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怎的哭了?”
“看来,大夫人说的没错,我是生了你,却没有把你教导好,你看别家的闺女,哪个不是待字闺中,学习诗书礼仪,你不想学这些也就罢了,为何要私自定下亲事,这门不当户不对的,旁人只会看笑话。”
“大夫人是这般说娘的?”
慕容雪看着虞氏这张愁眉苦脸的样子,便觉得难过,大夫人搅乱她的婚事,她也只是气一气。
“阿雪,听娘的劝,这张员外的独子,你好好考虑一下,就当娘求你。”
“娘,您这是在说些什么啊!”
“难道,你让大夫人看了笑话,还要让全京城的人都看笑话不成?”说到这儿,虞氏彻底怒了,板着个脸,眼呆如木。
她一心只想与墨七在一起,却没有考虑到,这一世的荒唐,竟然惹的娘不高兴。
“娘,张员外的独子,阿雪会考虑的,但阿雪不能保证,会促成这门亲事。”
虽没有给什么承诺,但这句话,也似是让虞氏吃了定心丸一般。
没一会儿,虞氏便离开了。
慕容雪躺在床榻上,辗转反侧地睡不着。
约莫深夜,才迷迷糊糊地打了个盹,之后,还梦见了与张员外的独子成了亲,那傢伙模样可吓人了,长的歪瓜扭枣的,她生生的是被张员外的模样吓醒的。
醒来,是一身冷汗。
慕容雪抽了一口气,连忙唤着霜儿。
“二小姐,今儿这么早就醒了。”
“做了噩梦,这下怎的也睡不着了,你快去给我拿身衣裳过来。”
“诺。”
随后,慕容雪换了一身深袍,然后让霜儿做了些糕点,便拧着糕点盒往西街角去了。
她与墨七来往的事情,由于大夫人在一旁添油加醋,惹得娘非常不高兴,所以也没有惊扰府里的小厮,决定徒步去西街角。
霜儿见二小姐这么早便出门,有些忧心,便跟随其后。
天还未明亮,街上人烟稀少,京城似是笼罩着一层蓝灰的烟,有些朦朦胧胧。
由于昨夜未睡好,又受了惊吓,慕容雪连打着哈欠。
西街角的张宅离慕容府不远,穿过几条大街小巷,便悠悠转转到了张宅。
霜儿凝眸,果然是去寻找墨七公子,昨儿的事情,她也听府里的小厮侍女说了些,二小姐与墨七公子来往,大夫人从中作梗,惹得二夫人不高兴了,这墨七公子别的都好,就是出生不好,说起来还是门不当户不对,这样的爱情哪能有好果子。
忽地,霜儿深嘆一口气。
“霜儿,这一大早上的,你嘆什么气呢?”
“就是忧心——”
“忧心什么,你觉得娘跟我闹情绪,我还不够心烦吗?”
霜儿正要说什么,却被慕容雪抢先说:“霜儿,你先回去吧,待会儿我娘要是醒来了,就说我去散散心了,很快就回来。”
“诺。”
霜儿拧着眉,虽是放心不下,但二小姐正在气头上,她也只好先回府。
待霜儿走后,慕容雪敲着张宅的大门,许久,小厮才迷迷糊糊地前来开门。
“原来是慕容姑娘,您今个儿可真早。”
“墨七他还睡着吧,那我去堂屋等他。”
“也好。”
于是,小厮带着慕容雪去了堂屋,又泡了一壶菊花茶过来,他一边倒着茶,一边聊起了墨七的事情。
“慕容姑娘,墨公子昨个凌晨才回来,这不,天公不作美,上午下了点雨,将施工用的桩木都打湿了,下午又出了大太阳,只好又将已湿的桩木都抬了出去晒干,这多出的工是墨公子做的,因此还受了伤。”
“你说什么,墨七他受伤了。”
看到慕容雪担忧的神情,小厮这才意识到,自己是否多了嘴,但两人见了面,慕容姑娘总归要知道的,这般想来,又觉得宽了心。
慕容雪也是想不明白,与张掌柜签订白契的时候,上面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四六分成,墨七隻管分红就成,当个甩手掌柜。
后来,墨七去监工,也是希望自己投资的绣云庄,能够改造的好一些。
但近来,墨七总是忙,对于绣云庄的事情,似是件件都如此上心。
其实,他大可不必这般。
小厮沏好茶,便准备下去了。
他正要走,却被慕容雪拦住了。
“怎的,慕容姑娘。”
“这段时日,你与墨七待的时间最多,我且问你,墨七他平日里一般是何时回来?”
“一般都是凌晨以后。”
这么晚才回,平日里又对她清清冷冷的,墨七他到底去干什么了。
“他都忙些什么?”
“还能忙什么,当然是忙绣云庄的事情,所有事情都是墨公子亲力亲为。”
“什么?我记得白契上不是这么写的。”
“据我知道的,现在绣云庄真正的老闆是墨公子,张掌柜觉得自己空有技艺,却没有管理之才,至于白契,后面的内容应该是更改了。”
小厮连捂着嘴,只觉自己又多了嘴。
“慕容姑娘,墨公子一会儿便醒来了,我就先忙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