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小姐和十一小姐开始见映初似模似样的把脉,还没怎么当回事,此时听她说的与事实完全一致,才都郑重起来。
十一小姐心里想什么都摆在脸上,之前的愤怒现在已经转为惊喜,既期盼又怀疑的道:「四姐姐,你当真会医术?那你能救救九姐姐吗?」
十小姐也是半信半疑,四姐说中事实,也未必就说明她医术高明,说不定她是从大夫那里听来的。可是转念一想,四姐来她们面前装模作样有什么好处呢?除非她能治好九姐,否则她装的再懂医术也没用。
十小姐一咬牙,决定死马当活马医,反正情况也不可能更坏了,「四姐,大夫说九姐的病药石罔医,四姐若能治好她,我们姐妹一定感恩戴德,做牛做马报答于你!」
九姐已经被大夫判了死刑,哪怕有一丝一毫的希望,她们都想争取,所以儘管两人对突兀冒出来的映初充满不信任,却仍想抓住那万分之一的可能。
映初微微一笑:「我说了,都是自家姐妹,没必要客气。我既然能救九妹妹,当然义不容辞。」
「四姐姐当真能救?!」十一小姐高兴的几乎蹦起来,衝过去一把就抓住映初的胳膊,「那四姐姐快施展妙手,立刻治好九姐吧!」
「十一妹,不得无礼,救人哪是这么容易的,你好歹让四姐好好想想。」十小姐极力压下迫切的心情,还算镇定的道。
十一小姐吐了吐舌头,兴奋的道:「四姐姐,你慢慢想,不着急,等你想好药方,我派人去抓药。」
映初看的出来,这姐妹三人是真的感情很深,不由也眼含笑意,「我现在没有纸笔,怎么写药方?」
十一小姐立刻风风火火的跑出去,端了纸笔过来。
映初写好药方,道:「我还需要一套针灸用的银针,顺便一起买回来。」
十一小姐点头答应,又像一阵风似的刮出去了。她也不是完全没心眼,让丫鬟去买药的时候,问问药铺的大夫,确定药方没问题,才抓了药回来。
等待的时间里,映初亲切的与十小姐交谈,十小姐也有意交好,两人相谈尽欢。虽然心中的防备还没卸下,但是十小姐对映初的印象好了许多。
银针和药买回来后,映初先给九小姐针灸了一次,只用了一点点灵泉。
慢慢将濒死的人治好,别人会认为她医术高明,若是一次将人治好,旁人则会觊觎她,觉得她有什么好东西。她现在无根无势,当不起一点风险。
等映初针灸好,九小姐就从昏睡中睁开了眼睛,人虽然看起来仍是十分虚弱,但屋内几人都高兴的很,九小姐从昨天夜里就一直昏迷,怎么都叫不醒,此时能醒过来,说明四小姐的针灸真的起作用了。
此时药也熬好了,芍药把黑乎乎的一碗药汁端了进来。
十小姐和芍药一起把九小姐扶靠起来,就要餵她吃药。
「等等,」映初道,「把药汤给我看看。」
芍药不明所以的将碗端给她。
映初低头闻了闻,又尝了一点,眉心立刻就是一皱:「药是谁熬的?」
「是、是奴婢。」芍药有些不安的道,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
「怎么了?难不成药有问题?」十小姐敛容问。
「少了一味药。」映初沉声道。
十小姐和十一小姐都是一惊,她们不懂药,但也知道有时候多一味药少一味药,药性说不定就会大变,良药就可能变成毒药。九姐这么虚弱的身体,真把有问题的药喝下去,说不定就会一命呜呼了!
芍药吓得噗通一声跪下,连连摇头道:「不是奴婢!奴婢怎么可能害小姐!奴婢死也不会害小姐的!」
十小姐她们也不信是芍药做的手脚,她们住在一个院子里,芍药对九姐有多忠心,她们还是知道的。
「有别人碰过药吗?」十小姐问。
芍药回想了一下,怯怯的看了看映初。
「但说无妨。」映初道。
芍药犹豫好一会儿,才低声道:「奴婢烧水的时候,铃兰姐姐进去过一趟。」
屋里顿时一片寂静。
十小姐不自然的笑了笑,道:「大概是芍药自己粗心,少放了一味药。芍药,还不快去重新熬一碗药过来!」
芍药连忙答应,就要退出去。
「等等,」映初摇头道,「铃兰是大夫人安排给我的婢女,等我走之后,再重新熬药。」
映初只说了这一句,十小姐顿时会意,她的表情立刻鬆缓下来,道:「还是四姐考虑的周到。」如果被铃兰看出来阴谋败露,说不定又会动别的手脚,就让铃兰以为自己得逞了好了。
十一小姐也鬆了口气,只要跟四姐无关就行。她不是个能掩饰自己的人,愤恨的说道:「大夫人太恶毒了!她一直恨不得九姐死,九姐都病成这样了,大夫人还不放过她!还有四姐你,好歹是三老爷唯一的女儿,她竟然派居心不良的丫鬟侍候你,真是太过分了!」
九姐是大老爷的庶女,碍大夫人的眼就算了,四姐是三房的嫡女,惹到大夫人什么了?大夫人的手也伸的太长了!
「十一妹,不得胡说八道。」十小姐瞪她一眼,示意她别乱说话。
十一小姐撇了撇嘴,不吭声了。
映初就当没听到刚才的话,有些事放在心中就好,就算的确是长辈不慈,背后妄议长辈,也成了小辈的不是。
她转移话题道:「九妹妹这几天都要吃的清淡些,以粥为主,早晚各一碗药,我会每天过来给九妹妹针灸,相信要不了多久,九妹妹就能痊癒了。」
两人立刻连声道谢。
经过刚才的小插曲,两人对映初的信任,又增添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