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冷笑话很不高明。他们都相信了,都一脸怜悯的看着我。我蹲在地上只觉得尴尬又沉重,因为我也相信了。看到可豪的表qíng时,我突然明白了他眼睛里一贯的隐忍是什么。
可豪的表qíng固执而倔qiáng:“不可以吗?不可以喜欢姐姐吗?”
这一问,我手足无措起来,我们虽然是姐弟可是并没有任何的血缘关係。
“不可以吗?不可以喜欢姐姐吗?”可豪的眼睛伤感得让我不敢去看,他从来都是这样的,总是隐忍着心里的感觉不肯告诉别人。
我低下头,苏可吟挣脱了张拉拉的钳制冲我报復似的大笑:“莫惊水,你满意了吧?这样,你就会放开我哥哥了吧?虽然说你们没有血缘关係,可是,你能接受心理的乱伦吗?是乱伦!”
我的脑筋顿时清醒过来。
可豪走进一步又问:“真的不能喜欢姐姐吗?”
这一次我真的是心乱如麻,面前的人,有我最好的朋友,有一直想看我不好过的人,有爱慕我的人,有跟我抢男朋友的人,有前男友,还有一个正在表白的弟弟。
“可豪,可以不这样吗?”我虚弱的回应:“我们真的好像越离越远了。”
“不可以喜欢姐姐吗?”他bī近一步。
“不可以。”我退一大步,这一步只剩下一个转身的距离。
“为什么?”
“为什么?”我毫无预兆的大哭起来:“为什么?谁能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我要承受那么多,在我以为我要得到幸福的时候,我发现我看到的只是海市蜃楼。为什么连别人爸妈的死我都要背负责任?为什么我的东西都要被别人抢走?为什么世界上的男孩那么多,喜欢上我的偏偏是我把当弟弟的人?”
这个地方让我尴尬得难以承受。我转身向灯火阑珊处走去。
身后都是焦急的声音:“莫惊水……”
我的心里疯狂的告诉自己,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小时候妈妈曾经告诉我过我,如果你不想去面对什么事qíng,那隻要告诉自己说,这不是真的,连说上三遍,这一切就会变成假的。
在下一个路口,我的手腕被温暖的手指缠住:“莫惊水……”
“石头,我很丢脸吧。”
魏净石拉得更紧了:“傻瓜,哪有什么好丢脸的。”
我挣扎的推开他冷冷的说:“你们都骗我,我不仅丢脸,我还要失去我最爱的弟弟了!这是真的。”
“是的,这是真的,你能怎么样呢?可以改变吗?当年你父母的死你也不肯接受,甚至到现在都不肯接受,可是有什么用呢,他们能活过来么?你能不能不再逃避现实了,因为越逃避就会越累。你快醒醒吧!”
我一屁股坐到地上,天突然就黑了。
在梦中忽然惊醒,可豪悲伤的眼神像魔一样如影随形:不可以吗?不可以喜欢姐姐吗?我捂住心臟的位置难过得无以復加。我无法忘记他望着苏可吟的眼神,隐忍而危险,是bào风雨的前兆。他晚上没有回来,听楚悦悦说,他拉着苏可吟回家去了。
我大嘆口气重新躺回chuáng上,一直睁着眼睛到天亮。
第二天,我顶着两个大大的熊猫眼去上课,本来以为只有我一个会失眠,走到校门口才发现门口站着四个门神。
有花痴的女生在一边偷偷看着惊喜的嘀咕:“哇,尉迟修一和魏净石沉小冰他们都认识哎,旁边那个是谁,眼红得跟兔子似的?”
“你是猪啊,那是莫可豪的新女友楚悦悦!”
“难道这就叫物以类聚人与群分么?”
“555555555我才不要跟你物以类聚……”
我冲他们招招手装做若无其事的跑过去:“哎,你们在开会啊?哈哈,一大早的,眼圈比我还黑。”
楚悦悦过来拉着我的手:“惊水,你没事吧?”
“没事啊,只不过昨天让那闹心的小鬼气得没睡好觉而已。”我做了个嘘声的手势:“这件事不许说出去,否则我保证打得你们个个屁股开花!”
尉迟修一不由分说的把手掌復在我的额头上:“还好,没发烧。”
沈小冰皱着眉头:“那不更糟糕,说不定神经出了问题。”
“这样的反应不正常吗?”我怀疑的问。
“嗯。”四个人很有默契地回应。
“那算了,那你们就当我神经好了,我跟悦悦先走了,我有话问她。”说完我眦着绝世小白牙跟他们说拜拜。
说实话,我心里的失落那一瞬间有了平復和安慰。我亲爱的朋友们,无论发生过什么事都不重要了,有什么事能比这样来得美好呢?你们的关心让我感觉自己不是孤单的一个人。沈小冰,这次我们真的是朋友了,我们的灵魂因为我们相同的遭遇而碰撞,彼此解开对方的心结。修一,你真是个善良的人,你肯把你的爱分给需要的人,这让我对自己的自私感到难过,请不要爱我,也请幸福。
楚悦悦被我拉着跑得七昏八素,在教学楼后面的树林掩映的长椅前,我停住。
“说吧,悦悦,你有多少事瞒着我。”
“惊水,我不是故意骗你的,只是我们都不想让你受到伤害。”
“可是悦悦我想知道事实,我不想再活在自己虚构的世界里了,更不想活在你们为我共同营造的海市蜃楼里。”我舒口气坐在长椅上,我想我有足够的勇气去面对这些事。
楚悦悦也跟着坐下来,嘆了口气开始讲述那些背后的故事。
我在一个周末的下午认识一个女孩。那天她刚跟人打过架,衣服上都是泥巴,头髮也乱糟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