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今日之胜帝早已不是往日的胜帝
被明妃这么一唤,群臣皆醒,不过是阶下一囚徒,立刻大声喝斥,唾沫飞溅如雨。
珍珠无事,观昊帝容颜,怔然,为何见一丝亲情浮面,原来他心中也有不忍不舍之情。
众人的喝斥何时停止下来,珍珠并未留意。
脑海中早已转过千万个画面:婉转承欢的玉妃,苦苦磨难中涅槃的寒妃……
殿内静下来的时候,珍珠听到衣物磨擦"嗽嗽"作响的声音,回过神来,只见昊帝和众人尽皆瞪着自己。
怎么回事?
暗问自己,恐怕失神之间,已不知过尽千山万水。
"珍妃,你满面怜惜神色,是为胜帝吗?"
昊帝的声音缓慢而凝重。
明妃在帝君身侧轻轻浅浅地笑着,难得的畅意和舒展。
珍珠不知如何答覆,也不敢冒然答覆。
如果说既为胜帝也为你,只怕要即刻领死。
殿堂上君心难测。
胜帝的生死,乃帝王家的家事,君国家的国事,唯一无处置喙的是自己小小娈童。
怜又如何,该死的一定要死,惜又如何,如果可保他一条性命,胜造七级浮屠。
真正的生死,是君王的心意,与人何由?
丽人缓缓起身,拥着一身臃赘衣物,跪落尘埃。
"呵呵"帝音朗朗,"难得有人知我心意,胜帝无论如何也是我父亲,你们怎么可以怂恿我杀了他?要我做一个杀父的昏君吗?"
一言即出,群臣脸色数变,刚才还在极力坚持立斩胜帝的大臣,转瞬间已是口口声声"杀不得"。
只有宰相申公正襟而坐,一言未发,自珍珠跪落尘埃开始,目光就未离开过他身上。
殿中胜帝有些愕然,未料到会有一娈童帮自己求情,仔细端详,记得正是失势当晚要临幸的珍珠,见他今日衣着打扮,华艷非凡,必定早已投入新帝怀抱,如此薄情寡义之人为何会替自己求情,心里十分不解。只是银牙一咬,"哼"地一声拂袖转过身去,也不再多望珍珠一眼。
梅花宴里,笑得最美最开心的是明妃。
申公自胜帝入来后一直未开声。
昊帝饮逾百杯,大醉。
胜帝被赐居于冷宫枯琴居静养,着人看守,终生不得逾越半步。
众妃献舞十曲。
采梅花百枝,赏赐予群臣。
君臣尽兴。
珍珠跪到宴终,晕倒于帝侧。
梅花宴后,珍珠赐住枯琴居,赏予胜帝。
去时携昊帝亲笔信一封。
信上书:我自你处把他夺来,现在还给你。
第 三 章 胜帝之死
胜帝暴怒的悲嚎声尤在耳边--
"你要还的是不他,是我的王位,我至高的王权。"
撕心裂肺的叫声,碎金裂帛般震入人的心底……
握住珍珠的手腕,把他当作忤逆的不孝子,任意凌虐。
珍珠却为胜帝悲哀--
浓稠如血的悲哀!
这是到枯琴居后挨的第几顿打了?
来这里是鹤舞元年的事吧,今年已经是鹤舞三年了。
啊,好快,三年都这么过了。
迷蒙中身体的抽搐和体内不安的渴求交织成强烈的欲望,而欲望之门却被关上。
不间断的皮鞭带来的锐痛更加加速了这种欲望,几乎是卑下的把身体弓起,依然得不到一点回应。
胜帝观赏着珍珠光裸的身体在情慾的催磨下绷得笔直,又因为得不到安慰而松泄,露出得意久违的欢颜。
这是第几顿打了呢?
不停地思考,试图转移注意力,一次次地计算,仿佛可以因此而忘记体内异样的火焰。
嗯,应该是一千次了吧。
梅月搬来枯琴居,如今已是三年后的桃月三十,快两千了。
每日一次的鞭打折磨是必受的调教,无所事是的胜帝早已不能身体力行,只能以挥鞭为乐。
窗外的桃花正好,粉白粉白的,大簇大簇在枝头盛放,是前年移栽过来的吧,今年就开得漫天漫地都是了。
昨夜的春雨没有打败它,虽然满地的落花,可是枝头上的青色花苞努力绽放出花朵,白的红的粉的,一丛丛灿烂着激动着,带着春天的娇露,衿吟。
雨停了,天是灰灰的鱼肚般的青色。
没有日头的白天无论怎么说也阴郁,就算是开尽了桃花也沉闷。
吸进的空气润泽了体内,有一种入水的cháo湿……
该停止了吧……
缓缓地收回心神,已无力凝视。
胜帝盛怒的脸孔在眼前映成虚幻的影。
啊,鞭打停止了吗?
为什么他还在发怒?
"啪!"
扬手一掌,打得珍珠头侧过去,脸上印下赤红的掌印。
明天应该会青紫吧。
全身还可以移动的恐怕只有颈脖了,颈上的头沉重得不行,会折断吗?
移转回来,终于看清楚眼前的胜帝,原来兴奋起来了呢。
胜帝急慌慌地撕扯着身上的前衫,一隻手惶急着摆弄着稍稍抬头的分身,鞭子落在脚下,被遗忘了。
他的玉精还能用吗?
不会向上一次一样又半途而废吧?
掌印下笑容比桃花还要娇艷。
长而卷翘的睫毛在眼底印下的阴影怕是无人看得到吧。
胜帝想做的却是春雨,把掌中人象窗外的桃花一般尽皆打落下来,置于脚底琢磨践踏。
多清纯的身子呀,就算布满鞭痕,也一样的诱人。
上面的齿印是兴奋起来的时候留下的,就算咬下去,浸出血来,也不会哭。
柔腻如丝的肌肤在胜帝的粗粝的指下滑过,突然间掐住,把长而锐利的指甲深深地陷下去,只希望可以听到珍珠如猫儿般细鸣的呻吟,如动人的初恋般清悦。
珍珠又一次令人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