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的不知道大鱼镇镇守为什么要护住这引起众人公愤的极地狼。
要知道他在这个时候,不识趣的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很容易引起大家的仇恨心理。
毕竟,在这cháo江娘娘的庙门口,可是有不少香客因为这极地狼受了重伤。
“我与老弟相交多年,若非迫不得已,我又怎么会主动上前来讨这个没趣?”大鱼镇镇守长吁短嘆的看着杨承锐说道:“老弟,你该不会以为这么大的一匹极地狼……它是无主的吧?!”
大鱼镇镇守的话让满心义愤填膺的镇民们不约而同的变了脸色。
虽然他们并不知道这极地狼的主人是谁,但是从镇守这讳莫如深的态度中,他们已经捕捉到了几分危险的味道。
一些配合着杨承锐一起和极地狼打斗的镇民们更是一个两个的都变了脸色。
其中,某些胆小怕事的,更是在镇民们瞭然的目光中,直接一个猛子,扎进江水里,几个游动,消失不见了。
从一开始就猜到这匹极地狼身后肯定站着一个大人物的杨承锐却浑然没有那些人的惧怕模样,他微微扬起下巴,用掷地有声的语气当着在场所有人的面说道:“圣人云,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不管这极地狼的主人是谁,它既然在闹市横衝直撞,又伤了这么多的人,就要付出代价!”
“老弟……你?!”原以为这天资聪颖的小童生在听了他的话以后,定然会闻弦歌而知雅意的顺着他的口风把这事儿给糊弄过去的大鱼镇镇守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一副满脸不可置信的模样。
而其他的镇民们也为杨承锐这个童生老爷的大胆而咋舌不已,止不住的在心里念叨着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之类的话语。
“好!好一句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就在现场,因为杨承锐的话而凝固成一片的时候,小娘娘庙里缓缓走出了一行,即便是胡乱一瞅,也能够瞧得出几分不凡的香客出来。
刚刚开口应和杨承锐话语的正是正中为首的一个。
那是一个头髮鬍子已经尽皆花白的老者。
此时此刻,他正面带微笑的看着杨承锐,一双威严眸子里的讚赏之情浓郁的几乎要流淌而出。
已经知晓对方身份的大鱼镇镇守笑得满脸讨好的就要上去行礼,被那头髮花白的老者毫不客气得挥手打断。
直接无视了大鱼镇镇守的老者笑容可掬的看着手里依然拎着竹竿子的杨承锐说道:“不知小哥姓谁名甚?仙乡何处?”
从大鱼镇镇守那诚惶诚恐的态度中,杨承锐已经猜到了对方定然身份不凡,但即便如此,他还是摆出一副不卑不亢的架势,背脊挺得笔直的一扔手中竹竿,对着老者拱了一拱手,言简意赅的把他的出身来历介绍了一遍。
在他做自我介绍的时候,老者的身后不知何时,竟有一穿着粉色襦裙的少女微微探出头来,用充满好奇地目光紧盯着杨承锐不放。
显然,杨承锐刚才对陆拾遗所做的一切以及与那极地狼缠斗的飒慡英姿,已然尽数落入了她的眼中,并且让她心崇不已。
杨承锐在cháo江县的声望随着院试的临近又火热了几分,是以,老者一家即便才来到这大鱼镇不久,也听过他的名头。
“嚯,没想到尊驾就是那位cháo江县最年轻的童生老爷啊!”老者望向杨承锐的眼神忍不住又带上了几分欣赏之意,“老朽真是失敬失敬!”
“老先生这话可就折煞学生了,小小功名不足挂齿,不足挂齿。”杨承锐被老者的话说得面上一红,连忙再次拱手,以感谢对方的看重之情。
“倘若杨小哥看得起老朽的话,就和老朽进这桃源楼一叙如何?”老者眼睛亮闪闪的看着杨承锐邀请到。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杨承锐要多干脆就有多干脆的点头同意,不过他的目光很快定格在了脚下这哪怕四肢尽断,依然嗷呜不停的极地狼身上,“只是这……”
“刚刚杨小哥自己不也说了嘛,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既然这孽畜犯了这样大的错事,老朽自然饶它不得!”老者一边捊着花白的山羊鬍,一边毫不犹豫地开口朝后面亦步亦趋跟随着他的人吩咐道:“老六,直接把这伤人的孽畜了结了吧!我云府可留不得这种乱造杀孽的玩意儿!”
老者话音未落,就有一个中年男子从那一行人中走出,恭声应诺。
“祖父!”那一行人中,又有一个年纪轻轻的少年脸色焦急的试图出声制止这一切的发生。
被老者一个霸气十足的斜睨和冷哼给震得整个人都低下头去。
而那中年人也在这个时候,带着两个身穿劲装的大汉来到那极地狼的面前,干脆利落地从自己腰间拔出一把长刀,朝着极地狼那巨大的头颅直直劈下。
那极地狼见此情形,嗷叫连连,偏又因为四肢尽废的缘故,反抗不得,只能要多憋屈就有多憋屈的毙命当场。
极地狼被断头后,那被老者一眼震慑住的俊美少年用充满仇恨的目光,狠狠地瞪了杨承锐一眼。
杨承锐却仿佛半点都没有察觉一样,又对老者拱了拱手,告了声罪,重新回到了牌楼之下,对着陆拾遗张开了双臂。
眼睛哭得又红又肿的陆拾遗难得和他闹起了彆扭,咬着牙直接把脸扭到了一边,说什么也不愿意搭理他。
杨承锐见此情形,眼睛在不自觉的时候,闪过了一抹温情之色,“姐姐,我知道错了,你不要再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陆拾遗直接从鼻子里哼出一声,继续无视他的存在。
杨承锐无奈,只得继续耐着性子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