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温冬晚眼睛一亮,“原来大家都会这样啊。”
赵氏嘆了口气,有些惆怅地望着窗外:“本来你两个姐姐若在,你对这些也不会如此青涩陌生了。毕竟没吃过猪肉,也能见见猪跑嘛。”
温冬晚嘴角一抽,猪……这都什么比喻。
“不过,”温冬晚想起之前赵氏提过要给两位姐姐去信说明她和顾问璋定亲的事,“既然婚期都定了,那是不是也该早些和姐姐们说了?”
赵氏点点头:“说的也是。你大姐那边我会立即写信让你爹派人快马送去。至于你二姐,那死丫头居无定所的,我知道你一直和她有通信,就你自己同她说吧。”
温冬晚应下。二姐温姝仪离开晋安之后,一直便是游览山水,走到哪算哪,要通信也十分不易。这些年来,都是她在来信中说明下次将要去的地方,温冬晚的回信便往那儿送。
温冬晚算算时间,估计二姐也差不多到了上次信中说的地方了,于是辞别赵氏,立即回自己房里写信去了。
另一边,顾问璋也对今日温冬晚的反应心下很有几分不确定。原本他以为,她至少会开心或是有些害羞,却不想全程都在愣神不说,也没见面上有多少高兴的样子。
顾问璋在府中用过晚饭,坐在书房里,拿着一本书又是半点没看进去,最近他做事的效率,已然低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
难道是他自作多情了?难道她不愿意嫁?顾问璋一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他知道背地里很多人说他这张脸好,说晋安许多女子都喜欢得紧,难道她偏不喜欢?
顾问璋就保持着这个一手拿书,一手摸脸的姿势思考许久,直到官予城听闻了今日宫宴上的事,又来八卦了。
“哟,果然是要成亲的人了,大半夜了还搁这儿顾影自怜呢。”
顾问璋也不羞赧,只自然地放下手,淡淡道:“如你所说,萧妗果然有后招。”
他原来没想那么多,还是官予城同他反覆强调了好几次,让他将撒手锏留着静观其变。
官予城忍不住为自己鼓了鼓掌:“我就说,那女人那么会来事儿,心气儿又高,不该那么快放弃你这条康庄大道才是。坤王爷,你该对自己的魅力多一些信心!”
“我的魅力……”顾问璋竟破天荒地突然将他这扯皮的话听进去了似的,沉了沉,问道,“你以旁观者的角度来看,晚晚对我,可有男女之情?还是只有兄妹之情?”
官予城一脸莫名,这话,好耳熟啊……
“你这当局者何止迷,简直眼瞎心聋。”他嘟囔一句,咳了咳换上一副正经的表情,“自然是缠缠绵绵的男女之情,还是想嫁给你做坤王妃的那种。”
“那为何,她今日看起来不是很高兴?”
官予城这倒是懵了一瞬:“不会吧……该高兴才对。她怎么,脸色很难看?”
顾问璋微微摇头:“那倒不至于,只是总有些心不在焉。甚至听说下月就大婚时,有些抗拒。”
官予城夸张地将眉头皱成一个结,表情比顾问璋这个当事人还纠结:“……这……我也不是很能理解这些女孩子的心路历程,更何况还是马上要嫁人的女孩子。”
听说出嫁前的女子和怀孕时的女子,性情是最难捉摸的,也不怪顾问璋这个千年才开一次窍的感情新手这般无措了。
顾问璋闻言毫不客气地点头道:“也是,不该问你。毕竟,你连个能定亲的人都没有。”
“!”官予城表情一个扭曲,突然又想起来什么似的,忙露出一个巴巴期待的表情:“温家二小姐是不是也会回来?”
“那你该去问二小姐本人才是。”
官予城白他一眼:“我要能问得了本人,还至于每天这么盼星星盼月亮的嘛?”
想想人走的时候也就和如今的温冬晚差不多大,同是这个年纪,她妹妹都要嫁人了,她却选择远走他乡。
对于温姝仪为何小小年纪便离家,包括温冬晚在内,大概都以为是那年她在晋安被人绑架一事,致使她对这座城留下了阴影,这才要远离吧。
可是只有他知道,不是的。
说来说去,还是因为他没用。
可是,他如今已能很好地保护自己,也能保护她了,怎么就还不回来呢?
官予城这么些年,都有些怕想起这个姑娘了。一想起那个一心对他好的姑娘,就止不住的思念,止不住的心疼。
顾问璋看他又陷入了失神之中,终于在今日情形的刺激之下,对旁人的感情之路也有了一些求知慾,斟酌了一下:“你和晚晚二姐,是怎么回事?”
官予城从思绪中抽出来,大概是因为得知温姝仪归来有期,心里有了慰藉,便也没排斥这个问题,微微一笑道:“其实也不是多么传奇的故事,要我说,也说不出个逻辑。总之她离开,是为了不想拖累我。”
他说完自己哂笑一声:“究竟是谁拖累谁呢?当年她若没管我的閒事,现在就还是靖怀公府二小姐,是名动晋安的第一美人儿。”
顾问璋一听,便听出了门道:“我记得她离开那年,被一伙人绑架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