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啊？」
「手里那么多艺人，随便捧个人都能红是吗？」
楚絮没想到他还挺介意那些话的，「我怎么可能轻易放弃你呢，你是我的王牌啊，我不是早跟你说过了吗？」
「你别用这些好话来堵我，有一天我要是没有了利用价值，你不会要我的。」
楚絮望着萧晗的侧脸，他眉宇间藏着很深的孤寂，像个害怕被人抛弃的孩子。
「就算真有那么一天，外面等着要你的公司都排着长队呢。」
「所以，会有那么一天的，是吧？」
「萧晗……」楚絮知道他真是介意到心里去了。「不会的，我向你保证。就算哪天你不红了，只要你想演戏、你还想在娱乐圈里发展，我一定好好捧你。」
「不会不管我，是不是？」
这是多没安全感，才会这样反覆、一遍遍的想要得到个答案？
「是。」
萧晗绷着的面色这才放鬆不少，「好，只要你说话算话，我以后就乖乖听你的。」
「你早该听话了。」
萧晗望着窗外的景色，冷风卷裹着嘈杂扑在了车窗玻璃上，「那位沈太太家里……怎么样了？」
「要不要我给你个电话，你亲自去慰问下？」
萧晗有些吞吞吐吐的，「这样不好。」
「你别太自责，她没怪你，沈太太是个好人，也是个聪明人，这笔帐最终还是要算到沈嘉许的头上。」
萧晗攥了下拳头，想到那天施父猝然倒地的样子，他无意伤害任何人，却违背良心做出了这么龌龊的事。
「要是有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我一定会帮的。」
「好。」
楚絮知道这件事还没完，她至今不知道萧晗为什么会听沈嘉许的话，他不肯说，这就等于是个定时炸弹。
施家。
施父施母热络地招呼沈嘉许入座，「好久没回家里吃饭了，再忙也要顾着身体。」
施丽姝看着父母小心翼翼的样子，他们认定了是她对不起沈嘉许，是她毫无廉耻，才会让萧晗找上门来。
「爸，最近是忙了点，也没来看看您，您身体还好吧？」
「挺好的，就是岁数大了，精力一日不如一日。」
施母衝着施丽姝瞪了眼，让她过来。
夫妻俩挨着坐在一起，开饭了，施丽姝几乎不说话，沈嘉许继续着刚才的话题。
「爸，您要觉得精力不够，公司的事就先放放，在家多陪陪妈吧。」
施母也在边上点了头，「是啊，你早就该放权了，嘉许这几年干得不错……」
接下来是不是要说，把整个施家都拱手相让了？
佣人端上一锅老母鸡汤，上面的黄油都撇干净了，但看着还是油亮亮的。
沈嘉许等着施父开口，施母也在桌子底下踢了自己丈夫一脚。
「是啊，我该退休了……」
不等沈嘉许宽慰两句，就听到施丽姝捂着嘴干呕出声。
施母先是一怔，紧接着惊喜溢满整张脸，「丽姝，你是不是怀孕了啊？」
这话一说出来，沈嘉许不着痕迹勾出抹冷笑。
她怀孕？
她能怀上？
施丽姝也知道不可能，不过就是胃病又犯了，「妈，不是的，我就是胃不舒服。」
「最近还在吃中药吗？」
那药倒是停很久了，施丽姝强忍下不适，但身体根本不听使唤。
「呕——」
沈嘉许见她弯下腰，便伸手拍着她的背，为了阻止施父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她真是什么招都想到了。
「嘉许，要不先送丽姝去医院吧，我看她身体不舒服。」
施丽姝摆了下手，「妈，真没多大的事，可能是这两天没有好好吃饭……」
「还是去医院看看吧。」沈嘉许即便很不耐烦，但当着二老的面，总要装出关心的样子。
施母起身去拿外套，「我不放心，我和你们一起去。」
施丽姝几乎是被架上车的，两人坐在后头，施母也叫了司机，车子不远不近的跟着。
沈嘉许一声冷哼，「怀孕，这怕是我听过的，最搞笑的笑话了。」
施丽姝伤疤被他揭开，她也知道这种可能性比零还小，可是家里的父母每天焚香祷告，盼的就是她有朝一日能怀孕。
「沈嘉许，你不用这样刺激我，我早就跟你说了，我没有的，你也休想有。」
「你最近还在吃药吗？还是又找了什么名医，真给你医好了？」沈嘉许毫不掩饰地笑出声来。「哈哈——那我一定要重金酬谢他。」
施丽姝胃里面翻腾的难受，到了医院后，沈嘉许倒是殷勤得很，给她安排医生，给她安排检查。
两人坐着等结果，施母在边上双手合十，「老天保佑，让我女儿怀上吧，这孩子就是我们全家的希望，求求老天爷了……」
沈嘉许翘着二郎腿，睇了眼面色发白的施丽姝。
他挨近过去，凑向她的耳边说道：「多残忍啊，一会结果出来了，你说你妈能受得了吗？」
施丽姝表情漠然，这也不是第一次了，这么多年来，一次次的失望还少吗？
「早就该习惯了。」
「看看她的样子，多可怜？」
施丽姝眼神冷冷地扫过沈嘉许的脸，「是不是跟你很像？你一次次希望落空的时候，是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