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区大院附近的公园,现在应该已经不在了吧?」
这话裴伊月是看着白洛庭问的,但白洛庭却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他下意识的看了裴森明一眼,就见裴森明脸上泛着一层青色,诧异的看着裴伊月。
「嗯,拆了有几年了。」白洛庭淡淡的应道。
「好可惜呢。」
裴伊月浅淡的笑终于让白洛庭忍不住好奇。
他问:「可惜什么?」
对啊,可惜什么?
为什么他们全都听不懂她的话?
丁芳华和裴心语站在楼梯前,同样对她这些话好奇。
裴伊月再次踱步,她垂着眼,不疾不徐的说:「可惜那个公园是你捡到我的功臣,如果不是有人故意把我丢在那,我们又怎么会认识呢?」
无伤大雅的笑意在裴伊月脸上绽放到极致,任由这些人脸上表现出的事惊恐还是诧异,她都不在乎。
她走到裴森明面前,低下身子,两手撑着茶几的桌面。
「更可惜的是,他没有成功,所以又安排了第二次的丢弃,而这次,他为了能让这个孩子再也不要回来,不仅把她带去了京都,还把她亲手交给了别人。」
看着裴森明脸上逐渐失去血色,裴伊月凝着他的目光一点点的变、变冷……
「你知道你把她交给的是什么人吗?你知道她这么多年是怎么活过来的吗?你有没有想过,她也许在你把她送出去的那一刻就已经死了?你真的是她的父亲吗,还是说,你有什么难言之隐,非要把她丢掉,甚至死掉才行?」
裴伊月脸上的表情,别说是裴森明,就连白洛庭看了都有些惊骇。
那似笑非笑的嘴角仿佛带着一抹隐藏的狰狞。
裴森明坐在那,忍不住发抖。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裴伊月眼眸一缩,蹭的起身。
微卷的发随着她起伏的动作荡漾开来,落下时却遮挡不住她脸上的阴骇。
她双目赤红,怒色明显。
她紧盯着裴森明,仿佛要用眼神把她射穿。
「裴森明,装蒜并不代表什么都没有发生,你可以不承认这一切,但是事实如何你我心里清楚,这次是我最后一次登裴家大门,从今天开始,我跟你们家的人不再有任何关係,如果再让我看到有任何关于我的报导跟你们裴家联繫在一起,我保证,你们整个裴家,将会从北城彻底消失。」
「妈!」
不知道丁芳华是因为裴伊月的狠话,还是因为她说出了被丢弃的事实,她终于受不了刺激晕了过去。
听到裴心语的叫声,裴伊月只是微微侧首,甚至连看都没有正眼看上一眼。
她转头看向白洛庭。
「我们走。」
从今天开始,这里不再是她的家。
这个家里的任何人、任何事,也都跟她再也没有关係。
看着裴伊月真的就这么走了,裴心语一脸的不可置信。
她扶着昏厥的丁芳华,而裴森明却呆怔的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没错,当年的确是他亲手把这个孩子交给了一个少年。
少年问他:「当真要把孩子给我吗,如果给了我,那么她将不再跟你有任何关係,是死是活,都不在关你的事。」
他当时走的是那么的决绝,甚至连看都没有再去看那个孩子一眼。
他能想像到那个孩子当时期望和害怕的眼神,但是他却没有丝毫心软。
过了这么多年,他几乎已经忘了这个孩子的存在。
可是她却又回来了,同时还带回来了他的噩梦。
一直以来他对裴伊月的态度都很冷漠,与其说他在抗拒这个孩子,倒不如说是恐惧。
他怕,怕她想起一切。
可是最终,她还是想起来了……
车里,裴伊月静静的看着窗外,像是在思考人生。
许久,她问:「你就没有怀疑过我是假的吗?」
「假的又怎样,我喜欢的人是你,娶的人也是你,你姓什么叫什么,又有什么关係?」
闻言,裴伊月转头看了白洛庭一眼。
她手肘架着车窗,手撑着头,慵懒又不失真实。
她看着白洛庭,略显空洞的眼却带着一抹认真,「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根本不在乎我是谁?」
白洛庭轻笑,空出一隻手去握住她的,「不管你是谁,你都是我的,这一点谁都改变不了。」
裴伊月看了一眼他的手,而后五指张开,跟他十指相扣。
「以前我一直奢望父母和家人,不过我现在觉得,好像有你就够了。不过白洛庭,你该重新认识我了,以前的裴伊月不在了,现在的我,你准备好接受了吗?」
白洛庭握紧了她的手,看着她笑了笑。
「以后你生气我给你撑腰,你打人我给你善后,你做的一切都有我帮你处理,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好。」
——
裴伊月接到秦落的电话,两人约在一个西餐厅见面。
正赶上饭点,裴伊月也顺便请秦落吃了顿饭。
白洛庭无微不至,就像曾岚姬说的,他的确知道裴伊月每个吃饭的细节。
太生的牛肉不要,咖啡换成奶茶,意面不要番茄汁,虾球不要煮太老……
裴伊月由着他为自己处理这些小事,秦落也觉得他们的感情好像比以前更好了。
「裴总,您什么时候回公司啊?」
裴伊月切了一块牛肉送进嘴里,奇怪的看了秦落一眼。
「我为什么要回去?我现在跟裴家已经没有关係了,你难道不知道吗?」
秦落为难,又当着白洛庭的面,她实在是有点放不开。
她推了推眼镜。
「可是公司并没有把你总裁的位子换掉,安氏的安公子说,如果换掉你,他就撤资,所以现在公司总裁还是你,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