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白洛庭小心翼翼的将裴伊月放在床上,不怒不笑的神色看上去有些严肃。
裴伊月偷偷瞟了他一眼,也不吭声,反正现在受伤的是她,她总不至于挨打吧?
「你什么时候才能让我不担心你?」
白洛庭郁闷的嘆了口气,看着她故意躲避他的视线,他真的不知道该那她怎么办才好。
裴伊月低着头,嘟嘟囔囔的说:「那我吃个饭也能被车撞,怪我喽?」
白洛庭拉过她的手,他怎么敢怪她?
「不怪你,怪我,这件事我一定会给你个交代的,你放心好了,我不会让你白白受伤,不过你要答应我,最近这段时间不要到处乱跑,你现在受了伤,好好在这养着,我要出门,晚上我会儘量早点回来。」
裴伊月点了点头,「好吧,我等你回来,哪都不去。」
她的确是不需要再去哪了,因为事情都已经解决了,她知道白洛庭是想要去找余小美的麻烦,但是恐怕他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因为有人会比他先出手。
——
总部。
暗房里,狼狗的叫声伴随着女人声声悽惨的哀嚎,让守在门前的人忍不住连打了好几个哆嗦。
「在这么下去,她会不会死啊?」
其中一个人受不了这种惨叫声,忍不住透过缝隙看了一眼。
血淋淋的一片,他都分不清自己看到了什么。
站在另一旁的人身形不动,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面,「她就算死了也是自找的,能被关进这里餵凶熬,犯的错肯定小不了,要想不被罚最好就是恪守本分,这世上不是每个人都是黛,更不是每个人都跟黛一样在K面前嚣张也能被维护。」
「黛?黛是谁啊?」
闻言,神色不惊的男人转头看了他一眼,「她是魔鬼。」
敛回视线,他继续道:「她是一个永远不会被超越的女人,算上整个总部,都不会再有人能像她一样让K重视,更没有人能跟她媲美,她的狠辣是你这辈子都学不会的,她可以连自己都杀死,只为了脱离整个牢笼。」
「连自己都杀死?那就是说她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一个死人,你干嘛把她说的这么神叨叨的?」
男人冷冷的翻了个白眼,「你可以笨,但我劝你不要太蠢,你这话跟我说说也就算了,要是被K听到,我保证下一个餵凶熬的人就是你。」
那人被他吓的一哆嗦,赶紧闭上了嘴,可是寻思一下,他还是忍不住想问,「那这个黛,到底死了没有?」
沉稳的脚步声打断了他们两个人的话,两人身子一侧。
「K,蓝先生。」
濮阳凯看了一眼刚刚提到「黛」的那个人,深邃的眼带着一抹冰冷,「开门。」
简单的两个字,吓的新来的一抖,他哆哆嗦嗦的去开门,儘量不让自己瞥见里面的状况。
打开门,一阵血腥味飘了出来,濮阳凯看了他一眼说:「去把狗关起来。」
这狗可是吃人的,他哪有这胆子?
他站在门前,惊恐的不知所措。
「还是我去吧。」另外一个人开口道。
濮阳凯没做声,蓝佑微微嘆了口气说:「怕死就管好自己的嘴,下次再乱说话就割了你的舌头。」
走进暗房,凶熬已经被戴上了铁链,它呼哧呼哧的喘着气,大舌头耷拉老长,流着口水的嘴上带着肉眼可见的血迹,看到濮阳凯,它兴奋的摇了摇尾巴,像是在等待夸奖。
濮阳凯没有碰它,只是看了它一眼,「好孩子,干得不错。」
说完,看向牵着它的人,「把它带去洗干净。」
暗室里,一个血肉模糊的人几乎看不出本来的样貌,她的身上全都是血,血下掩盖的是一层层的溃烂和伤口,没有凶熬的纠缠,她终于得以喘息。
微弱的呼吸仿佛随时都会停止,濮阳凯冷眼看着,凉凉的说:「蓝。」
「是。」
一声令下,语气却是那么的冷漠,就好像眼前的不是人,而是一隻令他不痛不痒的蚂蚁。
蓝佑随身带着一直针筒,走过去,在她血肉模糊的手臂上一针扎下,动作不算温柔,但是相比刚刚恶犬的撕咬,这点疼她真的感觉不到。
过了一会,逐渐失去意识的人慢慢的清醒了过来,她开口,因刚刚嘶吼太久,嗓子已经沙哑到听不出原来的声音。
「为……什么?」
新来的那个人一直没有听到让他离开的命令,他不敢走,也不敢走近,他站在门前,看着不成人形的余小美,忍不住的打寒颤。
濮阳凯踩着地上的血,走近地上的人,居高临下的晲着她,「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样的人吗?」
这话是问的,可是他却没打算听她的回答,就算他想听,恐怕她也说不出来。
「我最讨厌妄想背叛我,却还不懂得收敛,肆意而为的人,而你,恰恰就是这种人。你以为你勾引濮阳烨的事我不知道?就凭你也想去勾引他,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我之前没去管你的那点小心思,但并不代表我允许你去做接下来的事!」
余小美不知道蓝佑给她打了什么东西在身体里,那种抓狂般的浮躁感让她连想要平息一下都做不到。
破破烂烂的手突然抓住濮阳凯的裤脚,她努力的想要抬起头,却只能看到他的腿。
「我没有,我什么都没做,我没有背叛你。」
砰的一声,濮阳凯一脚将她踹开,用力的程度就好比她当时想要开车撞死裴伊月。
身体与地面的摩擦划出了长长的血印,余小美身子撞上墙根,巨大的撞击让她忍不住吐了口血。
濮阳凯站在原地,愤怒的脸终于落入余小美的眼底,「你做的已经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