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国刘王女在说到这里的时候,忍不住低笑一声。
她侧眸望向旁边的普鲁台台儿。
“你也别怪我利用你,归根究底,谁让你这人好笑得很,身为铁匠的儿子,却妄想攀折高挂枝头的凌霄花?你也配?”蜀国刘王女的眼眸就如同焠了毒一样的讥诮凉薄。
此时的她已经褪去了平日里的妩媚动人,整张脸都仿佛结了冰一样,带着一股让人打从心底感到发寒的森然凉意。
儘管已经看透了这位王女的本质,但是普鲁台台儿依然被对方毫不留情的话给伤得整颗心都拧绞成了一团。
不管怎么说,他都真心诚意的爱过眼前的王女,真心诚意的想过要娶她做妻子的。
可是她却……
可是她却……
刚刚成年的普鲁台台儿强忍住几欲夺眶而出的泪水,将脸默默撇到一旁。
普鲁台台儿的表现看在蜀国刘王女的眼里,更增添了三分不屑。
这样的孬种和懦夫,若不是要利用对方,她根本就不可能让其近自己的身!
真正能够让她爱上的男人,只会是强者,毋庸置疑的最强者!
想到这里的时候,蜀国刘王女真的是克制了很长时间,才没有把充满爱慕的眼神在投注到那个狠心的男人身上去。
因为她还想要活!
因为她还需要乌巴赫的帮助!
大脑冷静异常的蜀国刘王女重新把目光放到了乌巴赫的脸上。
他脸上的表情非常的难看,因为刘王女刚才对普鲁台台儿所说的话。
不过,他到底比普鲁台台儿年长一些,又是王帐勇士,是以,还能勉强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至少,没有当场失态。
“乌巴赫,我知道你现在肯定也恨我了,肯定也恨透我了,可是我不在乎,你知道吗?我一点都不在乎!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会原谅我的!”刘王女在脸上露出一个有些古怪的微笑,缓缓面向乌巴赫,微微抬起了自己的手臂。
随着她的动作,几乎在场绝大部分勇士都条件反she的抽出了自己悬挂在大腿侧的马刀。
刘王女轻蔑地瞥了他们一眼,继续将专注异常的眼神望着整个人都如同石头一样僵立在原地的乌巴赫,声音软而柔媚的唤了句:“乌巴赫,来,过来呀!”
乌巴赫一动不动。
刘王女眨巴了两下晶亮的眼眸,“乌巴赫,来!你过来呀!”
她坚持唤着他的名字。
没有人相信乌巴赫会过去——在知晓了所有的事情真相以后。
可实际上,随着刘王女坚持不懈的呼唤,乌巴赫的双脚就仿佛有了自主意识般,到底还是在大家的唏嘘嗟嘆恼怒声中,一步一步地朝着刘王女走了过去。
乌巴赫知道,他逃不过这双眼睛。
逃不过这双让他意乱情迷的眼睛。
刘王女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象征着胜利的弧度,她姿态翩跹地迎向了他,然后在他的满脸不解中,轻轻地抓起他的一隻手放在了自己平坦的腹部上。
她的这一举动,让现场譁然一片。
普鲁台台儿的眼瞳更是因此而骤然紧缩。
就在绝大部分人都怀疑她是不是想要用这样的方式当众引诱的乌巴赫为她再次向巴木锐尔王求情的时候,只有陆拾遗面带瞭然之色的挑了下眉头。
“拾娘?”巴木锐尔王语带询问。
“夫君,”陆拾遗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两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刘王女……她应该是怀孕了。”
“乌巴赫,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如此确信这一点吗?因为它,因为我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你和我的孩子——”
刘王女微微仰着头,再次对着满脸难以置信的乌巴赫露出了一个怪异之极的微笑。
“乌巴赫,我听说,在你们糙原上有一个从远古时期,就传承下来的俗规,只要女子身怀有妊,又有人愿意替她而死的话,那么,就可以免除她的罪责,将她远远流放。”
刘王女在众多旁观者的倒抽凉气中,深情款款地伸手抚摸乌巴赫的脸。
“乌巴赫,你曾经和我说过,你是孤儿,最渴望的就是一个家庭,如今,我已经有了你的孩子,你真的忍心……让我就这么带着你的孩子,在这么多人的瞩目下,人头落地吗?”
她声音很轻,脸上的笑容妖娆又诡异的带着几分诱惑的味道。
“你不忍心,对不对?你愿意为我,为我们的孩儿换来一线生机对不对?”
“我的爱,你比我想像的……还要狠心的多。”
乌巴赫脸上露出了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
“你说得对,我确实不可能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你离我而去,哪怕我知道,哪怕我已经知道,你这个人是多么的恶毒、多么的冷血也一样。”
“我的爱,你早就算到这一幕了,是吗?”
乌巴赫表情格外疲惫的闭了闭眼睛。
“早在前段时间,你假借被王上和王后殿下打动的名义,放下原本的坚持,主动与我结合的那一刻起,你就算到这一幕了,对吗?”
“是呀,”刘王女脸上表情坦荡之极的嘟了嘟嘴巴,撒娇似的衝着乌巴赫笑:“为了不至于在现在这样的关键时刻出现纰漏,我还主动服下了一帖助孕药呢,要知道,那种药可是很伤身体的呢。”
“可是用这样一帖伤身体的药来换取你自己的一条命,还是很划得来的,对不对?”乌巴赫也笑了。
他温柔地伸手依次抚摸过她的头髮、她的脸颊、还有她饱满红润的曾经让他爱不释口的双唇。
“我的王女,我的爱。”
他语声悲哀而虔诚。
“虽然我心里并没有多少指望,但是,我依然盼望着你不会忘记我今日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