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想要玩弄的心思也彻底烟消云散，毕竟谁要是敢玩弄叶染感情，估计会死的很惨。
紫犀抿了口茶水，见叶染这般痴痴的望着少女，心里更是酸的很。
这少女实在是太笨了，书难道比叶染更香？
以叶染的修为，少女就算要天上的星星，那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更何况只是区区一场科举而已。
温子衿本是抄的手有些累了，正好口有些渴，便放下手中的笔，端起一旁的茶水小口的喝着。
一旁教书先生忽地嘆了声，格外的清晰。
「先生怎么了？」
温子衿以为是自己的功课出错了。
紫犀忙应：「无事。」
温子衿这才鬆了口气，偏头见叶姐姐望着竹卷便没出声。
近来一直都忙的紧，就算去叶姐姐也未曾多待一会，这般静静待在一块，感觉都是许久未曾有过了。
不过叶姐姐好像一直都未曾变过，仍旧是极好看的。
叶染指腹细细轻抚竹卷，察觉少女的目光，犹豫的出声：「小公子，看什么？」
少女一如幼时明亮的眼眸闪过慌乱，那因着茶水浸润而红润光泽的唇微启，「子衿在看外头的日光。」
现如今年岁大了，越发会撒谎了。
「今日天气真好呀。」温子衿弯着眼眉笑了笑说着。
刚才被抓个正着，吓的温子衿心差点都快跳出来了。
虽然平日里也会时常看叶姐姐，可是这般偷看被抓，总觉得太害羞了。
难得见少女眉头舒展开，叶染便也就不计较那笨拙的谎话，目光望着那沐浴在日光下的少女。
那身月牙白衣袍有些宽大，少女身形太过纤细，和煦的日光照的少女肌肤犹如白玉，泛着细腻的光泽，甚至那颈间的青色脉络也能看的极其清晰。
简单被束在脑后的长髮挽做一团，用以玉冠束之，少女明亮通透的眼眸映着些许笑容，唇角轻扬，便是世间最美好的事物也不过如此了。
叶染心间的阴霾也因此而消散，指间握紧竹卷喃喃道：「是啊，真好呀。」
一旁的紫犀只觉得这画面刺眼的很。
午后紫犀早早溜走，温子衿收拾着书本，见侍人们欲备饭菜，想起已经许久未曾同叶姐姐一块用饭了。
「叶姐姐，今日要同子衿一块用饭吗？」
「好。」叶染本就是这般打算的。
侍人们于一盘设饭菜茶水，待退下时，亭内便只剩两人。
外头的树木枝叶很是茂密，先前的日光被挡住了不少。
温子衿盛着鱼汤递至叶姐姐那方感嘆道：「总觉得好久没有这般与叶姐姐用饭了呢。」
叶染接过汤碗，很是认真的应：「大抵一年了。」
从去年夏日结束过后，整个冬日里自己多是困的很，而温子衿待的时日并不多。
「竟这般久吗？」温子衿喝了口鲜美的鱼汤，有些惊讶时日，更惊讶叶姐姐会记的这般仔细。
「嗯。」叶染手握木勺尝了尝汤，「小公子，许久未曾听我讲经文故事了。」
少女有些为难的说：「近来子衿估计没有时间听经文故事了。」
叶染犹豫的问：「小公子，如此废寝忘食的用功读书，难道只是为金榜题名？」
贪图功名，这实在不像一心只念着糕点的少女会有的心思。
温子衿微愣了愣应：「嗯，子衿想要金榜题名。」
只有这样，才能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如此直白的回答让叶染太过意外，微风轻晃了晃亭内半悬挂竹帘，叶染指间握紧木勺，心间有些许沉闷。
古往今来，读书之人多是沉溺追逐功名利禄，若是少女也变得这般，那日后必将捲入朝堂争权。
这其中有太多风险，稍有不慎少女便会身处险境。
叶染想要劝阻的话停在喉间，却在见少女满是期盼的眼眸时无法说出口。
「小公子聪慧过人，他日定能金榜题名。」
「嗯，子衿会努力的。」温子衿面上满是笑容的应着。
如果少女真想的话，那就该让她尽力去试。
叶染虽是这般安慰自己，可却仍旧无法安心。
好似在那夜过后，少女的心思变得太快，而且让人难以捉摸，就连自己也有些猜不透。
甚至觉得少女好像离自己越来越远，那般明明就在眼前，可好像只要一眨眼，少女就会消失不见。
这种变化，让叶染很是不安。
这方的温子衿却丝毫不知情，甚至还因着叶姐姐的鼓励而信心满满。
待五月端阳节时，学院放假两日，温子衿难得有空閒。
教书先生近来总是偷懒的很，亭院内时常只有自己和叶姐姐两人。
食粽，是端阳节的习俗，温子衿最喜将软糯可口的粽子沾上白糖。
不过吃的多了，容易甜的牙疼，因此今年温母准备的多是肉粽，也有红豆，或者枣子之类的，而且还让温子衿也尝试包粽子。
待午后温子衿提着食盒满是忐忑去偏院，叶姐姐在亭内静坐。
「叶姐姐，可吃过粽子？」温子衿走近出声询问。
叶染每每见少女提着笨重的食盒，面上儘是藏不住的心思，实在不忍心让那满是期盼的眼眸显露失望，「未曾。」
「这粽子还热乎着呢，子衿想同叶姐姐一块吃。」温子衿不好意思说这是自己包的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