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你是混蛋,你就是一混蛋!
原本是萧腾押送着郁墨夜回房,结果郁墨夜跑得比他还快,一路小跑着回了柴房。
柴房里无人,郁临渊依旧不在。
郁墨夜心下一沉,萧震说,若在,就说明是五王爷,若不在……
脸色大变,扭头就准备出门,刚迈过门槛,就直直撞进一人怀中。
撞得她眼前金光一冒,她吃痛抬头,就看到男人熟悉的俊颜。
心中大喜,也顾不上疼痛,一把攥了男人手臂,「郁……」
临渊二字差点就脱口而出,惊觉到萧腾已走近,她又连忙改口道:「五弟,你没事吧?」
睨着面前的人儿大冬日的额上细汗密密,满脸满眼的担忧和急切,男人唇角微微翘了翘,「我能有什么事?」
「他们让你去见了谁?他们相信你是五王爷了吗?」郁墨夜犹不相信,迫不及待地追问。
男人「嗯」了一声。
郁墨夜就喜了,一颗高高凝起的心也终于落下。
她就知道,只要这个男人愿意,只要这个男人想办法,他定然能说服别人,也能让人信服。
「他们没为难你吧?你没事吧?」
男人摇摇头,「有事的人,似乎是你。」
边说,边指了指她的鼻子。
「什么?」
郁墨夜疑惑,抬手一抹。
入手湿滑。
她垂目一看,一抹殷红入眼,她这才意识到竟然将鼻子撞出血来了,连忙伸手捂了鼻子。
萧腾过来要锁门:「二位可否进里面去叙旧?」
汗,叙旧这个词用得……
郁墨夜转身进了柴房,郁临渊随后。
萧腾拉上柴房的门,上了锁。
「让朕看看。」
待萧腾的脚步声远去,郁临渊握了郁墨夜的手臂,将她拉向自己。
「没事。」郁墨夜捂着鼻子,瓮声道,边左右寻看,能不能找到什么东西塞一塞。
男人低低一嘆,将她的手移开,修长的手指挑着她的下巴,垂目看了看她流血的鼻孔。
「你是身上的火太多了,需要泻一泻。」
火?
郁墨夜怔了怔,还未反应过来他的这句话,又看到他朝她伸出手,「有帕子没?朕的昨夜给你擦脸脏了。」
郁墨夜自袖中掏出一方锦帕给他,他执起轻轻将她鼻下的血渍擦掉,然后又挑起她的下巴,让她的脸稍稍朝上仰着,「别动。」
然后牵着她的手,拉着她走到墙角的水缸边上,大手伸向水里随随捞了点冷水,「低头。」
虽不知他一会儿让她抬头,一会儿让她低头,是意欲何为,郁墨夜却还是很乖顺地依言去做。
男人的大掌带着些许凉水轻拍在她的后颈处。
如此反覆了好几次。
「朕小的时候也经常流鼻血,母妃就用这个法子给朕止血。」男人边拍边道。
郁墨夜怔了怔,有些些意外。
意外男人会忽然跟她说这些。
记忆中,他从未跟她提及过以前,或者说,他从未跟她提及过他自己的所有事。
也有些意外男人用了母妃二字。
他叫太后不应该是母后吗?
后转念一想,兴许是讲登基以前的事,所以就用了母妃,也未放在心上。
「皇兄也是因为身上的火太重了,无处泻,所以经常流鼻血吗?」她勾着脑袋问。
身后男人的手顿了顿。
「你还能更蠢一些吗?」男人问。
郁墨夜就愣了。
这两个问题的因果关係在哪里?
又说她蠢。
她瓮声不悦道:「是皇兄自己说,我是因为火多未泻的缘故,哦,莫非皇兄跟我一样,是撞的,只是,皇兄说经常,那岂不是经常撞……」
「郁墨夜!」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男人略沉的声音打断,「你知不知道,朕跟你沟通很吃力?」
郁墨夜越发懵怔。
见男人已经停止了拍打,她抬起头,朝男人望去。
睨着她无辜又不解的样子,男人低低一嘆,又伸手捏过她的下巴,看了看她的鼻子。
「止住不流了。」
郁墨夜却还在男人前面的那两句话里没有缓过神来。
什么叫还能更蠢一点吗?
什么叫跟她沟通很吃力?
她是个直肠子的人,听不懂山路十八弯的隐晦话,那就将话说得清楚明白点,看还吃力不吃力?
明明是他的胸口坚硬得如同盘石一般,明明是他将她的鼻子撞出了血。
结果,一切都是她不好?
就算是她走路不看路撞上去的,那也是因为着急他、担心他才乱了手脚。
方才被萧震捉弄一番,回来受这么一下痛,结果还……
抬手摸了摸依旧隐隐作痛的鼻樑,她没有做声。
见她站在那里一声不吭,男人大概意识到自己有些过,问她:「饿吗?」
郁墨夜眼帘颤了颤,不说还不觉得,一问还真有些饿。
昨夜那半隻鸡没有吃成,今早又还未进食,怎可能不饿?
只不过,心里绞着气和委屈,她也没有回应,转身,正欲朝门后面走去,却是被男人一把握了手臂。
她停住脚步,男人却又五指一松,放开了她,什么也没说。
她便继续拾步走开。
一时间两人都不再说话。
她坐在门板后面,拿出樊篱送给她的那隻短笛在手里把玩着。
男人负手立在窗边,看着窗外,一动不动。
柴房里静谧得厉害。
以致于萧鱼送早餐过来,还以为里面没有人。
直到推了推门没推动,才知道有人坐在门板后面。
「喂,开门,吃的来了。」
郁墨夜一听就听出是萧鱼的声音。
要说整个天明寨,最像匪寇的人,其实,不是那些男人,而是这个女人。
明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