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初沿着原路离开望仙台,在园子里转了片刻就找到了出路。
望仙台里没有一个下人,外面却是人来人往,映初正思忖着怎么避开那些下人,就感觉身后有人靠近,她猛然回头,就看见殷九华正站在不远处看着她。
映初脸色骤然沉冷下来,想到刚才的事,她就无法给殷九华好脸色,能不衝上去打杀已经用尽了她全部的自制力。
殷九华神情有些微妙,同样的一具身体,在他是祁长锦的时候,花映初可以说温柔似水、小鸟依人,但是换成是他,花映初就是一副看杀父仇人的表情。
前后两种态度的巨大落差,让他心里略微有些不适,他把这种感觉归咎于祁长锦的影响,祁长锦只要接触到花映初,意识就会十分活跃。
「你怎么在这里?」殷九华明知故问。
映初冷声道:「我走错路了。」既然殷九华装作不知道,她也乐的装傻。
殷九华道:「你又是来求本座救乔殊彦的?还是想问祁长锦的下落?」
听到乔殊彦的名字,映初沉冷的脸色微微僵了僵,儘管心里恨得想杀了这个人,但她还是努力缓和表情,道:「若是国师肯救乔公子,条件我们可以商量。」
殷九华嗤笑道:「几个月前,你还追着本座问祁长锦的下落,现在却提也不提,只关心乔殊彦,你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
映初冷笑:「我问祁长锦,你会告诉我吗?!」
「会啊,祁长锦就在本座手上,」殷九华恶劣的刺激她,「本座打算把殷清漪嫁给他,生几个孩子,你觉得怎么样?」
映初眼睛瞬间红了,恶狠狠的瞪着他。
殷九华邪气的勾起唇,薄薄的唇间泄出几声愉悦的笑声:「吃醋了?」
映初不想留下来被他戏弄,再待下去她怕控制不住自己,「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本座今日心情好,原本还打算救一救乔殊彦,不过既然你不需要,那就算了。」殷九华道。
映初脚步顿住,明知道殷九华很可能是在耍她,她还是不能放弃这微小的机会。映初转回身看着他:「国师有什么条件?」
「把你手上的天泉神水都交给本座,另外,再答应本座一件事。」殷九华道。
映初意外于他这次竟然真的肯出手,连忙说道:「天泉水可以给你,你想让我做什么事?」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你只需要说答不答应。」殷九华道。
「好,我答应!」映初道。她根本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救乔殊彦的机会摆在眼前,由不得她不答应。
她答应的干脆,殷九华心里反而不舒服:「你对乔殊彦还真是情深义重。」
映初实在搞不懂他在想什么,不让她问的人是他,答应了他又有话说,果然活了几百岁的老妖怪,心理都变得十分古怪。
见她不说话,殷九华心里更不舒服:「你走吧,明天上午,本座会去秦王府。」
映初道:「那我们就恭候国师大驾了!」
殷九华一挥袖子,映初眼前一花,然后就发现自己到了前院,一墙之隔的那边,传来宾客们的谈笑声。
映初从角门走过去,找了她好一会的琰诺衝到她面前:「姐,你怎么去了这么久?事情怎么样了?」
映初有很多话想跟他说,但是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先回去。」
琰诺点头,派人去跟主人说一声,他和映初立刻离开了殷家。
李沧泽站在远处看到他们,只是因为身边围着一堆同僚,不得不应酬他们,所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消失在视线里。
第二天,殷九华到达秦王府,琰诺亲自到府门口迎接。
殷九华从他眼中看到隐藏的敌意,似笑非笑道:「秦王似乎不欢迎本座?」
「不敢,」琰诺低了下头,再抬起时已是满面热情的笑容,「国师大驾光临,乃是本王的荣幸。」
殷九华似乎也不准备刁难他,淡淡瞥他一眼,就道:「带路。」
琰诺转身走在前面,脸上瞬间变的冰冷。都怪他不够强,所以从以前到现在,都在不断的忍耐和妥协,若是他足够强大,这个狗屁国师怎么敢囚禁姐夫,怎么敢让姐一而再的去求!
总有一天,他要让这个该死的国师付出代价!
到达乔殊彦所在的房间,映初正在门口等候,双方没说什么废话,直接进屋去看乔殊彦。
乔殊彦已经昏睡近半年,不过有映初的灵泉调理,他和半年前没有什么变化,脸上气色红润,看起来就像是在熟睡。
殷九华打量着这个沉睡的美男子,他的容貌跟祁长锦不相上下,只是风格不同,他一路护持花映初来到东周,差点把命赔进去,可谓痴心一片,花映初就真的一点都没对他动心吗?
殷九华怎么看都觉得乔殊彦不顺眼,一点都不想救他,可是识海里的那位救他的决心很强烈,时不时就会冒出来烦他,为了图清净,他还是来了。
殷九华掀开改在乔殊彦身上的被子,把手贴在他丹田处,片刻后,他眉头一扬,露出诧异和惊喜的表情。怪不得花映初有神水都唤不醒乔殊彦,他体内的蛊虫不是一般的蛊虫,而是他丢失的一隻灵虫。
想到那隻灵虫,他就不可避免的想到丢失的另一样东西。
他来到这个世界,带来的东西不多,其中最重要的是一枚桃花形的玉佩,虽然不知道那枚玉佩有什么用,但是能引起一群大能者大打出手,可见其十分珍贵。
他隐在暗处旁观了那一场战斗,最后机缘巧合得到了玉佩,只是还没等他高兴,就阴差阳错落到这个世界来。他侥倖活下来,但是那枚玉佩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