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会游泳的那一种吗？还有绿色的壳！”
“真是笑死我了，那你不就是小乌龟了吗？”
陈忆昔的眼眶里面已经含了眼泪，却强忍着不哭出来，一张小脸看上去真让人心痛，老师制止了那一帮小孩子胡闹，把陈忆昔领到座位上坐好。
刚才笑声最大的几个坏小子一起扭过头来看她，一边冲她做鬼脸，一边用手比划着名乌龟的样子。
陈忆昔一言不发，默默地把他们几个人的脸都给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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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兰芝手里拿着厚厚的一大堆资料，全是关于办厂子流程的。
眼看已经进入九十年代了，改革开放已经有十多年了，可是这政策上的事儿还是挺难搞的，办一个厂子，光是需要审批的部门都有十几个，更别提要办的各种证件了。
陈兰芝将所有的文件认真研究了一下，打算先从土地局开始跑，毕竟想要办厂子，你得先有个地方吧？到了土地局找到相关负责人，一见面，陈兰芝心里头“格登”一声。
这位负责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赵英才，在歌舞厅里头被瞿红生暴打一顿的那个。原本生怕这个货认出自己来，故意下绊儿。
结果赵英才还真是对她没啥印象了，就瞅见进门这个女的长得挺好看，当即脸色就鬆了松。
陈兰芝把自己办厂子的申请书给交上，赵英才拿在手里随便看了几眼就是一皱眉：“想办厂子啊？这可是好事儿，刚好我们在郊区划了几块儿地，就想当个工业开发区，你这个审请也刚好应景。
不过呢……唉，这个具体的程序可要麻烦点。你也知道，现在政策放宽了，这个也想办厂，那个也想办厂。你说，我们是该把地批给谁呢？这个事儿，怕是得仔细研究研究。”
研究研究，烟酒烟酒……
陈兰芝一下子就听出他话里头的机窍来，趁着周围的人不注意，把包里的两瓶上好的茅台往他手里头递。
赵英才假意推让了一下，也就收下了，又说：“这个事儿吧，我可以替你留意着，可是一时半会儿怕是没办法给你回信儿，要不然这样吧，等星期天有空了，咱们再私下里讨论一下？”
陈兰芝心里头窝火，放着正常的工作时间不办事儿，反倒要拣着星期天研究一下？你这不就是明摆着想要好处的吗？
虽然挺生气，可是明面上也不能表现出来，陈兰芝道了个谢，转身走了出来，又到其他几个部门分别递了表格，答覆全都差不多，都是说表格先收下，等着再仔细研究研究再说。
虽然对这种情况早有准备，可是陈兰芝还是感觉到心里头挺憋屈的，不过是想正经八百地办个厂做个生意，怎么就跟万里长征似的。
看看表，快到放学时间了，陈兰芝跨上自行车，马不停蹄地又往学校跑，在学校门口守了好半天，孩子们都走完了，陈忆昔还没出来呢。
陈兰芝到教室里面去找她，迎面就看到教室里站着几个孩子，还有他们的家长。
陈忆昔躲在老师的腿后面，红着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面前这些人。
第403章爸爸是谁
陈兰芝吓了一跳，赶快进去问：“老师，这是出什么事情了？”
陈忆昔一看见她，嘴角一撇两行眼泪就先下来了，叫了一声“妈妈”，一下子扑到陈兰芝的怀里，抱着她的脖了小声抽泣。
老师一看见她这个样子，心痛得跟什么似的，连声对陈兰芝说：“真对不起，孩子这么小，刚上学第一天就受了委屈……”
老师话没说完，旁边那几个家长立马不干了，有一个男的领着自己的儿子站出来说：“老师，你这是怎么说话的？什么叫年纪小就受了委屈啊？合着我们家孩子比她大，就该着受她欺负？”
旁边那几个孩子的家长也不高兴了，领着自己家孩子一起围攻老师：“是啊，是啊，年龄大小和这孩子淘不淘气的没啥关係吧？你看看我们家儿子，今天早上刚换的衣服，被弄得脏成这样，现在摸起来还是湿的，你们这些老师是怎么看孩子的？”
“我们这是孩子他姑刚从国外给孩子带回来的品牌服装，从里到外全都湿透了，还脏成这样，你们说，这个帐我们该怎么算？”
“衣服倒是小事儿，这种天气，一头凉水兜头浇下来，把孩子给淋病了怎么办？”
陈兰芝这才看清面前的几个男孩子的衣服全都是湿的，头上和身上满是乌黑的墨水，一个个嘟着小脸，那表情别提多委屈了。
“忆昔，到底是发生什么事儿了？”
陈忆昔未语泪先流：“妈妈，他们几个人一起吓唬我。”
“我们没有。”几个男孩子一起开口：“是陈忆昔，她告诉我们说图书室里有小狗，让我们几个人过去看的，结果我们过去把门一推，一盆加了墨水的凉水扣下来，把我们的衣服全都给浇湿了。”
陈兰芝吃了一惊，低头看向陈忆昔，陈忆昔还在可怜巴巴地掉眼泪，可是嘴角却止不住得意地往上扬了扬。
陈兰芝实在是太了解自己这个闺女了，她不会无缘无故地干坏事，可是她还真是能想出这种坏招来坑人。
老师有些看不下去了：“各位家长，请你们都冷静一点好不好？陈忆昔同学今天是上学的第一天，她能不能找到图书馆在哪里都不一定呢，怎么可能在那里设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