯定人定在那处,眼睛有时也能骗人。”

水善弹着舌头想年绥山的话,那晚她跟踪的小心并未被发现,她可以确定方哥确实是藏在了福安街。

福安街极宽,方哥一个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身影,必定就藏在福安街上。

“我反反覆覆找了好几遍,就是找不到,这是为什么?”

水善为着找方哥这事连着操劳了好几日,日头也颠倒了,最后要找不到可不是白白费了这么番功夫。

“对方若是有心躲藏怕就难找了,不过最危险的地方也最安全,有时想找的人就在眼皮子底下,没留心便被轻易忽略或者认错,你想找的人许就藏在一个仍谁也想不到的地方。”

年绥山随口回答,水善听的却认真,眼睛突然一亮,惊喜的一下站起身,迫不及待的跑走了。

“等我找到人请你吃饭,先走了——”

水善边跑边喊,不一会就消失在了院子里,年绥山想喊她一声都来不及。

方哥消失在了福安街却不一定就住在福安街,许是与福安街的人有关联。

一个人想隐藏不一定非得时刻躲着,最危险的地方也可能最安全。

水善翻着慕容奇收集来的福安街商户们的生意,挨着店铺的去查探,可还没查到蛛丝马迹,方哥自己露了行踪。

水善一直查到天黑街上的商铺都打了烊才罢休,再例行公事般到福安街去逛了一圈,准备明日继续找,不想福安街上猛然间燃起了窜天大火。

福安街正中的大商户许家突然烧了起来,刺眼的火光惊得水善愣怔了许久,跑上前时便发现院中并排躺着三个人,身上血渍狼狈,齐齐被人抹了脖子。

水善站在屋顶上眼睛瞪得老大,那三个人她再熟悉不过,正是她找了十几天的方哥和秦姨,另一个中年男人则是许家的老爷。

整个许家此时淹没在一片火海之中,下人们尖呼大喊着逃命,衣裳都不及穿戴整齐,踉跄着一窝蜂往府外跑,彻底乱了套。

福安街上的人家也全被惊呼声吵醒,热辣的火气席捲整座府邸,将方哥三人的尸体包裹其中。

水善想把那三具尸体抢出来却实在抵挡不住那汹涌的火势,而且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杀人放火的真凶刚刚离开,她势必要抓到他,看看究竟是什么人。

水善朝着凶手离开的方向追击,可只能远远看见一个极为模糊的背影,一袭黑衣与整片夜色相融合,极难分辨,连那人是男是女都难分辨。

水善紧追不舍,努力不要被甩下。

那人轻功极高,甚至比水善还要厉害,根本赶超不上。

“不许跑,你是谁?”

眼间那人就要脱离自己的视线,水善也顾不得掩藏自己,拼尽了力气大喊。

那人不曾理会她,一个劲往前奔走,很快便彻底消失不见。

水善站在凶手消失的地方来回四望,那是一个纵横复杂的交叉路口,位于宁城的中心,四通八达,彻底辨不出那人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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