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一个大男人都痛得哭了
所有人都循声朝门口看去。
一袭藏青色衣袍入眼,来人行色匆匆。
竟然是法师樊篱。
屋内几人都稍显意外。
樊篱看到郁临归,同样也愣了下,先躬身打了招呼:「原来九王爷也来了江南。」
末了,也未等郁临归回应,就迫不及待看向帝王,张嘴就要说话,却在看到帝王的样子时又怔住。
目光从帝王身上移开,他环视了一圈屋内,看看纪明珠,又看看几人,最后低低一嘆:「哎,还是来迟一步。」
帝王微倚床头看着他,面色带着三分疲惫、七分慵懒,没有出声。
九王爷郁临归却是忍不住接着话茬儿疑惑问道:「什么来迟一步?」
樊篱看了看帝王,见帝王面色如常,也是一副静静而听的样子,便开口说道:「樊篱得到消息,那本帐簿柳莺莺在里面育了蛊。」
几人一震。
纪明珠原本还沉浸在樊篱的那一句「原来九王爷也来了江南」中没有回过神。
她没想到此人竟然是九王爷。
如果他是九王爷,而他一进门***榻上的男人三哥,那么,这个戴着黄三面具不以真面目示人的男人应该就是三王爷。
三王爷?
纪明珠呼吸一滞,愕然睁大眸子,当今天子不就是三王爷?
所以,此人是天子?
这个眉目如画、龙章凤姿的男人是当今天子?
是了。
黄三,黄三,皇上。
难怪一路就觉得此人跟四王爷郁墨夜之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原来是兄弟二人。
她正被自己的这个发现震得有些懵,骤闻樊篱说帐簿上有蛊,心头一惊回过神来。
连忙掏出袖中帐簿放于桌上,却又听得樊篱接着说道:「不过,听说,此蛊只是下于帐页里面,随手翻翻并无大碍。」
纪明珠这才微微鬆了一口气。
「但是,」樊篱又话锋一转,顿了顿,看向帝王,犹豫了一瞬才继续道:「一直翻动就会有问题。据说,此蛊叫琴瑟蛊,无色透明、肉眼几不可见,平素多用于勾栏烟花之地,用来男女调.情之用,琴瑟和鸣。柳莺莺育此蛊于帐簿中,听说也是用于跟江南府尹的调.情,因为府尹隔三差五去她那里,都会在帐簿上添添帐,记完帐以后……」
说到这里,大概顾忌到屋中还有两个女人在,樊篱「咳咳」了两声,才略显窘迫地接着说道:「记完帐以后,琴瑟蛊上身,便正好与柳莺莺颠.鸾.倒.凤、风.流快活……」
「然而,此蛊量少是调.情,量多则是催.情,且非常严重,与媚.毒无异,中蛊者会完全失去理智,必须男女交合后才能恢復。」
见屋内几人都微凝了眉,樊篱又是低低一嘆:「樊篱也是夜里才听说此事的,不然白日赶去山上通知皇上有人假冒一事时,就一道禀明给皇上了。樊篱担心皇上拿到帐簿后一直看,就连夜赶过来了,只是,似乎……还是晚来了一步。」
众人恍悟。
原来如此。
这般一来,所有的疑问就有了答案。
为何椅凳仰翻,为何床榻凌乱,为何枕头在地,为何帝王赤身,为何脸上有伤,为何有女子在房……
一切的一切,都已然明了。
郁临渊再次上下打量了一番纪明珠,开口道:「所幸只是琴瑟蛊,而不是什么无药可解的毒蛊,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樊篱点头附和:「是啊,此蛊还好,此蛊还好……」
边说,边眉眼弯弯,意味深长地扫了纪明珠一眼,又笑睨向帝王。
纪明珠自是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先是蹙眉,感觉到大家可能误会了。
她哪里有那么好的福气,能承这样的男人的雨露?
正想着要不要开口解释一下,忽的想起这个男人醒过来时见到她的反应。
通常,深更半夜,一个女子,且还算不上很熟的女子出现在他的房里,不是应该感到惊讶吗?
然而,他却似乎并无一丝讶然、半分吃惊。
而且,方才这个叫樊篱的人也说了,此蛊量多,与中毒无异,中蛊者会完全失去意识。
完全失去意识,就是自己做了什么,对方是谁,应该都不知道。
所以,是不是说明,这个男人自己也误以为对方就是她了?
这般一想,一颗心就难以抑制地激涌澎湃起来。
如果是这样,如果是这样……
正想着,床榻上的男人忽然出了声:「事情都妥了吗?」
是问九王爷郁临归的。
郁临归想起方才帝王已经问过一遍,只是被樊篱前来给打断了,连忙回道:「妥是妥了,只是那些人都是些死士,见被俘,全都自尽了。」
帝王微微拢了眉,凤目中冷色昭然:「没事,反正帐簿在,就不怕揪不出那些牛鬼蛇神。」
郁临归忽然想起什么,左右看了看,「对了,四哥呢?」
帝王眼波微动。
樊篱也问:「是啊,怎么不见四王爷?」
纪明珠略一计较,第一次出了声:「四王爷应该是出驿站了,引开那些杀手,当时,将帐簿紧急给了我,我也是送帐簿过来,所以……」
话没有说完,就顿在那里。
一来,她表明了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间房里,免得帝王怀疑她是蓄意为之。
二来,这个时间段应该正好,而且她话说了一半,就好似有难言之隐,正好让人猜疑遐想。
三来,她也没有正面承认什么,就算有真正的正主儿出来,她也不尴尬,她又没说是她。
九王爷郁临归微微拧眉:「应该回来了啊,本王在驿站外面看到他,准备过去跟他打声招呼,一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