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很是满意的不停点头,哈哈笑着亲自将杜书禹扶起来,赐了座位。
“朕没有错信你,你果然是正事、私情分的清楚。不瞒你说,朕本来还有些担心,怕你因为对太后的感情,耽误了正事,甚至做出错误的决定。现在看来,都是朕多虑了。”
皇上满意的不停拍打着杜书禹的肩膀,杜书禹浅笑着微垂头颅,态度恭敬,谨守分寸。
“那杨康这事你觉得接下来怎么处理?”
皇上每个事情都要征询杜书禹的意见,可见对杜书禹的信任。
杜书禹毫不犹豫道,“既然证据表明监军才是通敌叛国之人,按照律例斩了便是。”
皇上对杜书禹一而再的肯定点头,满脸欣喜和欣慰。
“朕也是这么想的,这事应该结束了。那接下来的事就交给你处理,朕相信你的能力。”
杜书禹起身谢恩,“谢陛下信任,臣定处理的干干净净。”
……
杜书禹连着好几日没有回流水行宫,水善的日子过的好不逍遥,整日和灵曦公主换着花样玩。
灵曦公主跟在水善身边,心情都要开朗了许多,又重新变回以前无忧无虑的样子。
冬天的气息越来越近,风呼呼的带着寒气,冷的人不愿出屋。
“不能因为冷就一直不出屋呀,大冬天的更应该多动动,这样身体才暖和。”
灵曦公主扯着胳膊就是不愿意出去,瘪着一张小脸委屈道,“母后,我挺暖和的,不想出去吹风。屋里多好啊,炭盆燃着,多舒服。”
水善咋了下嘴,“母后是想教你些武功。”
“我是女孩子,学武功做什么,我又不用打架、上战场。”
水善怒其不争的狠狠看了她两眼,“谁说学点武功一定要是男人。习些武艺不仅能强身健体,还能保护自己。以后杜书禹要再欺负你,你就不用怕他了,直接甩他耳刮子。”
“我?我不敢。”灵曦公主怯怯的缩缩脖子。
水善叉起腰,认真盯着她,“不敢什么呀?不敢打他还是怕打不过他?”
灵犀公主又往后缩了缩,声音软软怯怯,“都不敢。”
水善长嘆口气,懊悔的道,“我当初就该对你严厉些,不该把你宠成这副胆小怯懦的样子。你是公主,他是臣子,你还怕他?你就是打了他,他也不许还手,否则便是欺辱皇室的大罪。”
“可是……皇帝哥哥一点都不在意,他只喜欢杜书禹。”
灵曦公主委屈的嘟起嘴巴,可怜兮兮的样子,看的人心肠一下便软了。
“你是皇室最尊贵的公主,你不能自己就先泄了气,你端出自己的架子,坚定自己有底气。”
水善头一抬,腰一挺,给她示范起来。
“你看看母后,现在还不是被他们囚禁在此处哪儿也不能去。我若自暴自弃,害怕、怯懦,杜书禹看我好欺负好拿捏,首先就会瞧不起我,而后慢待我。反之,我若强势,他终归会有顾忌,便不敢真的把我怎么样。你可明白?”
灵曦公主似懂非懂,摇头又点头,看着迷迷糊糊的,却是突然想到了母后给杜书禹的那个巴掌,又猛地点头。
“静儿明白了,就算我们处于劣势,也要装作无所畏惧、胆大的样子,这样就能把他们吓退。”
“额……大概就这意思吧。”
水善撇撇嘴,拉着灵曦公主就出了屋。
“我先教你些应急的招式,若有人打你,你该怎么躲,怎么还手……”
水善兴致积极的教着灵曦公主招式,虽然凭灵曦公主的身体素质,想要成为能够用武功保护自己的人很困难,但能学些防身招也是好得。
水善很担心灵曦公主,这个小公主被养的太幸福、太无忧无虑,对人心险恶、世态炎凉都是懵懵懂懂。
她担心她会受伤。
水善从前也被人说是没心没肺、无忧无虑,但她的快乐是建立在通透大悟后的释怀,她比任何人都明白世间险恶,皇家冷漠。
“太后,用些点心,休息一下吧。”
穗儿端了一迭糯虹糕来,水善喜欢吃糯虹糕,杜书禹便让人随时备着。
水善从前那般的喜欢糯虹糕,恨不得顿顿都吃,但如今似乎已经没了多大兴趣。
果然,随时都能吃到,便不觉得有多美味,反倒是求而不得,更让人慾罢不能,满心挂念。
“糯虹糕啊,母后最喜欢得。”
灵曦公主抹抹额上的细汗,脸颊红红热热的,冷风吹来都不觉得冷。
灵曦公主伸手想要拿一块吃,水善抢了个先,将整碟都抢走了。
“这是哀家的,你再练会,等会再吃。”
水善一口接一口,将一迭糯虹糕都吃干净了。
没有杜书禹的日子,真是又自在又开心。
水善真希望杜书禹永远不要回来,可这自然是不可能的。
杜书禹回来时正好是晚膳时间,船靠了岸便来向水善请安,看着还有些风尘仆仆的样子。
“杜大人不必如此恪守规矩,连形容都不整理一下便来见哀家,反倒是失礼。”
杜书禹垂头看看自己满是灰尘的衣裳,抱歉的垂手请罪,却是没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