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将矿山拿下之后,贺兰词便是寂寞了,江城中不少女子被其所迫,强行与之发生了关係,最可恶的是,他还看上了当地大善人之女,那位张员外老来得女,一生为善,却只有那么一个亲人,且,那位张家小姐早已许配人家,不日便要完婚,可……”

“她命不好,偏偏被贺兰词看上了,贺兰词几次上门均被拒之门外,恼羞成怒之下,居然私闯民宅,将人家姑娘活活折磨致死,尸体,被丢弃在院落之中,死不瞑目,此等畜生不如的行为,简直令人髮指。”

闻言,众位大臣更是不可置信的看向贺兰韵。

似乎是在查探,儿子的这些所作所为,他这个当父亲的,可否知道?又或者,他不但知道,甚至还参与其中?

朝中大臣中,也不乏一些正义之士,就连之前还觉得秦慕寒咄咄逼人的那些大臣们,到了此刻,便也愤恨起来。

贺兰词这个人渣,死不足惜。

若他活着,他们必定会上去吐上几口口水,以表唾弃。

“更可恨的是,他故意在现场留下了自己的玉佩。”与其同时,秦慕寒将那玉佩也拿了出来,“他就是仗着他父亲是九门提督,认定了张员外或者是当地县令不敢拿他怎么样,是以,才会这般有恃无恐。”

“好在那张员外是个不服输的人,受了此等委屈,便是豁出命也要为女儿讨回公道,这才得意让微臣发现真相。”

“这些,便是皇城部分受害者当事人以及家属联名写的举荐信,这些,是江城百姓写下的所见所为以及百名联书,这个,是贺兰词侍卫的招供,上边,详细记录了贺兰词委派他们,以及贺兰词本人的所作所为。”

说着,秦慕寒便是转身,看着已经吓得完全没有血色一直颤抖着的贺兰韵说道,“当然,还有这个……提督大人应该不陌生吧?这个,是贺兰词本人的画押,他在死之前,已经亲口承认一切事情都是他所为,当地师爷也将他当时的口供摘录了一份,里边,详细记载了提督大人您这些年对他的纵容。”

秦慕寒说的含蓄,可众人却都已经听明白了。

原来,始作俑者,当真是九门提督贺兰韵。

一时间,在场所有人的脸色都很不好看。

顾不得别人怎么想,秦慕寒已经转身,对着月舒华微微作揖,“皇上,以上便是微臣所查出的所有事情,备份证据会儘快移交到刑部。”

皇帝脸色发青,“贺兰韵,现在,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贺兰韵匍匐在地,很多话想说,也很想辩解。

可,在这么多证据面前,容不得他抵赖。

眼下,说一句错一句。

除了包庇之外,秦慕寒并未说出他做的其他事情,不管是刻意放他一马还是暂时没有查出什么,闭嘴,是最明智的选择。

他急忙磕头认错,“老臣教子无方,愧对皇上这么多年的提携之恩,也觉得自己实在担不起这等重要的职位,望皇上收回九门提督一职,许老臣谢家归田……”

一席话,说得恳切。

在场的谁不是聪明人,怎会听不出他这是以退为进。

一个个的,都竖直了耳朵等候月舒华发话。

“作为父亲,你确实失职,可如你所说,你在朝为官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老,朕也实在不愿看着自己亲手提携上来的人是这等结局。”

闻言,贺兰韵心中微定。

纵使再舍不得这官职,可眼下,保命要紧。

且,这些年他所得到的钱财,也足够他一生无忧。

“罢了,念在你知错能改的份儿上,朕便饶你不死,你儘快办理交接,择日,离开皇城便是。”

贺兰韵急忙应下,当场便是脱了朝服,踉跄的朝外走去。

之后,月舒华又当着众人的面表扬了秦慕寒一番,也让他多多努力,争取抓到更多作奸犯科之人。

随即,又说了一些零零散散的事情,这才让众人退下。

出了金銮殿,秦慕寒的步伐便是被众人给拦下了。

一些是自我介绍相互巴结,一些是诚心讚扬,还有一些做过一些坏事的人,则是试探。

藉机询问秦慕寒手中还有多少人的多少罪证云云!

秦慕寒一律以,“无可奉告。”打发。

见他实在不好结交,又打探不出什么,众大臣便也只能先行散去,想着从其他方向入手……

但是,有一个人并未放秦慕寒离开。

看着眼前的人,秦慕寒微微作揖,脸上半点表情也无。

“微臣见过成王!”

没错,此人,便是成王,月舒华的皇叔,月长安的皇爷爷。

他是老皇帝最小的儿子,只比月舒华大十几岁。

但那双眼睛之中,很是阴郁。

秦慕寒之前便已经注意到,他看着那皇位时,眼中,全是炙热。

他,贼心不死。

这是秦慕寒一早便知道的事情。

“不必多礼。”成王微微一笑,此刻的他,虽然刻意压制着自己的情绪,但,效果不大。

秦慕寒依旧一眼看到他眼中的阴霾。

见秦慕寒并不打算跟他说话,但也没走,成王只得主动开口,“秦大人是哪里人士?本王之前,怎从未听说过大人名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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