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一点半点,而是全程。
现在的脸色,看不出什么,甚至很是风轻云淡。
可就是这样的风轻云淡,让旁边的承影恨不得上去捂了那些人的嘴,再让找昭安县主来好好夸一夸公子。
为什么一定要昭安县主呢?
因为旁人也不敢啊!
「公子,他们都是胡说的,您千万不要放在心上,那镇远侯世子,怎么能与您相比呢。」无奈最近昭安县主像是和公子有了隔阂一般,再也没来过竹澜院了,所以承影只有硬着头皮自己上了。
谢青玄没作声,过了会儿,才淡淡地道:「他们说的没错,我的确比不上他。」
「公子!」承影震惊地抬头看向谢青玄。
谢青玄侧头,目光扫过人群,道:「走吧。」
他的确比不过他,他和她之间有无限可能,而他,则半分也无。
承影看了眼谢青玄从袖中垂下的手背上隐隐浮现的青筋,不敢再说话,只得将那些乱说话的人在心里臭骂一顿。
人群攮动,谢青玄挑了个小巷穿行。
光影绰绰,将他的影子拉得细长。
承影隔了一段距离在身后跟着,四周一片寂静。
「去给我查查他。」
前头飘来声音,轻飘飘的,却带着寒气。
承影的心飞快跳动,咽了咽唾沫,小心翼翼地问道:「查什么?」
不是已经知道镇远侯世子的身份了吗。
谢青玄身形一停,头微偏,看向他,问道:「你说呢?」
说完,又回过头,继续往前走。
只留下一头雾水的承影。
难道公子是想查查镇远侯世子有没有什么污点和缺点,然后散出去,打消那些人认为镇远侯世子比他好的念头?
左想右想,想不明白。
承影干脆不想了,一咬牙将所有有关镇远侯世子的资料全查了出来。
谢青玄回到静安郡王府,瞟见旁边停着一辆马车,规制还挺高。
他随口问了句门口的侍卫,「这是谁家的马车?」
侍卫知道谢青玄在静安郡王府的地位不一般,连忙恭敬地答道:「是镇远侯府家的。」
谢青玄目光一凌,语气压低,道:「他们家来做什么?」
侍卫也不知哪儿惹到了这位,但这个问题他也实在答不上来,于是只好哆哆嗦嗦地回道:「属下也不知道,只是见着来的是镇远侯夫人和世子。」
谢青玄的目光顿时如刀锋般凌厉,漆黑的眸子里涌现阴郁的雾气,直把侍卫吓得差点腿软。
到了下午,承影气喘吁吁地回到竹澜院。
将手中查到的一大沓资料呈到谢青玄面前。
谢青玄接过细细看过。
白逸是个好少年,除了有些骄意,什么毛病都没有。
他娘将镇远侯和镇远侯府牢牢攥在手里,所以很是为他的成长营造了一个良好的环境。
因此,白逸也十分嚮往这样的生活。
别说一般公子哥都会犯的浪荡毛病了,就连正儿八经的通房丫头都没一个。
谢青玄甚至可以想像到,静安郡王妃有多满意这个少年郎了。
家世好,家中关係清净,做主的是自己闺中好友,为人上进,品貌甚佳,再好不过的女婿人选。
然而,谢青玄看着却并不开心。
他一把丢开手中的资料,看向承影,目光带着压迫,「难道,你就查到这些东西了吗?」
他不相信,他连一点不好都找不出来。
那样,他要怎样义正言辞地说服那个丫头,说服静安郡王妃放弃这门亲事。
谢青玄知道,自己这样太过自私。
他拒绝了那丫头,如今,她有了新的喜欢的人,那人与她还这样相配。
但他却要想尽办法去拆散他们,实在是令人不齿,令人噁心。
谢青玄一边在心里唾弃自己,一边心里那株名为嫉妒的花却越开越艷,心中对于此举,畅快不已。
「别的倒是没有什么……」承影被谢青玄的目光看得心中一紧,绞尽脑汁地想着那位倒霉蛋的错处。
还真让他想到一个,他眼睛一亮,说道:「听说镇远侯世子与静华大长公主家的小姐,有些关係。」
谢青玄皱眉,静华大长公主家的小姐,那不是和那个丫头玩得很好的丫头吗?可她不是有……
等等,谢青玄突然想到什么,脑中认真回想着当日在青山寺看到的场景。
远处树下戴着金冠的少年郎,面孔逐渐清晰,与承影刚刚呈上来的画像慢慢重合。
「混帐东西!」他眼中闪现火光,看似清瘦的手掌拍在书案上,墨水洒满书案。
和别的姑娘纠缠不清,还敢来招惹他的丫头!
真是该死!。
他此时也不知是为了此事,还是给自己找个藉口,对着承影道:「你去请昭安县主过来,我有要事要告诉她。」
那个傻丫头,明知道镇远侯世子和她的好姐妹有关係,干嘛还要去横插一脚。
若是被李安知道,只怕要反目成仇,叫旁人知道了,她的名声可怎么办。
难道那个世子就那么好吗?
好到,让她这些东西统统不要了?
不多时,承影进来。
他表情很是难看,进屋的脚步都畏畏缩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