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岐儿将来有难,你可会舍弃他?」
凤无邪警惕的挑高眉眼:「你什么意思。」
「若是岐儿将来遇上了麻烦,你是否会对他不管不问,置之不理。」
「他是神龙之君,还是战神,能遇到什么麻烦。」
萧羽淡然一笑:「是啊,总以为不会发生的事情到最后发生了,无力阻止,没有勇气去挽救,最终,万劫不復,抱憾终身。」
「本君不是你这种糊涂人,你的『老相好』来了,未免他心中不快,本君就不打扰你们了。」
言罢闪身出了萧羽的居所,老龙王从门口鬼鬼祟祟的溜了进来,左右看看无人这才鬆了一口气:「不是说那凤君在吗,怎么……」
萧羽笑着摇头:「你不想见他,不代表他也想见你。」
老龙王一听,微敛怒气:「要不是老龙五百年前犯了糊涂将凤君救活,今日也不会把岐儿搭进去,唉!」
「你怎知是福是祸。」萧羽将眉眼睇向窗外,刚从自己这里离开的凤无邪径直去了水晶宫外围。
那里,八太子渊歧正在与几位夜叉将领商议布防之事,若是魔族之人偷袭,他也好提前准备对策,并且出其不意的让他落入自己的圈套之内。
安排好一切便命属下前去执行,一回头,对上了那双温柔的黑瞳。
渊歧只觉得呼吸似有瞬间的停滞,竟担心这是他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看到凤无邪这样温柔的目光了。
那其中夹杂的复杂神色,好似爱人的手轻抚在心尖上一样。
「无邪?」
凤无邪一怔,迅速恢復了一身的冷然:「交代完了?」
八太子点头,故意错开与他相视的目光:「此处临近禁区,那里是邢天锁的封界,会很危险,你先回去吧。」
凤无邪挑眉,瞬间移动到他面前,有些揶揄道:「本君才到水晶宫几天你八太子都不想见我了,整日也看不到你的半个影子。」
他本玩笑之话,无心之语,却让八太子心虚。
「没有的事,别胡说。」
「胡说?若是你觉得本君占了你的水晶宫直说便是,反正一开始我便有离开之意,大可不必躲着我,连家都不敢回。」
八太子渊歧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他的确是很久没回寝宫了,但这绝对不是为了躲着他,他只是想说服自己,那个人本就不属于他,若凤无邪铁了心想跟天上的大太子肃容回去,他难道还真能杀了这隻白凤,留一具尸身?
见此人眉心皱的好似一片山峦,不仅没有出声辩解,还在踟蹰犹豫,凤无邪心底顿时一片冰凉。
他转身离去,莹莹白衣在深海的涩洋之中留下一道浅光。
凤无邪是一隻多疑的鸟,虽然说鸟的心并不大,但却装满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回到寝宫之后他就在想,八太子的态度是要赶他离开呢,还是只是他纯粹的多想了?
「凤君,凤君!」小婢女欣喜若狂的跑了进来:「八殿下回来了!」
凤无邪挑眉,回来就回来呗,有什么好激动的,难道他独守空闺寂寞难耐的样子就这么明显?
跑来的小虾精才将门打开,后面的两个婢女就扶着酒气衝天的人进了来,『腾』的一下,凤无邪的心头窜起一股无名之火。
婢女临走之前还体贴的将门关了个结实,而那醉酒之人半躺在榻上抬手一摸,桌上的酒壶一把被他拉了过去,张着嘴咕嘟咕嘟的灌了好几口。
「不是听说深海有一种酒名为千年无梦吗?能更快的把你灌醉吧?」
渊歧半睁着眼皮看了过去,只觉得眼前一人白衣胜雪但却分外模糊,看不清长相,看不清表情,但他却真切的知道此人是谁。
此人清濯的身影,熟悉的味道,对他而言都似磁石,深深的吸引着他撞过去,直到他一把将人抱在怀里,孩子一样将脑袋埋进他的怀中,渊歧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了凤无邪的身上。
凤无邪皱眉,索性也不挣扎,顺势往榻上一靠,整个人被他压在身下。
八太子的身上酒气浓烈,连鼻息之中都带着灼热的气息,他摸索着抬头,直接覆上了身下之人的唇上,唇瓣包裹着他的,轻轻的抿了一口,继而贪婪的吸吮舔舐。
一种属于男子的浓郁气息夹杂着辛辣的味道窜进凤无邪的口腔,他险些要沉醉其中,双手搂紧怀中健硕的身躯,他觉得自己成了一叶浮萍,想紧紧的倚靠在男人的胸怀之中。
「告诉我……」凤无邪咬着男人的下唇,凤目如炬情|欲翻腾,与眼前的黑目对视:「是我想多了,你,你快告诉我,你有多在乎我。」
☆、七情六慾
「告诉我……」凤无邪咬着男人的下唇,凤目如炬情|欲翻腾,与眼前的黑目对视:「是我想多了,你,你快告诉我,你有多在乎我。」
他的声音绵软如水,饶是男人醉酒未醒也痴了半晌,他觉得自己抱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池春水,总觉得随时会流逝,这不属于他的春水将要流向何方?
渊歧慢慢从白衣之人的身上翻滚到一边,大字躺在榻上,看着水纹荡漾的水晶宫房顶,他醉眼朦胧面无表情,半晌之后,才开口道:「我,我犯了一个错误,五百年前就错了。」
凤无邪静静躺在那儿,只觉得一隻手在慢慢的握紧他的心臟,让他的呼吸越来越不顺畅,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身边这人将要吐出些不太好听的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