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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这里足够偏僻,鲜少有人经过,不然被人看到有一隻个头超大的乌鸦追在一个陌生少年身后,絮絮叨叨讲个没完没了,还不被吓个半死?

避开人多的地方,直接钻进芽珈房间,姨婆因做贼心虚,提心弔胆,为避免东窗事发,来回奔波在听讲的“戗歌”和休息的“芽珈”之间。

卫戗进门后,姨婆也回来“探视芽珈”,见到卫戗,明显鬆了口气,不等说些什么,又发现渡引的存在,伸手指向渡引:“戗歌,这鸟是你带回来的?”

“这个……”

“我听人说,王家十一郎养了这样的一隻鸟!”

卫戗为自己的心不在焉,大意疏忽感到懊悔不已:“姨婆,你听我说……”

姨婆纠结不已的看着戗歌:“戗歌,这不是路上那会儿了。”

“嗯?”

姨婆苦口婆心道:“想吃什么,你只要开口说一声就好了,至于大费周章跑出去逮一隻鸟回来,就算真那么想吃,你也不能逮这种鸟,何况还是王家的……”

卫戗嘴角抽搐,这误会也太离谱了,她想姨婆最近还真是越发老眼昏花了,难道都没瞧见,她所谓的“猎物”就像等待餵食的雏鸟一样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

长嘆一声:“姨婆,这只可怜的鸟受伤了,恰好落在我们院子里,我就把它捡回来,给它包扎一下,不过这鸟毕竟有些不同,你千万不要出去声张啊!”

得到这个解释,姨婆鬆了口气,双手合十:“谢天谢地,不是我家女郎造的孽就好!”

她就那么不值得信任么?

姨婆这边放下心,接着又马不停蹄赶到那边守护芽珈去了。

“哑,夭寿了,臭臭,快把你那无脑蠢物给我轰出去!”

正在翻药的卫戗额角鼓青筋,她是不许它叫她“主母”,但更不想听它喊她“臭臭”,这隻蠢鸟,亏它刚才还舌灿莲花的给她下了那么多保证呢!

一扭头,果然看见噬渡两隻前爪攀着渡引所在高架的架腿站起来,正盯着渡引垂涎三尺。

卫戗笑了一下:“嗯,今晚你就吃它好了!”

“主母,阿引知错——主母,救命!”

知道服软就好,后来,渡引倚在卫戗怀中,乖乖的任她给它清理掉伤口上的碎毛,上药,包扎……

这一天,芽珈为初次装扮卫戗而兴奋,并为成功完成卫戗的嘱託而开心不已,虽说卫敏出了那种事,但这天晚上,她继母还是准备了一大桌子饭菜,除去卫敏之外,全家人再次坐到一起吃了个“团圆饭”。

东院发生了那种事情,为免晦气,她继母特意交待下来,她想住哪就住哪,于是卫戗留在了芽珈所在的西院。

也就在她们回到西院没多久,就见方婶跌跌撞撞跑了来:“不好了不好了,这下真出大事了!”和白天差不多的说辞,但表情明显更为凝重。

☆、油尽灯枯

姨婆白眼相向:“怎么着, 天塌了, 叫你这样一惊一乍的?”

“是……”见卫戗正好奇的盯着她看, 方婶尴尬的笑笑,施礼道:“二女郎!”

姨婆等了一会儿, 不见方婶接续, 遂不耐烦的催促:“你倒是说啊, 究竟是什么大事?”

方婶又看了看卫戗,才低声道:“大女郎上吊了!”

姨婆错愕的抬眼, 默了片刻, 由衷讚嘆:“真是个烈性女子。”但随即又道:“虞姜又不是个蠢的, 所以阿敏应该没事吧?”

听出姨婆对虞姜的轻慢, 方婶微微皱了下眉头,却没提出任何异议:“主母就是怕大女郎想不开, 出事后一直陪着她呢, 还多派了两个有经验的身前身后跟着伺候,没想到, 主母离开吃顿饭工夫,她就拿了由头把人支走,然后用衣带自缢,好在主母及时赶到, 才没闹出人命来。”

卫戗撇撇嘴:如此一来, 确实赚到贞烈好名声,但成亲以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说了!

马维虽是个大男人, 但那心眼小的就跟针鼻儿似的。

许是被司马润刻意压制,所以这辈子马维名号不显,但要知道,一个能借势将珠玑扶植成司马润如夫人的谋士,想来也不会是个好拿捏的。

马维比司马润大六岁,今年已经二十二了,他是成过亲的,传说中他那原配夫人,心宽体胖,奈何嫁他将将半年,猝然吐血,倒地而亡,因他和官府中人多有走动,事发后,他请仵作去了一趟酒楼,使上两个金锞子,便顺利将他原配收敛了。

他岳父心有不甘,几次三番登门去找,结果被他一顿好打轰了出去,他岳父连伤带气,回家后瘫在榻上不到半年也去了。

他虽顶着一个鳏夫名头,家中却储着一窝小妾,数量直逼前世的司马润,嗯,很是热闹……

不过,自杀未遂,值得方婶这样大惊小怪?

姨婆又是一阵长吁短嘆:“唉,事到如今,米已成炊,还能怎样啊,幸好照你的说法,那个马维相貌堂堂,足智多谋,出身也还可以,等他们两对小夫妻成亲后,他又和世子殿下成了连襟,谋个光明前程也不是什么难事。”

方婶干笑两声,眼神又一次瞟卫戗,也跟着嘆气:“这个事,恐怕没那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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