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除非你答应我不离开我,再给我一次机会,和我重新开始,否则我宁愿死也不起来──」他比全世界最顽固的老头儿还执拗。
他怎能这么任性的对她予取予求,该死的是她?什?总是无法狠下心肠拒绝到底,总是被爱他的痴心打败?朱海薇恨透了自己的软弱,嘴巴却已先行妥胁软化:「如果你的高烧不退,不立刻离开这里,我就不答应你。」
「薇──」胥维平绽露出绝地逢生的灿灿惊喜。
一旁的诸葛介豪至此才是鬆一口气,抓紧机会再一次去搀扶胥维平,这一回,胥维平相当合作,不再顽强抵抗,不过一隻手始终牢牢握住朱海薇的,双眸装满深怕她再度逃开他的恐惧。
朱海薇鼻头一酸,滚烫的热泪无法自制的夺眶而出,幸好此刻正下着大雨替她掩去了泪。
「别哭──薇──」胥维平满面愁容的低唤。
朱海薇心头一惊,天这么黑,雨又这么大,他怎么会知道她在哭?「你烧坏头壳啦!我哪有哭──」
「那就好──」胥维平的表情这才和缓许多,「我还以?你哭了──不知道?什?,我刚刚真的感觉到你在哭……可能真是烧过头了──」
「那你就别再多话,小心走路!」朱海薇被他一说,泪流得更凶,不过这次她已有了巧妙的应对之计,低下头帮忙诸葛介豪搀扶他,好让他看不到她的泪?。
?什?在这个时候才让我感受到你的柔情、你的体贴,该死!
连番暗咒的当儿,她的泪更如脱?野马似的奔窜。
???经过一阵骚动之后,胥维平的病情总算稳定下来。躺在病床上,手臂打着点滴的他,依然一刻也不放鬆的紧握住坐在床边陪伴他的朱海薇的手不放,像惊弓之鸟般恐慌不安的反覆着相同的乞求,「你答应我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
他真的好怕,怕得不敢睡,深怕一觉醒来,心爱的人儿已走出他的生命。
朱海薇给了他一个令人心醉的微笑,笃定的保证:「我不走,你快睡,再不睡你就真的会看不到我了。」
「别走,我睡,我这就睡!」胥维平立即闭上双眸,不过不到一秒钟便睁开,可怜兮兮的反覆确定,「你真的不会趁我睡着后离开我?」
「别瞧不起人,我朱海薇才不干那种偷偷摸摸的事!」朱海薇傲慢的表态。
她的傲气无形中给了他莫大的信心,他终于稍稍安心的说:「那我睡□!」这次,他真的未再张开眼睛,但握住她的手也没有放鬆。
不久,胥维平终于在强力药效之下,沉沉入眠,只是双眉依然紧蹙深锁。朱海薇心口不由得掠过一抹酸,俯下身子,在他紧蹙的眉上一次又一次的轻吻,似乎想用吻将他深锁的眉抚平。
奇?似的,她真的如愿以偿的办到了。胥维平的眉宇不再愁绪深锁,睡?亦安详了几分。朱海薇这才坐回椅子上,静静的凝睇沉睡不动的心上人。
看着看着,泪又不请自来的滑落双颊。
好奇怪的感觉,她到此刻才发现,一个人竟然能爱另一个人,爱到只是不言不语的凝视着对方,就会幸福难抑的淌下甜
蜜满足的欢欣之泪。
悄悄守在门外的诸葛介豪看到这一幕,才深刻的一笑,轻轻的合上门走人,把难得的幸福空间留给门里互相喜欢的两人。
等诸葛介豪走远,蕾蕾才蹑手蹑足的悄然而至,轻轻的旋开门把,无声无息的贴近朱海薇,压低音量道:「你出来一下,我有重要的话要跟你谈!」
朱海薇注意到她左腕上缠着的白色纱布,不禁又回想起诸葛介豪说过的话。看来他说的全是实情,她的心因而又踏实笃定了些。
「你聋啦!还是想厚脸皮的死缠住维平不放?」见不到她有任何反应,蕾蕾又发出刺耳的讥讽。
朱海薇不想因而吵醒好不容易睡得沉稳的胥维平,定定的瞪了蕾蕾一眼,便一言不发的轻轻挣开胥维平的手,哪知无法得逞,她思忖数秒,轻吻了他握住她的手数下,终于使他鬆开了手。她温柔至极的把他那隻手移入丝被后,才起身径自走出门外。
看那一幕看得醋海翻腾的蕾蕾忍声吞气的尾随出去。
一带上门,蕾蕾便极不友善的先发制人,「你很得意是不是?我告诉你,你别得意得太早,维平根本不爱你,他爱的是我!」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以假自杀来阻挠我们的约会?」朱海薇也不是好惹的角色,立即反唇相讥。
「你──」蕾蕾没料到她会看穿连维平和诸葛介豪都没发现的秘密,一时之间过度惊讶,而说不出话来。
朱海薇乘隙追击的讪笑,「怎么不说话了?」
蕾蕾突然发出令人不安的怪异笑声,其中包含着:挑衅、嘲弄、侮辱、敌意……种种复杂的负面情愫。
「你笑什??」朱海薇儘量克制自己,不让自己受她影响。
「我笑你好可怜!」
「你──」
「你当然可怜!」蕾蕾霸气的抢白,「因?你根本什?都不知道,还在那儿沾沾自喜,以?维平对你是真心的。我老实告诉你,维平根本不爱你,他会千方百计的留下你,是因?要你为他生个孩子,因?前些日子,我们邦里的大头们已经答应我和维平,只要维平和你生下小孩,让唐邦和风谷的关係更加巩固,他们就答应维平和你离婚,成全我和维平,你以?维平?什?娶不爱的你而不娶他所爱的我?那不是他不要,而是因?唐邦不许,因?维平是最有希望的下一任唐邦邦主的人选,所以不能娶罹患不孕症的我?妻,所以你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