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我知道了, 不过这消息还请院首别传出去。若是这话被人听到, 咱们都是要被诛九族的。」徐言卿交代完王正，才走进正殿。
他进去的时候。茂德正在给老皇帝餵药。
「公公, 让我来吧。」徐言卿接过茂德中的药碗。
老皇帝眼睛半张，看到来的是徐言卿，喉咙一梗, 有种说不出来的苍老和无奈，「丞相啊，朕估计是不行了，太医院的药治不了朕的心病。太子是朕这辈子的心血，结果他说走就走了，让朕白髮人送黑髮人。」
在老皇帝看来，太子虽然有私狱，还暗中排挤对手，但这都是作为一个帝王必要的手段，他并不觉得有什么错。所以在太子往日所作所为都曝光后，他并没有一丝生气，反而更加惋惜太子的早逝。至于外头有人说太子被雷劈，是因为太子伪善不仁，老皇帝也派人去堵住他们的嘴。
徐言卿给老皇帝餵药，「皇上正值壮年，您先别想这些，还是先养好龙体重要，咱们没有您不行。」
「朕自己的身体自己懂，丞相不必宽慰朕。在丞相看来，你觉得朕其余八位皇子中，哪一位适合做继任太子？」老皇帝说的是八位，而不是七位，说明他把慕安也算在其中。
徐言卿是何等聪明的人，听到老皇帝这话，便知道老皇帝这会儿清醒着，估计方才王正的话，也是老皇帝让王正跟他说的，就是为了试探他，不然一个和他没有深交的太医，怎么可能和他说会掉脑袋的话。
他这会可不能中套。
「微臣不知，太子有关江山社稷，皇上您心中自有考量。」徐言卿给老皇帝餵完药，把碗放到一边，却依旧跪着，「微臣说了，眼下皇上还是养好龙体要紧，其余的事，您儘管吩咐微臣，微臣定帮您办到。」
老皇帝听徐言卿这话，说得不显山不露水，一点错处都拿不到，他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可在他心里，却忌惮着徐言卿，因为徐言卿这话太过于圆滑，所以老皇帝这话不信徐言卿，「朝政的事就拜託丞相了，朕有些乏了，你先出去吧。」
等徐言卿走后，老皇帝把茂德叫了到身边，「你去取笔墨来，朕要写了一封密信给吴广，眼下他们一个个都以为朕快要死了，没有耐心的估计很快就会行动，朕需要吴广回来坐镇。」
茂德得取来笔墨，他跟了老皇帝而是多年，深谙伴君如伴虎的道理。所以老皇帝不问他，他从不会主动问问题，只不过眼下太子薨了，他之前找的靠山没了，心思变活泛起来，有心注意老皇帝的动向。
老皇帝写完密信，交给茂德，「记得快马加鞭，只要吴广回来，朕便谁也不用顾及了。今儿晚上，你去传贤妃来侍疾。」
「奴才知晓。」茂德回。
「对了，眼下钦天监还是吴达做管事吗？」钦天监是老皇帝最看重的地方，吴达也是他的亲信。
「回皇上，吴大人得知太子薨逝的消息，悲恸落下马，右腿瘸了，眼下正在家中养病，代理管事的是他的侄儿吴川。」茂德把迷信放进袖中。
「你去把吴川叫来，朕这几日，总觉得心慌的很，让他来给朕算一卦，顺便回一下钦天监最近的事。」老皇帝听到是吴达的侄儿，便放心躺下了。若是换了其他人，他可信不过
萧妍看到老皇帝跟前的大太监茂德来传吴川时，立马准备好积分，她等这一天好久了。
「吴大人，再转过一个弯就到仁政殿了，皇上近来精神不太好，您进去后可得听仔细了，错了吩咐，那可了不得。」茂德吊着嗓子交代吴川。
吴川笑着给茂德塞了几张银票，「多些公公提点。」
茂德高兴收下钱，觉得吴川是个上道的，又给他说了几句。
而萧妍，在茂德带吴川到仁政殿后，茂德进去同传时，穿到吴川的身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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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萧妍跪在地上, 听到茂德喊她进去。这还是她第一次来到仁政殿, 一直低着头，只敢用余光打量四周。
等前面带路的茂德停下，她便跪了下来行礼，「微臣吴川, 给皇上请安, 皇上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 你凑近一点。那么远，朕看不清你。「老皇帝身上疲乏，声音苍老，往茂德那看了一眼，茂德便走了出去, 顺便关上大殿的门。
萧妍跪着往前挪了几步，听到了皇帝说算是个清秀的人，心里头突突的, 毕竟是第一次那么近面对他，还是有一些发怵。
「别那么板着一张脸, 朕又不是老虎。」老皇帝已经看完吴川的脸, 闭着眼睛说, 「你既然是吴达的侄儿，那肯定深得他的真传。太子薨了, 朝中势力各方盘踞，朕的身体，却不够硬朗, 你帮朕算一卦，朕要如何做，才能恢復往日的精神？」
萧妍不会算卦，但她会骗人，而且这个问题正好符合她来的需求。
让系统播放一些卦术方面的书籍，胡乱掐了一段，「皇上近来命中带煞，需要有福气的人在边上相伴，替皇上吸收了煞气，恢復如从前。」
什么恢復不恢復的，江宁知道，老皇帝眼下只是心病而已，给他找个心灵寄託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