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妍语的笑容一僵:「你在说谎。」

斐垣立刻冷了脸:「你在质疑我?!」

陆汾糖几人心里皆是一惊!

斐垣难懂,但他也好懂。

弄懂斐垣的最好方式就是——永远不要期待自己能弄懂斐垣。

听起来虽然有些绕,但事实就是如此。

想要在斐垣手底下活命,听话就好。

不要自作聪明,更不能惹怒他。

杜妍语现在做的,就是试图去理解他没有逻辑的思维中的逻辑,并且自认为很了解他。

聪明反被聪明误,说的大概就是这种吧?

陆汾糖有些真心实意地同情杜妍语了。

惹怒了斐垣,让他不高兴的,就目前她所知道的,只有季淙茗一个还活得好好的。

陆汾糖看着还是一脸茫然在状况外的季淙茗,嘆了一口气。

「你觉得,所有人都要顺着你的心意,被你玩弄于鼓掌之间才是世界的真理吗?」斐垣一步步走到了杜妍语的身前。

被吊着的石伟威惊恐地瞪大了双眼,福安不是衝着他来,但斐垣每靠近一步,他的恐惧就越发的浓烈。

恐惧,深入骨髓灵魂的——对斐垣的恐惧。

「说话。」斐垣居高临下地看着杜妍语,平静地吐出这两个字。

但杜妍语无法平静。

这种命被别人拿捏在手里的感觉,换做谁都是不能平静的。

强自定了定心神,杜妍语有些摸不清斐垣的态度,但她坚信这是斐垣对他的考验。

太熟悉了,斐垣身上的「恶」,她太熟悉了。

斐垣,和她是一路人。

「全世界都顺着我心意?」杜妍语笑了笑,迎上斐垣的目光,矜持但又张扬,「当然会有这么一天,只——」

斐垣没让她将这句话说完,因为他早就知道了这后半句是什么。

「给你一次机会,重新说。」

脑袋九十度地向后折去嵌入屋子,脖子和脑袋的疼痛让杜妍语大脑空白了一瞬间。

竹子坚硬的破口抵着她娇嫩的皮肤,杜妍语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她竟然没有发现斐垣是如何攻击的。

对煞气控制越发熟练的斐垣自然不用自己动手,煞气在他的手里,乖巧无比。类似念能力的运用,别说扭个脖子,让杜妍语的身体在一瞬间完成十处三万六千度比麻花更复杂的扭曲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属性高达五十的体质让看似娇嫩的皮肤连点皮也没破,但脖子里的骨头却疼得厉害,杜妍语心里对斐垣重新评估了一番。

原以为……斐垣是残暴冷酷枭雄式的人物,结果看来……

远没有她想像得那样聪明吗?

杜妍语有些失望,想到自己的小命在这样的人手里,有些「竟然被他这种人压制」的不满。

但这样不才好吗?

这样的人,才好控制。

「我说错了,是您。」杜妍语立刻就转变了态度,目光灼灼地看着斐垣,诚恳地说道,「世界是围着您转的。」

斐垣满意地勾起了唇:「对,你说得很对!」

这一次,所有人都看清了斐垣的动作。

淡淡的红光在他的右手食指间浮现,杜妍语的身上也被一层淡得需要认真观察才能看见的红光包裹住了。

斐垣说:「世界是围着我转的,所以,杀你只需要我想,就能做到了,不是吗?」

斐垣垂下眼帘,黑色的眼睛里闪着温柔的笑意:「是这隻手吗?」

杜妍语不知道他在问什么,更不知道他这副样子是要准备把她怎么样。

但她感到了恐惧。

「我——」

「我不太喜欢。」斐垣笑吟吟地说道,「你的眼神,我不喜欢。」

「我的东西,哪怕毁掉,都不会给你的,知道吗?」

伴随着斐垣带着笑的声音,杜妍语惊惧的惨叫声几乎要刺穿这个不太牢固的屋子。

「啊啊啊啊啊——」

陆汾糖几人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疼虽然不在他们的身上,但耳朵里听着杜妍语的惨叫声,他们好像也跟着疼了起来。

杜妍语惊恐地看着自己的右手从指尖开始,以一个有些慢的速度被扭成了三百六十度、五百四十度,七百二十度、九百度、一千零八十度……

从指尖、到手掌、到手腕、然后是小臂、大臂……

「啊啊啊啊啊啊啊——」骨头寸寸碎裂,血管炸裂、肌肉组织破碎……全部,都在皮肤之下发生。

皮肤变成了有着一千八百层褶皱奇形怪状的扭曲状态。

杜妍语快疼死了,她要疯了。

近乎抱着一种逃避的心理,她想着要将眼睛闭上,但眼皮却不受她的控制,反而撑得越来越大。

斐垣慢悠悠地鼓着掌:「恭喜你呀~」

杜妍语想破口大骂,但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却只有破碎痛苦的呻.吟。

陆汾糖捂住了自己的嘴,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露出了声音。

斐垣停下了折磨她的动作,笑得温柔缱绻:「疼吗?」

疼痛让杜妍语的眼泪不受控制的从眼眶里漫了出来。

她哭得很狼狈,同时也很美。

美丽的事物,大家都喜欢,斐垣也不例外。

斐垣静静地欣赏了一会儿,然后才说:「我很喜欢看你哭,你能再哭得好看一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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