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圈揖并不代表开场白,但是老天真袖子一挽,掏出块长四方形黑漆方块,接着是桌子一拍!『蓬』!这才是正式开场,木块说相声的称之为醒木。
『小天才你好!』
『很好呀!没病没灾的。』大舌头对上了。
老天真又道:『府上老太爷可好?』
『托福!还很硬朗。』
『硬朗经得住石壤压吗?』
『你老子才经得住磨盘磨哩!』
『骂人?』
『你这老混球嘴里塞粪球!不干净还怪得了谁?』
『别没碴找碴了,爷俩还是谈正格的呢?』
『正格的是?』
『说相声呀!』
『说什么?』
『由『玉帽山』说起!』
『昨天不是说过了吗?』
『昨天说的太笼统,也不够彻底,今天要伺候在场大爷们一个清楚明白的。』
『我看这样好了,由你老天真发问,俺小天才作答,如果连俺都问不住,老王八蛋!阁下也该三鞠躬下台,捲铺盖走路。』
『就这样办,开始吧!』
小天才大舌头道:『别忘了由你发问!』
老天真抓耳搔腮的想了想道:『可知道有座世界最高的山名叫『玉帽』在那里吗?』
小天才嘴巴一撇道:『家门口的山也值得发问吗?连『龙王牙』大街上三岁小孩都知道。』
『可晓得为甚么叫『玉帽』,不叫『金帽』『铁帽』吗?』
『因为山顶上积雪未化,是白色的,故而得名。』
『好小子!人不可貌像,海水不可斗量,真他娘的有两把刷子,那老子再问你,『玉帽山』顶上有座深谷,深处要走路少说也要半个月,谷叫什么名字?』
『这…………邪门!』
『怎么来了个邪门呢?』
『这里的人,包括全西藏人都来到过『玉帽山』,你凭什么应知道?』
『老子虽然金盆洗手,却是位真人不露相的飞贼,还有,昔年有个绰号,人称『飞飞飞』!』
『别胡扯八道了,反正说相声,不能当真,到底叫什么谷呢?』
『三个字,「雪心谷」!』
『雪心谷?』
『谷在积雪中产生,当然叫做『雪心谷』了。』
『姑妄言之,姑妄听之,请问,冰天雪地间,谁会到「雪心谷」发神经?』
『大有人在!可惜……………』
『可惜什么?』
『都冻成殭尸了。』
『那么冷?』
『连声音都能冻住,你说冷不冷?』
『明知「雪心谷」可以冻死活人,为甚么有人前往冒险呢?』
『问的好!』老天真故意的迟延一下,这才道:『因为『雪心谷』中有座「七转十八拐」…………。』
大舌头卷着道:『七转十八拐什么意思呀?』
『指山洞深邃,难走!』老天真接着道:『而且那儿极其寒冷,可以说滴水成冰,解小便可以变成冰柱,人也会冰在那里。』
『这是什么鬼地方呀!会有人去?』
『本地人大有人在,因为………。』
『老王八蛋,别卖关子,倒是快说嘛!』
『因为『九转十八拐』洞中,有活人。』
『活人-?』
『是呀!人-长褪,不是活人-难道是死人-?』
『就算是活人-也没什么了不起,值得人们去玩命吗?』
『可是洞里除了活人-外,还有一面『心里想』,就勿怪人们前仆后继,明知必死,也要钻了。』
『「心里想」八成是样东西了?』
『好小子,推一知二,孺子可教也。』
『究竟是什么东西?』
『一面不起眼的古镜…………。』
『老天真怎么不说话了?』
『…………………………』
『呀!你………你脑袋上有血…………………。』
老天真不但脑袋上流血,眉心上还钉了根三寸多长的『子午断魂钉』,几乎齐根而没。
大舌头并非武林人,当然不识这种餵过毒的『子午断魂钉』中者必死无疑,但他却已试探出老天真没有气了,从今而后不能吃饭了,他裂开大嘴,放声哭叫:『谁害死了俺的管饭吃的新干爹,老伙伴呀……………。』
没头没恼的,哭也解决不了问题,善心人帑忙把老天真尸体送入客房,大舌头见人已离去,这才伏尸痛哭,实在的没有碰到老天真,别说肚子都要饿扁,连失踪的老子也没指望找到了。
不用说,老天真答应他找老子了。
忽然有人在耳边说话道:『傻小子!哭个鸟,老天真并没有死,不见他眼睛还动弹吗?』
老天真不但眼睛也动弹,连方才看不到人的说话声,也与老天真腔调一般无二。
他当然不晓得是种『蚁语传音』最超绝的内家功夫了。
大舌头蓦感眼睛一花,竟被死而復活的老天真拦腰挟起,破窗而出。
迷迷糊糊,到了『龙王牙』西郊外的『船必翻』河边,大舌头方算清醒。
他抬头一望,原来身在半天空,老天真正挟持着他在一鸭蛋粗细的钢索上飞驰,大舌头对此钢索,颇不陌生,原来钢索横跨『船必翻』河,是『大龙王寺』喇嘛特别安置,安置于两头,扯成一索带,是用来钓搭牵扯木排船运香松木之用;而今却是老天真利用的工具了。
索带两端约三里,换句话说,河宽也在三里左右,老天真挟持着个人,高空行走如履平地,莫非是神?!
外行人只有用神作解释了。
如果大舌头也是武林中人,会发现老天真走的是钢索方向,并未脚踩铜索,益发是嘆为观止了。
转眼已到达对岸『玉帽山』山脚,『大龙王寺』前缘,老天真仅是打量一眼『大龙王寺』的建筑宏伟,依然是向前,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