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再不放开本宫,本宫可就叫疏影来揍你了。」
殷天放低头看着她,眸色不自觉地温柔了下来,「殿下要打要骂都可以,但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姜娆的眼圈瞬间红了,「是你非要跟我分开,是你说我对你而言又不重要,你现在又何必这样假惺惺地关心我?」
「我……」殷天放欲言又止,终究没有说话。而是放开了姜娆,转身下了马车。小公主说得没错,既然自己执意要分开,那现在对她的好,其实反而是一种伤害。
姜娆的眼泪簌簌地落了下来,一双鞋子都砸到了他的背上,「殷天放,你就是个混蛋!」
殷天放没有回头,只是捡起那双绣鞋,递到了疏影的手里,低声道,「殿下很生气,你劝劝她。」
疏影对他翻了一个白眼,自家公主如今脾气那么大,她能劝住就奇了怪了。
殷天放上了马车,吩咐车夫把车移到一旁,给姜娆让道。
殷珏看着急驰而过的公主府的马车,一幅恨铁不成钢的神情,「四叔,殿下应该是专程在这里等你,就是给你机会哄她,你怎么又把她给惹生气了呢?」
殷天放没有理他,只是说了一句,「回府。」
疏影原本以为姜娆回到公主府以后又会大发脾气,打砸摔都有可能,哪知道她只是吩咐人送了热水,随后把自己独自一人关在了屋子里。
她越是这样,疏影心中就越焦灼。自家公主心中憋着这么一口气却不发泄出来,那该有多难受?
姜娆脱了衣衫,进了浴桶,温热的水从她白皙细腻的肌肤上漫过,终于驱散了一些瀰漫在她心上的阴霾。
她突然把脑袋埋进水里,直到几乎快要呼吸不过来才抬头。殷天放那个混蛋让自己这么伤心,她一定不会饶了他。
沐浴过后,她上了床榻开始睡觉。或许是已经太久未曾睡一个好觉,或许是因为今夜实在是太累了,又或许是因为之前的热水澡洗得实在是太舒服,她竟然很快就睡着了。
姜娆一夜无梦,直到第二天中午才醒了过来,她立刻唤了疏影进来,吩咐道,「让陆长哲来一趟公主府。若是他不愿意来,你就告诉他跟白莲的事有关。」
疏影忍不住问道,「殿下,你之前不是很讨厌陆世子的吗?你可千万别为了跟将军置气而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来。」那陆长哲也就长着一副好皮囊,性子实在是太过于懦弱,哪里配得上自家公主。
姜娆笑了笑,「你这丫头片子到底在想些什么?本宫找陆长哲是真的有要紧事。」她需要确定一件事情,而他应该是最合适的人选。
疏影这才领了命,「是。」
自从殷天放从南疆回来以后,梅文英就想方设法地见了他。不过她记得他之前说的那些话,并不敢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他面前,每次都只是躲在角落里悄悄地看着他,以慰相思之苦。她每多见他一次,想要亲近他的心就会多一分。
好在姜娆并没有像之前那样隔三差五地往将军府跑,而殷天放也没有去过公主府,他们两人似乎是闹了矛盾,她的心才未像以前那般疼。
只是姜娆魅惑天成,也许她很快就会把殷天放拉回去,所以她必须在两人和解之前找到办法。
为今之计,她想要心想事成,就只有铤而走险……
陆长哲听到姜娆让自己去公主府的消息时,心中立刻一沉。在他的记忆里,只要她找自己,就绝对没有好事。
可偏偏疏影却说跟白莲有关,他又不得不去。因为哪怕他在世人眼中是个懦夫,但他是真的喜欢白莲,不想让任何人伤害她。
他匆匆到了公主府,彼时姜娆正坐在花园的藤椅上摇摇晃晃,看起来倒是惬意。她越是这样悠閒,他心中就越担心。
「臣见过殿下。」
闻言,姜娆转过身来,对他嫣然一笑,「你来了,坐吧!」
还让他坐?陆长哲越发慌了起来,昭和公主的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他忐忑不安地落了座,问道,「不知殿下今日特意唤臣过来究竟所为何事?」
姜娆开门见山,「本宫想让你帮一个忙。」
陆长哲皱眉,「帮忙?」昭和公主素来讨厌自己,他还能帮什么忙?
「是。」姜娆点头,「只要你帮了本宫这个忙,本宫以后再不会找你的麻烦,而且也不会找你心中那朵白莲花的麻烦。」
「殿下此话当真?」
「自然是真。」姜娆道,「你若是觉得本宫声名狼藉,让你无法放心的话,本宫可以给你立字据为证。」
陆长哲忍不住问道,「殿下究竟想让臣为你做什么?」
「其实很简单,之后这半个月你只要每日都打扮得花里胡哨地来公主府替本宫作画。」
「就这么简单?」陆长哲一脸警惕地看着她,生怕她又在作弄自己。
「不止。」姜娆接着道,「你白日作完画以后,夜里就邀请你那些狐朋狗友一起喝酒,然后告诉他们本宫待你极好,而且要用最美好的话夸讚本宫,最好让他们人人都觉得你我二人两情相悦,让这件事传遍京城。」
陆长哲的额头忍不住冒起了冷汗,「殿下,臣……」
姜娆笑出声来,「你放心吧,本宫不喜欢你这种男人。之所以让你这样做,只是想要看看另外一个男人会不会吃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