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芳华隐隐皱了下眉,到了口中的话有吞了回去。
裴心语走到床边。
「妈,你还好吗?」
裴心语虽然没有经历那样恐怖的场面,但是她妈被绑架,对她来说也够惊心动魄了。
丁芳华没有说话,只是拉住她的手,紧紧的握着。
刑天柯站在床尾,看着脸色不佳的丁芳华。
「裴夫人,不好意思这时候打扰您,我知道您需要休息,我只问几句话就好。」
刑天柯说话时,裴心语能感觉到丁芳华拉着她的手在不断收紧。
她安抚的拍了拍丁芳华的手,说:「妈,您没事吧?」
丁芳华的脸色由深转浅,一看就知道她是受惊过度。
刑天柯稍微犹豫了一下,问:「裴夫人不用担心,现在已经没事了,我只想问您一下,当时现场除了您和那些绑架您的人,还有谁。」
丁芳华慌乱的神情逃不过刑天柯的眼睛。
她摇头,但却一句话不说。
「裴夫人,我相信您知道发生了什么,现在绑架您的人不见了,而另外一个人也不见了,您如果不想再出什么意外的话,请您告诉我。」
告诉她什么?
告诉他们杀人的人是裴伊月吗?
裴伊月是为了救她才杀人,她怎么能就这么把她说出来?
许久,丁芳华颤抖的眼缓缓抬起,微微一怔。
裴森明一脸苍白的站在门前。
两人四目相对,裴森明轻轻的摇了下头。
丁芳华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她垂下眼,虚弱的说:「我不知道,我没有看清楚。」
闻言,刑天柯暗自动了下眉心。
「裴夫人,您在好好想想,这个人在您面前足足杀了十九个人,您是真的没看清吗?」
「杀人?」
裴心语惊叫一声,看着丁芳华。
见丁芳华整个人开始发抖,她终于忍不住回头。
「邢警官,你们会不会太过分了,你没有跟我说过现场还死了人,你们明知道我妈刚经历了那么恐怖的事,怎么可以让她再去回想,你们有没有考虑过病人的感受?我妈现在说她什么都不知道,麻烦请你们出去。」
裴心语本也不是什么善茬,一听到说现场死了人,顿时就不淡定了。
刑天柯也知道他们这样是有些咄咄逼人。
被裴心语吼了一顿,她也不好再说什么。
裴森明早在丁芳华说出那句「她没看清」的时候就默默离开。
他相信,丁芳华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裴心语的疾言厉色让刑天柯无言以驳。
她不能否认丁芳华是病人,而且遭遇了这样的事,现在让她回想也的确太过残忍。
但是,他们夫妇神色闪避,言语搪塞,明显就是有所隐瞒。
刑天柯再次看向病床上的丁芳华。
「抱歉裴夫人,打扰您了,如果您想起什么请务必联繫我们,至于绑架您的那个人,我们也会儘快找到,您安心养病,我们先走了。」
离开病房,另外两个穿警服的人相互看了一眼。
「刑头,现在怎么办,他们两口子都说没看见这人,难不成这人是鬼啊?」
刑天柯淡淡的垂了下眸,语气亦是平缓。
「如果你能说点有科学依据的话,说不定这案子能早点破。至于裴家这对夫妇都说没看到人,那么只有一个可能。」……
——
裴伊月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事了。
看着眼前陌生的屋子,她隐隐的皱了下眉。
「嘿,小乖,你醒了?」
话音就在耳边,裴伊月倏然转头。
扯动脖颈,木讷的疼痛感让她想起昨天这个傢伙对她做了什么。
安希颜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身上的浴袍松垮垮的,只有腰间的一根带子简单的束了一下。
他脸上的笑意很深,又带着点怀。
趁着裴伊月呆愣的瞬间,他欠起身子,在她额头上亲出一声响。
「早安。」
早安?
裴伊月皱了下眉,看了看窗外的天。
今天还真是个艷阳高照的好天气,可是她记得她晕倒前明明是阴天。
她蓦地起身,被子滑落的那一瞬,她整个人一怔。
谁来告诉她,她身上这薄到就快没有料子的睡衣是怎么回事?
她低着头,一头长髮轻垂,遮住了她的脸,也挡住了她脸上的阴霾。
「这是哪?」
安希颜并没有察觉到危险的来临。
他笑了笑说:「酒店。」
下一秒,裴伊月忽的站起。
她单手扣着安希颜的脖子,直接把他推到身后的那大片玻璃上。
力气之大,竟是撞出了砰的一声。
安希颜心道:好在这酒店玻璃质量好,不然这会儿他还不得被这臭丫头从楼上推下去?
裴伊月那双阴冷的眸仿佛能将人冻结,而其中的怒意,更是明显。
「安希颜,你到底想干什么?」
把她打晕,带到酒店,还把她的衣服给换了。
她真的不敢相信,昨天一晚上都发生了什么。
她手上的力气真的很大,安希颜几乎被她掐的透不过气。
整张脸憋得通红,但他还在死皮赖脸的扯着嘴角。
「我……电话……他……来……」
安希颜张着嘴,想说什么,可是他嗯嗯啊啊半天,一句完整的话都没说出来。
突然,砰地一声。
房间的门被人直接踹翻。
裴伊月一惊,脸上的怒色未敛,猛然回头。
当她看到站在门前眉心紧蹙又一脸愕然的人时,扼在安希颜脖子上的手不禁一抖。
白洛庭?
为什么?
现在是什么情况?
她跟安希颜穿的不伦不类的在酒店房间,却被他撞个正着,她要怎么解释?
安希颜趁着她发愣的时候,一把拉下她的手。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