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本就对外面的世界无比嚮往,宋荫那个时候更没想到舰队目的地这回事,就稀里糊涂的答应了艾德里。

现代人比起以前本就早熟聪明,况且他们两个人在整个亚特星上的特权极高,这件事情做起来其实并不麻烦。

皇室里为了锻炼两个皇子的独立性,也并没有专门派人对他们两个人进行过多监护。

这样一来,竟然真的让他们两个人成功的各自躲在储物舱里,偷偷登上了飞船。

宋荫一直到出了亚特星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但是当飞船行驶到十光年之外的时候,他才发现——艾德里并没有上飞船。

而他开始严重水土不服,身体也出现各种奇怪的反应。

骨子里的倔强,皇室里培养出的气性,硬是让他没有向舰上的士兵求救,一直坚持到大半个月后返航。

宋荫被人发现晕倒在舱里的过道上,差一步就下了飞船。

士兵们把小王子手忙脚乱的抱下飞船,马不停蹄的送去医院。

刚度过了危险期之后,宋荫一醒来,他就立刻被父皇奥斯科特传召,当着整个亚特皇室的面狠狠责罚,以至于落下了严重的病根。

而奥斯科特之所以那么生气的原因,是艾德里当着大臣的面给他求了情。

他也一直到成年都以为那一次是意外。

现在想来,也许艾德里已经从那个时候就看准了他了。

「我有一点好奇,」汉瑟问,「路队是怎么找到你的?」

毕竟他们和宋风朝夕相处了那么久,都不知道他有一个弟弟。

宋荫想了一下,然后道,「巧合吧。」

「什么?」汉瑟怀疑听错了,「我不相信巧合。」

宋荫肯定道,「但是对于我来说确实是巧合。」

他从来没想过事情会发展到今天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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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区暗无天日的监狱里,一个佝偻着身子,眼神空洞的囚犯躲在角落混若无人的喃喃自语。

「有好多血……有红色的,有绿色的,有蓝色的。然后全都变成了黑色……」

这里和宋荫曾经待过的地方一模一样。

「然后呢。」一个冰冷的声音突然从门口方向传出。

从来没有被别人问过这一句的囚犯愣住了,他缓缓抬起头朝声音的方向看。

不远处的男人穿着黑色的风衣,和黑暗融为一体,只露出半边线条冷峻的下巴。

他手上握着一个长而窄的物件,泛着点点冷光。

「然后……然后……」囚犯低下头看着黑色的地面,一脸痛苦的缓缓摇头。

路为珀走近,看见囚犯的胸口横亘着一个浅浅的疤痕,很长,但不仔细看几乎看不出来,他顺着那道痕迹把刀插进去,然后转动刀柄缓缓送了进去,重复囚犯刚刚说的话:「有好多血……有红色的,有绿色的,有蓝色的。最后……」

囚犯抖了抖身体,却像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似的,顺着路为珀的引导陷入了回忆之中。

「……都消失了。」囚犯道。

「曾经这样对你的是谁?」路为珀面无表情,把刀一寸寸的深入。

令他惊讶的是,伤口处完全没有血渗出来,这是个计算好的地方。

「是……」囚犯面上终于露出了一点痛苦之色,但他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突然抱着头情绪激烈的吼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路为珀突然没了耐心,残酷冰凉的眼神在黑暗中亮起,他一下剖开了整个血淋淋的旧伤,那一剎那,路为珀眼中露出了一点笑意,但却不带一点温度。

「啊——」囚犯终于痛喊出声,身体抖得像筛子一般。

「……你是第几个?」

囚犯对上男人墨蓝色的眼睛,那双眼睛盯着他就像黑夜中的狼对待猎物般一般蓄势待发。

他脑海中涌出许多零散记忆,然后几乎是用尽力气的喊叫,「不要杀我!求求你!」

路为珀却像没有听见一样,手上的刀继续往下划。那把刀及其锋利,没有任何阻碍的便轻易划开了皮肤的纹理。

「……宋管教!」囚犯突然喊了一声。

路为珀的手下一顿。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囚犯开始疯狂的喊叫,他看着路为珀的眼神完全变了,像是真正想起了什么,和刚刚的空洞不同,里面装的是满满的恐惧。他身体飞快的向后退,刀从他的身体里直接拔/出/来,血/液喷溅的到处都是,然后便是止不住的血从伤口汩汩流出,像牛奶流出翻倒的牛奶盒。

第十八章

路为珀从三区回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凌晨五点。天空开始泛白,但现在看来却不是真实的白。崭新的一天没有令人精神振奋的感觉,而是仍像黑夜一样死寂,透着冷意。

他进了家门,桌上只放着一个透明好看的杯子,杯里的水已经见了底,只残留下一点,变成水雾依附在杯壁。杯子的材料很特殊,可以记录杯子里液体的温度,再根据人的手摸杯身的体温,进行恰到好处的调节。外观也十分具有设计感,舍去了沉重的科技感,杯身摸上去像是玻璃,但摔到地上不会被打碎。

这杯水是他昨天晚上给宋荫倒的,水里的药物可以保证让对方睡得很沉,无论做什么也不会醒来。

昨晚其实没什么大事,没有必要给宋荫用这个,但倒水的时候他走了个神,回过神的时候已经习惯性的加进去了,他也没多想,懒得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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