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那都是边疆将士为了震慑敌人,硬生生捏造了个战神出来。
可经过昨天晚上的事情,林芝兰觉得,这才是这个男人的真实面目吧,杀伐果断,出手狠戾。他那副满身杀气的样子装绝对是装不出来的。
本来林芝兰已经差不多想好了,以后她在李幽林面前还是收敛一些,别那么没分寸没规矩,没上没下,没大没小的。不然改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可谁成想,李幽林进了一趟宫,不知道受啥刺激了这是,回来竟然跟她放赖,跟她撒娇,跟她说哪儿哪儿都疼?听听,听听,那是一个武功高强的男人说的话吗?
先前李幽林走后,林芝兰叫夏朱去问了问护卫,问昨晚是不是又来了一批刺客?护卫说没有啊,还好奇夏朱为什么要那么问。
既然没有来刺客,那之前第一批刺客全死了的时候,李幽林并没有受伤。
整个侯府上下,能伤到李幽林的人,怕是还没有吧,更何况,也不会有人去伤他。
那这么细细想下来,恐怕李幽林身上的伤是他自己弄的。再想到,他说进宫,林芝兰心思一转,猜到这狗男人怕是故意弄伤了自己,要去唱苦肉计。
林芝兰想起先前她为了在李幽林面前装弱,狠掐了自己一把,那疼得她都掉眼泪了。
可这狗男人的胳膊和腿上竟然缠了那么厚厚的白布条子,早上他走的时候,她看到他的腿多少有些蹒跚,这么看来,应该是伤的不轻呀。
想必是想在皇上面前唱苦肉计,伤口不做的严重一些,万一皇上要让太医查看,岂不是欺君之罪。
可想而知,这个男人对自己下了多狠的手。
这个男人够狠呢,太特么狠了!绝对不是个单纯的货色!
不过想想也是,带着千军万马打了无数胜仗的人,心思又能够有多么的单纯。
林芝兰在心里嘆了口气,觉得自己以前完全是鲁班门前卖大斧。自己那些个小把戏怕是在李幽林面前,都是笑话吧。一想到这个死狗男人一直在看自己的笑话,林芝兰心里就有气。
可这不单纯的狗男人突然跟她撒娇说疼,他这是要干啥?啊?他这是要干啥?
林芝兰皱眉思索,百思不解其解。
李幽林见林芝兰看着他半天没说话。又往前蹭了蹭,紧紧挨着林芝兰的腿,他一张嘴:「夫人,……」
李幽林刚想说疼,林芝兰吓得立马伸出白嫩的小手,把他的嘴堵上。
林芝兰的内心在哀嚎,求您了,侯爷,可别说了!
林芝兰实在不想再听到狗男人那娇软的声音了!她觉得她再听上一遍,估摸着三天都不用吃饭了。
长得五大三粗的,声音又那么粗哑低沉,在她这故作娇软,忒特么毁三观啊。
李幽林的嘴嘎巴嘎巴,嘴唇在林芝兰的手心蹭了蹭。
林芝兰手心一痒痒,连忙把手缩回来,另一隻手在手心挠了挠。
李幽林又想张嘴,林芝兰连忙跪坐起来,两手不停的摆着,满脸哀求之色:「侯爷,咱能好好说话吗?妾身求您了!」
林芝兰心想,我都给您跪了,求您正常点儿吧!求您了!
林芝兰抱着拳头不停地作揖!
李幽林唇角一勾,在心里冷笑,你理我呀,我不就好好说话了吗?他心里憋笑,换成了正常的语气,还是说了一句:「夫人,疼!」
虽然还是在说疼,但终于狗男人不再捏着嗓子装娇软了。林芝兰心里舒服多了,也就愿意好好说着话:「侯爷,要真疼得厉害,那要不然叫莫大夫来给您看看伤口?」
「不用叫莫大夫,已经上了药了,他来了也没用,疼疼就好了。」李幽林歪在榻上说道。
「……」林芝兰没忍住翻了个白眼,疼疼就好了,那您倒是忍着点儿啊,老在这跟她哼哼个什么劲儿,她又不是止疼药。
「侯爷,您吃了早饭没?要不我给你拿点早饭来?」林芝兰蹭蹭爬着下了木榻,她不想离这个狗男人这么近,她要远离他,莫被他传染了。
「好,劳烦夫人了。」李幽林点点头,「我这正饿着呢!」
林芝兰鬆了一口气,小碎步倒腾去了外间,吩咐冬青去端些早点来。
「夫人早上熬的荷叶粥还有,还有剩下的小肉包,您看成吗?」
「成,成,端来吧!」林芝兰说道,她要赶紧搞点儿吃的把狗男人的嘴堵上,她现在不想听他说话。
没一会儿,早点端了来,林芝兰吩咐都放在桌子上,挥手叫冬青和小丫鬟退了下去。
「侯爷,您过来吃吧!」林芝兰说道。
「胳膊疼!」李幽林歪在榻上抬了抬包了布条子的胳膊,又放赖。
林芝兰很想拍桌子。
一个大男人,又是久经沙场的习武之人,咱能不能不要这么娇气?
林芝兰很难想像这样的一个人,在边关是怎么打仗的?难不成一点都不会受伤吗?受了伤然后他就对着万千将士,一声一声的喊疼吗?咱堂堂一个侯爷还能不能要点脸呢?
「侯爷您只伤了一条胳膊,另外一隻手总可以吃吧?」林芝兰忍着怒火,儘量心平气和。
「吃不了,这隻胳膊也没力气。」李幽林抬了抬好的那隻胳膊,抬到半空中又无力垂了下去。
林芝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