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兄长的一句话,别说还没站定立场的水馨无语,就是他的同伴,也是无语得很。
一个至少引剑中期的剑修,一隻少说四阶的妖兽。
这已经是足以改变战局的力量。
不说将他们这行人反杀吧,带着那对男女逃跑,貌似还是有很大成功率的。否则他们为什么要和王慎独扯皮?就是为了让这路遇的剑修……哪怕不说就此离开,至少也别随便插手啊!
这么突兀的来一句,不是把人往死敌的方向逼么!
一个道修就打了个哈哈,「林兄莫急,这自愿嫁娶的事儿,放在哪儿都是自家的事。倒是这有功名的书生,拐带良家妇女,即没有父母之命,也没有媒妁之言。阙兄,这放在哪儿,也是天大的罪名吧?」
那儒修哼了一声,道,「还用说?王兄,若是不能迷途知返,这可是剥夺功名的大罪!」
屋内,林冬连越发握紧了王慎独的袖子,神色惶恐歉疚。
看着水馨的眼神,骄傲蔑视消失,带上了几分恳求。
王慎独却怒道,「即便真要削去王某的功名,王某也认了!只信天理昭昭,沉冤也必有昭雪之日!」
这话真是情真意切。
作为敏感的剑修,水馨相信这话是出自真心。然而,依然觉得有哪里不对的样子……
至于到底哪里不对……
水馨一会儿也说不上来。
毕竟她接触的儒修还并不多。定海城里的儒修,感觉和现在的王慎独以及外面那个,根本就不是一个画风。
「你拐带良家妇女,居然还算是冤屈了?」林兄冷笑。
不等王慎独再说什么,林兄又道,「几位道友到底在犹豫什么!放心,既然我来了,那就自然是有把握的!」
有把握……
两个筑基修士,还有一个儒修,都是目光闪动。
「林兄弟,要是有把握,那还是拿出来亮一亮比较好。」一个筑基修士道。
「他,他……」林冬连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目露骇然之色,惊呼出声,「王郎小心!可是,可是……你怎么能用那样东西!?」
水馨听得有些莫名。
这个「林兄」是不是傻?
他一个练气期的修士,拿出能扭转高出一个大道境的战局的东西来,真不担心怀璧其罪?不过,鑑于她的真实实力是剑心,哪怕压制到了引剑级别,战斗经验也足以让她应付一切这个级别的战斗。
她也就继续端坐,静看事态发展。
然而,就在下一刻……
水馨的身上,居然隐约有一种,身体被束缚的感觉!
并不严重,至少远非血殿拍卖会时的那种制约可以相提并论的。只能说是在她的身上,套上了一个并不牢靠的枷锁。
可居然有这么一份力量,能对她起到效果,这已经足以令水馨惊骇!
再一看,林冬连惊呼出声,「怎么可能,你居然!」
王慎独的身体,更是明显僵硬了。
手指还在动弹着,看起来像是全身都被锁住!
「这是什么!?」先发出惊呼的人,却是外面的儒修。显然,他也受到了一定影响。
「这可是我家祖上,圣儒先祖,为第一所武院写的铭文!是『兵魂誓约』的拓本!」林兄得意洋洋的说到。
在水馨的感知之中,那也是一片玉牌之类的物品。但和林冬连之前拿出来的那片画牌,差距可太大了。
「兵魂誓约」,是一篇在南方修仙界并不出名,也很少被人念叨的文章。毕竟,南方修仙界,甚至不能说有一个独立的兵魂剑修门派!
然而,这篇文章的意义,却并不比决绝书差多少。
在兵魂被打压了万年,已经形成了某种「大势」,「兵魂应当处死」的概念广为人知的时候,不管出于什么理由,林云瑞重新扶持兵魂,建立武院,将自身得到的上古修炼功法教授给武院的学生,让儒修和兵魂一起参详。
如今遍布在整个北方的无数剑修门派,基本都源于那一所「第一武院」!
建立第一武院的同时,林云瑞写下了「兵魂誓约」,让所有兵魂在万年打压的自卑自弃自失之中站起,独立自强,奋勇向前,并且宣告了儒修和兵魂的结盟——作为当时比兵魂不知道强盛了多少的儒门之主,对兵魂使用的词彙,是「盟约」!
兵魂誓约被铭刻在第一武院的大门之前。
儘管随着道儒战争的激化,第一武院在战争中被毁,连着那道铭刻了誓约的玉碑一起,但兵魂誓约却在兵魂之中流传了下来。且被所有后来开宗立派的剑修认可。
第一武院留下来的「兵魂誓约」拓本,虽然极少,但要说拥有压制兵魂剑修甚至是无门无派的兵魂剑修的力量,有那份復起之恩在,也确实理所当然!
可是……
「兵魂誓约拓本,那为何……」门口的儒修惊呼出声。
「为什么连阙兄你也受到影响,是吧?」林家兄长得意洋洋的道,「这自然就与本人的林氏血脉有关了。」
水馨目光黯沉。
小白和那隻蕴雪是唯二没有受到任何影响的。感知到了主人的不对劲,两隻灵兽都摆出了警惕的姿态,发出「呜呜」的低吼!
水馨对小白摇头,暂时阻止了小白的行动。
得说,从那玉牌出现开始,她反而对眼前发生的一切,有了更多的兴趣!
果然,她是不会有那个运气,碰见普通的私奔的吧?
也许,那玉牌给她的奇特感觉,并不只是因为,她身具林氏血脉?
「几位还在等什么?林氏血脉的家传之宝,难道你们也觉得能用得了吗?都已经这样了,还不快点行动?」林家兄长有些焦急的道。
姓阙的儒修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