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须臾,竟有一妙龄女子从学生对面的床底下钻了出来,只露出了一颗头和半截身子……没错,完完整整一个鬼故事!
若不是女子先出声叫人,林玉瑾早就将手中的书扔了出去!
他想着或是只四处逃窜的猫,或是哪来的暗卫刺客,万万没想到看到的来人会是谢希。
「三表妹为何会在此处?」
林玉瑾使劲儿地眨了眨眼,怀疑是不是自己看书看太久看的眼花了。
「嗯,说来话长。」
沈曦从床底下钻了出来,弯腰拍了拍衣裳上沾的土。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儿……」她话音未落,忽然听见阵响动。
转头一看,竟然是暗道上的床板从中间向两端移开,而后——某人玉树临风的从暗道里走了出来。
秦老头、陆幸和九言也相继走出。
沈曦:「……」卧槽?
合着就坑她一个是吧?
作者有话要说:老金:书名改成了《反派他今天真香了吗》,小天使们不要迷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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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甚为亲近
哼,不拍了。
谁还没个小脾气。
沈曦嫌弃丢开手里的衣角,有土就有土,反正不是她的氅衣。
陆斩疾瞧见沈曦的动作,薄唇抿了抿。
先前他让陆幸去查谢三身边都出现过什么人,结果很让他意外。
谢三曾道她想像她的两位姐姐一样嫁给相熟的男子,可她似乎自小便……不太讨人喜欢。
因而无论是谢家还是林家,皆出奇一致的、儘量让她避免接触外面的人与事。
她所认识的男子,除了谢家的族兄以外,就只有林家的几位表兄。
林家大公子和二公子年长谢三许多且早已娶妻,自然不可能是谢三口中「想嫁的相熟男子」。
但三公子林玉瑾、四公子林玉盛、五公子林玉堂的婚事却是皆未定下……
林玉盛、林玉堂二人陆斩疾已多年未曾见过,不过林玉瑾他却很是熟悉。
这厢林玉瑾瞧见陆斩疾,脑子里的弦才总算是对上了。
他就说么……无缘无故,谢希怎么会像鬼一样出现在崇明书院的男子寝室?
「陆兄,你回书院的方式倒真是别致。」
林玉瑾放在手中的书卷,眼神懒懒的越过陆斩疾看向他身后的三人。
他身后那位受了伤的少年,腿上明晃晃的插着一支箭,真是让人想装作看不见都难。
林玉瑾是个医痴,从小便跟着太医院掌院学习医术。
不管是什么病什么伤,一旦他见着就总要试着治一治,偏偏还总能治好。因此,年纪轻轻便在京城有了「少年圣手」的称号。
自然,日常找上门碰瓷的也不少。
上回林玉焉吵着去看热闹便是有人去林家医馆去碰瓷,说林玉瑾乱开药害得他娘重病,要林家医馆赔银子。
这段内容书里写的很详细,沈曦刚看过不久,记得很清楚。
不过林玉瑾和陆斩疾竟然认识?
书里可是一点儿都没提过这两人的关係,甚至连原身也没有林玉瑾和陆斩疾认识的记忆。
沈曦左瞄一眼林玉瑾,右瞧一眼陆斩疾,不知道他们两人究竟是敌是友……
而这时,林玉瑾已收回落在少年身上的目光,起身走向陆斩疾,继续道:「亦不知陆兄是何时做了这秘密机关?你我好歹住在同一寝室之中,此等好玩的事陆兄竟都不知会我一声?」
「唉!」他不禁摇头嘆气:「陆兄这是不将我当朋友,实在是令人伤心吶!」
陆斩疾却冷眼看他做戏,并不理会他的「伤心」,只道:「此事稍后再与你细说,先救人。」
其实林玉瑾早就心痒难耐了。
这些年京都安稳的很,像这种刀伤箭伤可不常见。
即便是有,也到不了他跟前来。
在死人身上练了这么多年手,如今总算是遇见活人了,他才舍不得不动手。
「行罢!」
他挑了挑眉,「谁让我心胸宽广呢?既然陆兄知错就改,我便大度的原谅陆兄一回。」
言罢,林玉瑾转身,飞快走到床尾拿出了药箱。
沈曦在一旁看着有些吊儿郎当的林玉瑾,不得不更新心里对他的印象。
这位三表兄在原身面前一直都是副爱搭不理的高冷样,此时在陆斩疾面前却是亲切的很,模样看上去很是熟稔。
人哪,果真都有两幅面孔。
不过沈曦刚刚腹诽完,对面拿着药箱走来的林玉瑾却似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看向了沈曦。
「不对不对……陆兄,今日之事恐怕你还是先给我一个交待。」
他神色渐渐正经了起来:「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三表妹又为何会与陆兄一起身犯险境?」
林玉瑾虽向来觉得谢希太过蠢笨,不太待见她。
但无论如何,谢希都是姑姑的女儿。身上躺着他们林家一半的血,自个儿在家里嫌弃是一回事儿,让陆斩疾欺负却是另外一回事。
他与陆斩疾年岁相仿,自幼便一起在崇明书院求学,对这厮了解的很。
以镇远侯府如今在京城的处境,这厮遭受伏击并不令人意外,可三表妹该好好的在镇远侯府待着,为何会和他一起遇险?
「从镇远侯府到崇明书院,即便是驾快马过来也要两个时辰。想必陆兄……应当不是从镇远侯府走暗道来的书院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