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绪心疼她,虽然很想继续,但是理智占上风,他起身弄来热毛巾为她清洁身体,被单弄脏了,怕弄醒她不敢换被单,只好从柜子里拿出干净的被单迭成小面积,垫在脏地方之上,处理好这一切之后,他才快速洗了个澡,回来抱着她躺下。
因为长年保持运动,时绪的体质十分好,虽然一个晚上又是运动又是干活,儘管才休息了几个钟,到了平日该起的作息时间,他还是醒了,丝毫不见疲惫,然后便静静地看着他新鲜出炉的小妻子,一直到日头初升。
昨晚落地窗前的窗帘未拉上,月光很亮,哪怕关了灯光,他依旧能看清楚女孩子脸上绯红的娇羞,那是他最爱的颜色。
回忆起昨夜的细节,时绪神色看似平静,眼底却蕴含着即将掀起大浪的暗涌,一身无法发泄的精力开始挠痒他的心,他有些想做点什么了。
他想,一个晚上过去,乔乔应该不会太疼了吧?
这么想着,他收紧手臂,低头亲在女孩子的耳阔上,随即翻身而起。
盖在两人身上的被单开始起起伏伏,等到乔乔再一次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的时候。
苏乔感觉浑身难受得要命,简直堪比跑了八百米加一千五百米再加一圈青蛙跳酷刑之后的第二天,全身酸软无力,此时她无力地趴在床上,享受着时绪的放鬆按摩服务时,一边用幽怨的眼神谴责他。
可惜男人脸皮厚得很,完全没有一丝愧疚,反而笑得像只偷吃了蜜的狐狸,「乔乔你这体质不行,以后早上跟我一起运动吧。」
她正趴在柔软的床上哼哼唧唧着,闻言便是一皱眉。
她不太想运动,可是时绪说的话没错,她现在的体质是不太行了,想想以前,她一天打几份工时,可曾睡过懒觉?可见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她果然被无忧无虑的生活给打败了。
「好。」
说出口的声音带着沙沙的鼻音,不復往日清脆,时绪一顿,笑得更深了,低头在她脸上一亲,「落印盖章,说话算数。」
苏乔抬手摸了摸脸,嘟着嘴,伸出葱白的手指推开他的脸,娇娇说道:「暂时不许你亲我。」
她这是在气,早上醒来,竟然是因为身体的异样反应……这样的叫醒方式是不是有点太过刺激?嗯?她觉得某人应该要好好反省一下。
两人赖在床上聊了会天,期间被时绪吃了无数她不自知的豆腐,最后因为太饿,不得不起床。
时绪先下去煮饭,苏乔便拿了衣服去浴室洗澡,虽然昨晚时绪帮忙清理过了,可是早上又闹了一出,现在身体黏糊得不行,她迫切地想要清洗一番。
浴室里有个圆形的大浴缸,时绪早放好了热水,苏乔拉开浴巾,走进水里,泡在温暖的热水之中,舒服地嘆喟一声。
将自己搓出了一身泡泡之后,苏乔懒洋洋地趴在浴缸边,回顾她短短的已婚生活。
还不到二十四小时,她已经能感觉到婚姻的不容易。
她知道婚姻要靠经营,知道两人的相处需要磨合,可她没想到,这竟然还是个体力活!
太难了。
她掬了捧水,默默发了会儿呆,随后把脸半沉进水里,吐出嘴里的空气,咕噜咕噜的一串泡泡冒了出来。
玩得正起劲时,门口响起了『砰砰砰』的敲门声,「乔乔,别泡太久,出来吃饭。」
时绪比往日略沙的声音随之响起,苏乔立刻惊觉自己在浴室消磨了太长时间,应声后急急忙忙把身上的泡沫冲洗掉,走出浴缸擦干水渍。
时绪靠在门边,双手插在兜里,听着浴室内传来的些许声响,喉结不由自主地滚动了下。
怕时绪等太久,苏乔只把头髮吹得半干便走出来,随后向衣柜走去,一边把手放在浴衣带子上,一边道:「你先下去,我要换衣服,下次再有这种情况,你不用等我,自己先吃饭……」
她打开了衣柜,说了一串话,才反应过来男人仍然站在卧室里一动不动,准备解开带子上的手顿住了,向他看去,眼神疑惑,「怎么啦?」
时绪敛下情绪,慢慢走过来,在她身后站定,越过她的肩膀从衣柜里取出一件长款薄外套,搭在她肩上,说道:「起风了,小心着凉。」
苏乔眨了眨眼睛,「三哥,我是要换衣服。」
换衣服,当然先脱浴袍,再穿里面的,最后才穿外套。
时绪随意笑了笑,搭在她肩上的手用力一推,她便随着他向前走,「吃完饭先,这里只有我们,穿不穿无所谓。」
穿不穿无所谓?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苏乔挣了下,没挣开,便也由着他,随他走到楼下。
餐桌上准备了热粥,还有几样家常小菜,这些在国内常见在这里却难寻的食材,一看就知道他提前做了多少功夫,花了多少心思。
明明私底下用心,但是这个男人表面,永远都是淡定,都是嘻笑无所谓的表相。
就像这次两人註册登记结婚,律师证婚人,所需要提交的书面材料,预约时间等等等等,这一系列的操作全部都经不起细推,因为只要一想,就知道没有一个环节可以临时达成,她的三哥,为了在他生日这一天註册,暗中不知准备了多久。
问她愿不愿意,只是最后一步。
可他永远不会将前期困难麻烦的步骤告诉她,他让她觉得,自己只需要无忧无虑地生活,其它所有可能会带来困扰的、或是需要思索解决的问题,他通通挡在她身前,在她发现之前解决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