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兰芝点了点头:“不管国良哥是不是真发疯,欧尚杰这事儿也办得太混蛋了,这个气我们可不能吞。”
瞿红生沉吟了一下:“要是你真心想打欧尚杰一顿出气的话,根本不用叫什么人,我一个人就把他给收拾了。”
“我可没说让你动手!”陈兰芝说,“那个欧尚杰虽然混蛋,但是到底有个外商身份护航,再加上他又是欧氏集团董事长的长房长孙,万一我们把事情弄得大了,造成外交事件,怕是也难收场。所以,我的意思是说,咱们不如借刀杀人。”
“哦?”瞿红生唇角勾起:“你打算借谁的刀?”
陈兰芝抿嘴一笑:“你猜。”
瞿红生点头:“我媳妇就是冰雪聪明,连阴人的招儿都能想得这么周到……”
陈兰芝娇嗔:“你讨厌……”
眼前这打架的事儿还没说清楚呢,怎么一转眼这两口子又腻味上了?李冬在旁边听得直起鸡皮疙瘩。
“嘿嘿嘿,你们两口子在说什么呢?咱们到底是该怎么办?啥时侯动手?”
瞿红生笑了:“兰芝,把电话给冬子,我交待他几句话。”
陈兰芝将电话往李冬手里一递:“听你大妹夫跟你细说,我先去看看国良哥去。”
……
在医院里养了好几天,周国良的伤总算是好了,脖子上的颈椎保护箍刚取下来,又吵吵着要去见自己的女神。
李冬迎头啐他:“你亲爹亲妈到家里来好几天了,连你个面都没见着,你就光一心惦着你那个酵母小姐呢?好歹回家给老两口见个面去。这几天我一头顾着你,一头瞒着他们,差点累死。”
周国良这才一省:“哟,你没给我爹妈说什么吧?这事儿可不能怪安琪。”
李冬眼瞅着他这是无药可救了,把他塞到计程车里就回家。
一到家,周国良就被周大全两口子给围住了,口口声声地追问他跟那个洋富商的闺女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国良提到安琪就是一脸甜蜜:“安琪她人特别好,温柔,善良,贤惠……对了,她那个人还特别热情,热情到,我一靠近她就感觉自己要被熔化了一样……”
李冬当即被他噁心得脸都绿了,转身就往门外走。
周婆娘拉着周国良的手细寻思:“那姑娘叫安琪啊?可不就是富商家的闺女吗?天天在广告上都听见人家叫她的名儿,什么老太太发麵不着急,发麵赶快找安琪,安琪酵母,发麵就是快……”
“去去去,都扯什么用不着的呢?你这个婆娘就是不着调,这不是说他们俩处对象的事儿,你发什么面啊?”
周大全把周婆娘往旁边一挤,语重心肠地开口:“国良啊,你跟爹好好说说,你跟那洋酵母到底是咋回事?我听旁人说她以前是那个欧老闆的对象,这都快结婚了,你们俩咋就上报纸了哩?”
周国良赶快表白:“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以前他们两个是处过,但是安琪一心觉得我比那个欧老闆好多了,这才要跟我的,我们两个人两情相悦,註定会是美满的一对。”
老两口相互看了一眼,都觉得儿子的精神状态好象有点不太正常。
另一边,李冬出了门,约了秦柱子王二虎,张狗蛋他们几个好兄弟到理髮店里,每人烫了一头卷。
又在地摊上拣巴了几条大嗽叭腿的牛仔裤和两件花衬衫,又到小学门口买了一堆的纹身贴纸,对着在脖子上,胳膊上胸口上相互贴了贴,又每人找了一副大墨镜给戴脸上。
几个人打扮齐了再对着镜子一照,十足几个街头的混子无赖小地痞模样。
夜幕降临,一队人马晃晃悠悠的就到了本地最大的夜总会夜玫瑰。
话说这夜玫瑰的老闆不是别人,正是罗宾 。
这傢伙老老实实的服装生意不会做,这沾点黑边儿的娱乐经济倒是搞得有声有色。
这几年借着国内的形势好,罗宾把以前自己的那个服装厂改造了一番,直接办成了螎KTV,歌舞厅和洗浴中心按摩院为一体的娱乐城,倒是也干得风声水起。
欧尚杰前阵子躲在Z市,实在没有地方可去,就没少在这里混跶。
这阵子,欧氏那边的风头追得正紧,欧老爷子对外公布要与他彻底断绝关係,连他亲爹也口口声声说要把他抓回去当众剥了他的皮,欧尚杰吓得不敢在公众场合露面,就把这里当成大本营了。
在楼上的客房里包了一间,白天窝着脑袋在房里睡觉,到了晚上就到底下的娱乐城里一通潇洒,没多久就和这里的一群小姐们打得火热。
这天晚上,欧尚杰又照例来到歌舞厅,叫了几个小姐,要了两瓶好酒,一群人就坐在卡座里面喝酒划拳。
夜玫瑰里负责的老闆娘就是罗宾包了好几年的那个七流小歌星,眼瞅着欧尚杰这阵子一个劲地在这儿挂着帐吃吃喝喝,小歌星很是不高兴。
这会儿看他又厚着脸皮过来玩,小歌星的脸色就不好看了。
“那个姓欧的现在不就是一丧家之犬吗?他亲爸爸都说不认他了,他还天天赖在咱们这里干什么?看看这两个月不到,他都欠了几万块钱的帐了,也不说什么时侯还,照样一来就找我们最红的小姐陪着,最好的酒喝着。他凭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