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
展昭沉默地看着,刚玉般的黑瞳里映着火光。没有人比他更感同身受地知道白玉堂现在的苦。白玉堂是条好汉,但是个人角度的欣赏,代替不了你死我活的残酷现实。白锦堂的製药公司一向和日本人合作密切,他的兄弟忽然来到关外,和自己这次的任务真是太巧合了。
七十杖,满了。
白玉堂欠欠肩膀,眼前一阵发眩。推开七手八脚来扶他的人,支撑着,站起来。
血从背后流下,浸到腰间。白玉堂定定神,向徐庆拱手。
“多谢三当家成全,白某去拜二当家。”
比起漫长的脊杖来,寒光闪闪的钉板倒是长痛不如短痛,白玉堂想都没想,翻身一滚而过,到卢方面前行礼,瞄一眼喽罗捧来红漆盘里的三把刀,张右手四指夹住三把刀柄,向空中一甩,左臂直直迎了过去。
扑地一响,三刀齐落,刀尖直透臂下。
火光里,眼神冷厉、满身血迹的白玉堂犹如一尊不倒的神像。早已被镇住的众土匪鸦雀无声了片刻,不等四位当家开口,轰然拜倒。
“见过五当家!”
白玉堂又一次发起高烧,这次是真的昏迷不醒,再没挣扎的力气。
他失去知觉前最后的行为,是使劲抓住卢方的手,儘可能大声地说:“大哥!我就住猫那了,省着二哥还得挖火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