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
白洛庭伸手在她的唇上点了点。
「乖,这件事别再提了,现在还不是揭穿她的时候,这件事交给我。」
裴伊月真的觉得自己有点看不懂他了。
他能洞察一切,又能暗不做声,他到底是有着怎样的定力才能做到这些?
看着眼前的他,裴伊月突然觉得他好可怕。
「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
白洛庭越来越能读懂她眼中的情绪。
但是他最不愿意见到的,就是她看他时表露出的抵抗和恐惧。
裴伊月垂下眼睫,躲开他的视线。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她有问题的?」
「很久了。」
「难怪。」
裴伊月喃哝一声,似乎明白了什么。
「上次你根本不是为了给她难堪,而是为了提醒我,可是你应该没想到,你的提醒反而让我坏了事。」
「没那么严重。」
白洛庭轻笑,安抚的摸了摸她的头。
裴伊月郁闷的嘆了口气。
「你外婆之前跟我说的妖魔鬼怪,指的该不会就是她吧?」
裴伊月只是随口一问,然而,白洛庭放在她头上的手却顿了一下。
裴伊月抬起头,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不会吧?真的是她?」
漆黑的眸中充满了好奇,白洛庭盯着她看了半晌,嗤笑一声。
「这件事有点复杂,以后在跟你说,你先好好养伤,别想太多。」
——
陈雪受伤这件事,陈家人也没有不依不饶。
原本看郑文秀的态度,裴伊月还以为她会来闹,结果,她倒也没出什么么蛾子。
白洛庭的话说的模棱两可,他没有继续往下说,她也没有继续往下问。
左右都是他自家的事,她也操心不过来。
第二天,医院里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看着那个头不大的人站在门口,裴伊月也没有开口去招呼。
两人就这样一里一外的对视着,最后还是门前站着的人耐不住性子开口。
「对不起。」
陈栋人不大,性子却很傲。
上次让他道歉,裴伊月可是费了好大的劲。
现在他却莫名其妙的跑过来跟她说对不起,裴伊月表示不敢坦然接受。
「为什么跟我道歉?」
陈栋紧抿着嘴,「我替我姐跟你道歉,我没别的事了,你休息吧。」
看样子就知道这位被陈家宠坏的小少爷不经常跟人道歉。
一句对不起,被他说的跟求婚似的。
「等等。」
裴伊月开口叫住他。
陈栋停下脚步,微微侧过身子。
「谢谢你能来跟我道歉,但是我并不打算接受,我知道那天的事你看到了,你有勇气来跟我道歉,但是却没有勇气跟大家说出事实,这只能证明你跟你姐一样虚伪。」
人人都觉得对于孩子,需要慢慢教导,不应该用太强硬的态度。
可是对于裴伊月来说,陈栋这个年纪,已经不是孩子了。
他这个年纪已经可以理解任何事,也有着分辨是非能力。
他能来道歉,就足以说明了这一点。
陈栋低着头,攥紧了自己的衣角。
「可是她是我姐。」
简单的一句话,也许只是从他的思维出发。
可是这句话对裴伊月来说,却如同一根刺、一个警醒。
因为陈雪是他的姐姐,所以他没有办法跟大家说出她所作的事。
这种被家人维护的感情,在她的生命中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的。
也许,她真的不应该把这个孩子跟她身边那些命苦的孤儿相提并论。
「你走吧,回去告诉你姐,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
国安部大牢,这里就是给嘴硬的人实实在在上刑的地方。
进了这的人,就算不被抽掉全身的骨头,也会被扒掉一层皮。
陈家佣人周姨被关在这三天了。
外面的人没人知道她的情况,就连陈家的人来打听,里面的人也都是闭口不言。
白洛庭从大牢走出,点了支烟,抽了一口。
白洛言在里面交代了几句之后,出来看了白洛庭一眼。
「你现在要去医院吗?小月伤的严不严重?」
白洛庭抽烟不是因为烟瘾上来了,而是觉得心里有点堵得慌。
他猛吸了两口烟,而后就把剩下的大半截扔到脚边捻灭。
「还好,不是很严重,她正吵着要出院呢,我先走了。」
打从这次来到京都,白洛庭的心情就没好过。
白洛庭可以理解。
说起来他也挺无奈的。
从来的第一天开始就一直意外不断。
「明天有场宴会,要不要带小月一起参加?」
白洛庭脚步脚步顿了一下。
他没有回头,只是稍稍侧首。
「有必要吗?」
「我觉得有。」
半晌,白洛庭点了下头。
「好,我问问小月,她要是同意去,我就去。」……
医院,裴伊月手里拿着镜子,一点一点的揭掉头上的纱布。
没多大个伤口,被这么一贴,就好像她是重症患者似的。
纱布揭掉的那一瞬,刚好白洛庭从外面走进来。
他看了她一眼,就见她动作一僵,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看着他。
「你这手啊,真应该给你绑起来,怎么就这么不老实?」
白洛庭走过去,拿过她手里撕掉的纱布。
看了看她的额头,还好伤口不大。
裴伊月伸手摸了摸额角。
「其实没多大的事,你看,都结疤了,用不着纱布了。」
白洛庭无奈的嘆了口气,把手里的纱布丢到一边。
「大哥说明天有个宴会,你能去吗?」
「宴会?什么宴会?」
「军政那些人组织的吧,邀请的人是大哥,我们只是去凑凑热闹,不是什么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