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可惜没生成个儿子,不然也能做他一条臂膀。
萧远看了她一眼,苦口婆心道:“阿妗,有什么事我们回去说。干什么偏要在人前惹笑,陛下可看着呢。”
萧妗脸色很是不好,她这个父亲,贪享富贵,不思进取,做事畏首畏尾,以为封了军侯,就万事大吉,祖祖辈辈都能荣华富贵。殊不知天子一句话,便能让她萧家落入尘埃,如此提心弔胆的日子过着有什么意思?唯有自己站到那个高位上,发号施令,才合她意。
“何来惹笑?女儿不过坦诚布公,一抒心意。倒是爹爹你,明明昨日还同我说,晋安男子年轻有为者,最是欣赏坤王。怎么今日就不说了?”
“哦?”顾献适时出声,“萧爱卿,令爱说的可是真的?”
萧远现在只想把这坑爹的女儿拖回去,眼见被她越描越黑,急得头上都冒出了细汗。
这不选一个不行啊,他总不能把事都推到女儿身上。纵使平燕侯再怂包,也是疼这个独女的,自然不舍得。
便一咬牙,看向了还跪在大殿那边的顾问璋:“…臣确实说过。坤王爷一表人才,小女眼光很是独到。”
顾献冷笑一声,重重地拂袖:“不错,问璋确是我大乐的好儿郎,便是朕两个儿子,也是比不得的。萧爱卿好眼光!”
萧远悻悻地低着头,瞄了一下女儿。
萧妗脸色镇定下来,再次羞涩地拜道:“臣女相信王爷不会加害太子殿下,还望陛下明鑑。”
顾献见萧远这次倒一副默认的样子,皮笑肉不笑道:“太子就躺在这里,让朕如何相信?”
“臣女愚钝,说不出来。但相信陛下自有决断,臣女也相信王爷为人。”
顾献转头指着顾问璋,假笑道:“你倒是讨人喜欢。没想到连平燕侯这个独女也对你青睐有加,倒是朕眼拙了,没看出你这么有本事。”
“陛下谬讚了。”顾问璋淡淡道。
“呵,”顾献踱了两步,不知在想什么,“既然郎情妾意,那不如朕做个媒,成全这萧氏女一片真情?”
萧远宛如雷劈,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敢应声。
然这事正合萧妗心意,毕竟经过今天的事,平燕侯府在顾献那里怕是没有说话的余地了。她若嫁入王府,顾问璋的便是她的,没有不一条心的道理。
况且顾问璋本人也是不可多得的良人,怎么算这买卖都不亏。
萧妗碍于礼数没有抢着应答,等着顾问璋的反应。按眼下的情形来看,平燕侯府示好的意思应是很明显了。
顾问璋抬了抬眼,眸色沉沉,面对着多方目光,竟鬼使神差地转头看了一眼早已呆若木鸡的温冬晚。
温冬晚内心呼啸着,萧妗说她仰慕王爷!还很久了!皇上还说要给他们做媒!那她也仰慕王爷很久了呢!怎么就没人给她牵红线啊!
“你愣什么呢?你家王爷哥哥看你了,你不给点反应?”白景梦恨铁不成钢地掐了掐她的手臂。
温冬晚一眼便落进他深邃的目光中,仿佛落入星河的一粒小舟,昏昏荡荡,顿时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了。
顾问璋回过头来,有些弄不懂自己这莫名的反应,就听得身旁扑通一声,跪了一个人。
“你轻点。”他见她跪得龇牙咧嘴,反射一般皱眉道。
温冬晚偏着头笑了一下,顾问璋虽不知她要做什么,却莫名觉得心安。
萧妗的脸色当场就不对了,努力维持着面上的得体,看着那边无比和谐的一对暗自咬牙。
顾献眉头一皱:“温家的三女儿?”
温冬晚摇了摇头:“我是我,代表不了温家数百人。”
“那你出来做什么?”顾献找着温司律的位置,见他只是微微有些不自然,再没有其他的表情,“也是来劝朕明鑑的?”
温冬晚又摇了摇头,温声道:“陛下圣心□□,小女不敢指手画脚。”
萧妗闻言咬了咬牙,合着她就是指手画脚了?
顾献便饶有兴趣地问道:“那你跪下做什么?难道也要朕为你做媒?”
“……不是。”她倒是想。
温冬晚不等顾献问到不耐烦,便直接道:“臣女只是觉得,皇上要为王爷做媒的话,未免随意了些。”
顾献道:“随意?那你说说朕如何随意了?”
“陛下你是知道的,王爷八岁入我靖怀公府,一住便是十一年,臣女也算是看着王爷长大的,如今你给他做媒,我肯定要为他把关的。”
温冬晚说的头头是道,顾献听了半天才发现她话里的怪处:“你小他五岁,怎么也能算看着他长大了?你这丫头,尽胡说。”
顾献挑着她话里的毛病,不知不觉被带偏了,一时都忘了太子还在边上躺着。
也是太子本来就没大碍,顾献心里自然有数,因此被萧妗温冬晚这么连着打岔,此时已经没先前那么剑拔弩张了。
温冬晚一脸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继续道:“陛下你说,晋安仰慕王爷的女子那么多,难道有一个算一个都让王爷娶了吗?”
萧妗便道:“我对王爷的情谊,跟那些女子又怎会一样?”便是身份地位,也是她们比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