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了,它长的很高也很茂盛,每年结的枇杷果也很甜。
我走了过去,模着它的树杆,傻笑了起来。
以前阿哲很爱吃枇杷,连带着我也喜欢上了它,他说枇杷是个好东西,不仅能润喉还能清肺,果肉还爽口,枇杷叶还能熬成药,治咳嗽,说它浑身上下都是宝。
于是,当我找不着他的时候就种下了这棵枇杷。
我把枇杷种子埋在土里时,曾向老天提了一个请求,希望他能给我一点小小的暗示,若是阿哲真的死了,那么就不要让它发芽,若是他还活着,那就让它发芽生根开花结果。这样,若阿哲哪天回来,就能吃到我亲手为他种的枇杷。
可是,十年了,它已经长成一棵大树了,还结了好几年的果子,而我的阿哲还是没有回来。
一定是老天爷老胡涂了。
但不管怎么样,它给了我希望,也陪伴了我十年,让我每每看到它总能忆起阿哲,提醒着我,曾经有那么一个男孩深深的爱着我,所以……为了他我也要好好的活着。
「阿哲,你在那边好吗」我望着天际喃喃,「有空的时候,你也到我梦里走一走,不然我都快要忘记你长什么样了……」
风沙沙的响,像是阿哲的回声。
我不由勾起了嘴角,随着叨唠道:「我今天被人欺负了,那个人很像你,总是能轻意的惹怒我,把我好不容易收敛起来的性子激发出来……可他对我好时,又是那样的让人动心。可是阿哲,我真的怕了……所以我才下定决心跟他划清界线,可一切好像都是徒劳的。」
「我想远离他,父亲却非要把我往他身边推。而他……身边美女如云,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什么非要跟我缠纠不清呢?」
「阿哲,你说我该怎么办?我不想在这个家里呆下去了,可要是离开这里,我又看不到你?」
「还有那个人……他为什么会提那样的要求?
……
我在枇杷树下坐了很久,直到天色完全黑了一下来,我才回去。
进门时,张妈看到我微红的眼,轻声问:「你去后山了。」
「嗯,你把它浇的很好,树杆好像又粗了很多。」我笑道。
张妈满目心疼看了我一眼,嘆了一口气,没在多说什么,转身去了厨房。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很是疲倦的倒在床上,中午那场床战到现在我都还没缓过劲来,腰酸身疲,在床上躺了会,晕晕沉沉刚要睡着,就被敲门声吵醒。
「林童,你给我开门。」林晓月在外头像是想把门给砸开,很是放肆。
我坐了起来,感觉头很沉。
「林童,你听到没有,你快给我出来,你这个不要脸的女……」
「你给我闭嘴。」父亲严厉喝止,杂带着一个响亮的巴掌,「要是敢在说一句对你姐不敬的话,看我怎么收拾你。」
「爸……她今天跑去我们公司了,在邹总办公室呆了一上午,而且……反正我没错。」林晓月哭闹着,心有不甘。
「是我让你姐送资料给邹子琛的。」父亲又斥了她一句。
「可她……明明不只是……」
林晓月的话被我打开门打断了。
「明明不只送资料那么简单对不对,」我讥笑道:「我现在是自由身,愿意跟谁在一起你管的着吗。」
也许是我脸上的表情过于轻挑,或者说我露了原形,把门口的一老一少都给震住了。
「你,你……」林晓月望着我你了半天也没说出话来,杏眸圆睁,泪水在眼底打转,一幅很是委屈的样了。
父亲眉头深锁,目光从我脸上收回,对一旁的林晓月说道:「晓月,你先下去。」
林晓月捂着脸,跺了一下脚,转身跑下楼去。
「爸,你若是想问那份协议的事,邹子琛他拒绝了。」我直言了当。
父亲处着双拐,很是吃力的站着,那双暗黄的眸子紧紧的锁在我脸上,「先下楼吃饭吧,吃完饭在说。」
「我没胃口不想吃。」这是实话,我现在只想好好的睡一觉。
父亲刚要转身下楼,又转了过来,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迈开拐,走了进来。
「爸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我真的很累。」
「吴越给邹子琛打电话了,他说……只要你同意他的要求,他就接受协议。」父亲根本没把我的话听进去,自行走到沙发旁坐了下来,一幅要长谈的样子。
我深吸了口气,关上了门。走到他对面坐了下来,讥笑道:「他没跟你说是什么条件吗?」
父亲直直的望着我,脸上的神情变的惆怅,「童童,不管邹子琛提什么条件,爸爸都希望你能先答应下来,等亚泰度过难关,到时爸爸一定会补尝你。」
「爸,你都不知道邹子琛提什么要求,你就让我答应。」你满眼冷嘲的望着他,「既便是让我卖身,你觉的也无不可,是不是。」
在我小时候的记忆里,父亲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父亲,对我视如珍宝有求必应,让我的童年充满了欢乐与温馨,他是好多小朋友都羡慕的好爸爸。可后来……他变了,他对我冷淡对母亲冷漠。随着我的长大,他离我们越来越远。可在我心里深处他依然是我最爱的爸爸。母亲去逝后,他带回了那两个人,知道他从此不在是我一个人的爸爸,我心里很害怕,而我为了讨好他,一次又一次的尊从他的意愿,那怕我心里有多么的不愿意,可我还是会尽力的去完成。我心里一直存有幻想,希望有一天他会因为我的乖巧听话,变回原来那个爱我的爸爸,一次次幻想,一次次破灭。
是我奢想了,该清醒了。
「他没说,但我大概知道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