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瑾瑶看了看外面,雪都化了,哪冷?睁眼说瞎话。
关向雁的态度摆明了这事有猫腻,她不阻拦还好,这一阻拦唐瑾瑶倒是更想跟着常婉去看看到底怎么了。
但关向雁乃驻军之首,虽然唐瑾瑶与她平时还算关係不错,但两个人毕竟不是什么知心好友,在公事上需要互相仰仗,没有大事唐瑾瑶自然不好拂了她的面子。
唐瑾瑶点点头,用目光扫了一下门口的侍卫,这个侍卫是她从京中王府带出来的暗卫,出京后就一直跟随着唐瑾瑶,就连不日前送信的差事也是她做的。
侍卫心领神会,颔首示意。
自己去不了,但自己的“眼睛”还是能去的。
然后唐瑾瑶对常婉嘱咐两句:“务必要好好看看魏芝怎么样了,如果生病了记得回禀一声。”这话同样是说给自己的侍卫听的。
紧接着她就回到书房。
关向雁自然知道魏芝干嘛去了,同唐瑾瑶撒谎不过是想给自己的同僚在昭王面前留个脸面。
差常婉去找她也只是周旋罢了,眼见唐瑾瑶回屋去了,关向雁拽着常婉往一边走了走,压低声音嘱咐着:“赶紧去给她领回来,多大个人了怎么分不清轻重缓急呢!”
常婉得令后,没有去魏芝屋子中,而是牵了一匹马快马加鞭向城中一个茶馆赶去。
因为常婉心中清楚,魏郡丞此时根本不在房中啊!说来这还真是个苦差事,偏偏左右两头没有她能得罪的主,就只能干这跑腿还不得好的差事了。
回书房后,关向雁赶紧同唐瑾瑶道:“方才的都头常婉是属下一手提拔起来的,此事属下觉得应该让她去做。”
若常婉在此一定会再抱怨一句,好事总是轮不到自己。
一直默不作声的怀信说:“按婵托图的阴险程度,很可能会置不斩使者的规矩于不顾,如果出了什么意外,你舍得吗?”
关向雁冷哼一声,情绪自然不是衝着怀信,单单是为了发泄对婵托图的不满:“死得其所,下官舍得。”
“如果常婉同意,那么就儘早安排吧,毕竟尸体等不得。”唐瑾瑶倒不太在乎常婉同不同意,毕竟长了嘴巴的又不是常婉一个人,她不愿意就换一人。
关向雁推荐自己属下当然是想给她一个机会,这种事无伤大雅唐瑾瑶就睁一隻眼闭一隻眼。
这边事情还在敲定之中,唐瑾瑶委派出去的侍卫看见常婉骑马离去后,脱去盔甲跃上房顶,一路在高处跟着。
暗卫脚程自然不必多说,轻功行动麻利极了,跟随常婉在城中行动且不被人发现自然是小事情。
常婉停在了城中一家茶楼前,又将马交给小二。亲眼所见常婉进去后,暗卫紧随其后光明正大地进了茶楼。
明明正值白天,但茶楼之中却清清冷冷。
许是受到了战事的影响,不只是茶楼,图郡城中其他的店铺人也少了很多。虽然汀边没有兵临城下攻破城门,但百姓大多心存害怕,很少出门。
常婉丝毫没有察觉自己被跟踪了,迈着谨慎地脚步上楼去了一件雅间之内,魏芝正翘着二郎腿在听说书。
即使大堂之中人不多,但因为魏芝的打赏,说书先生还是尽职尽责的描绘着书内的故事。
说的是新本子,暗卫一边瞧着楼上的动静,耳朵里自然不可避免的跑进了几句说书先生的话,这位先生本事不错,故事也新颖,听着确实吸引人。
但单单就为了听说书把一众头领晾在书房中,这魏芝也太古怪了吧?
难不成是这茶楼有什么猫腻吗?
暗卫不可避免的往别处想了想,是不是这魏郡丞在这养了什么相好,不想被人发现于是偷偷摸摸来私会了?
没道理啊,养小白脸也不能放在人群熙攘的茶楼之中。
暗卫一边推测着,一边悄无声息地走上楼附耳在雅间门前。
此时在暗卫的心中魏芝已经成了可疑人物了,附耳在门上也只能朦朦胧胧几句对话声。
好像是在说什么殿下大发雷霆,让她回去,然后魏芝磨磨蹭蹭拖拉着。
听了一会,屋内的说话声已经停止了,暗卫猜测两人可能要出门,于是飞快地躲到了另一间空着的门内。
门虚掩着,暗卫看着两个人下楼才鬆了一口气。
然后她便走到魏芝刚才待过的雅间内,屋内放着一杯凉了的茶。
雅间内有一扇非常大的窗户,这个窗户没有窗纸,只有几道珠帘,从这里倒是能很清楚地看见说书先生的身影,声音听得也很清楚。
说书先生的目光正牢牢追随着楼梯处的魏芝。
暗卫在屋内没发现什么异常后,就离开了屋内,下楼时正好能看到魏芝尚未出门的身影。从这里却能看到魏芝的手不断摸着自己的腰间,那里本应该是一个玉佩,此时却不见了。
将这里的情景牢牢记在心里的暗卫,回到太守府衙后将这些一字不差的说给了唐瑾瑶听。
“那魏芝现在去干嘛了?”
暗卫回道:“她去书房了。”
唐瑾瑶点点头:“你回去吧。”
魏芝看来有点古怪啊。
唐瑾瑶整理了一下衣服下摆,然后向书房走去,远远就听见魏芝和关向雁有些争执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